鄭紅梅臉上儘量的擠出笑容來,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了門,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
辦公室裡沒有開燈,光線顯得很暗,鄭紅梅坐在辦公椅上,突然有一種很累的感覺。
回想起這些年自己經歷過的事情,真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敲門聲傳來,鄭紅梅沒有應答,她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敲門聲持續傳來,並且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梅,我知道你在你裡面,開開門好嗎。”
鄭紅梅沒有起身,只是說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門外的人猶豫了片刻,傳來離去的腳步聲。
鄭紅梅將整個身體全部躺在辦公椅上,雙眸微微閉起。
這些年來,她吃了不少苦頭,從一個陪酒女能夠混到現在,她也算是相當有本事的一個女人了。
朦朦朧朧之間,鄭紅梅聽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她努力想要睜開雙眼,卻感到有一種力不從心。
一個笑臉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這張笑臉很美,笑容裡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魔力。笑臉慢慢的變化,最後竟然變成了楊紫的那張臉。
“妹妹。”鄭紅梅輕輕叫了一聲。
楊紫的俏臉開始也出現笑容,望着鄭紅梅說道:“姐姐,來吧,跟我來吧,接受命運對你的安排吧。”
楊紫的那張笑臉好似有魔力一般,讓鄭紅梅的意識模糊起來,說道:“妹妹,我聽你的,我接受命運的安排。”
“姐姐,從今天起,你我都將受到命運的安排,我們是命運的守護者。”楊紫那張笑臉一變,化成了虛無。
鄭紅梅只感到腦海中一道亮光閃過,猛然驚醒過來。
剛纔那一幕很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之中,鄭紅梅望着黑暗的辦公室,身上卻冒出了一身冷汗。
鄭紅梅從辦公椅上坐了起來,心有餘悸的站起身來去開燈。
燈打開,辦公室裡面頓時亮了起來,鄭紅梅長長舒了一口氣,就在她疑心剛纔是個夢境的時候,腦海中卻出現了一個聲音:“鄭紅梅,你是命運掌護着選中的第九百二十一位命運的守護者,你要遵從命運之神對你的安排。”
鄭紅梅嚇了一跳,目光朝着辦公室四周望去,一個人影也沒有,不由大叫道:“誰在對我說話,你是誰?”
沒有任何聲音在響起,鄭紅梅驚恐的望着四周,身體慢慢的朝着辦公室門口移動過去。到了辦公室門口,她猛然拉開辦公室的門衝了出去。
樓道里燈光很暗,也很安靜,連一個人都沒有。鄭紅梅大聲叫了起來:“來人,快來人啊。”
喊了幾聲,一個人都沒有上來,鄭紅梅朝着樓道前方往前跑,但是隻有短短十來米的樓道她卻怎麼也跑不出去。
“鄭紅梅,接受現實吧,命運之神將會安排你以後的生活。”腦海中的聲音再度響起,鄭紅梅尖叫一聲,一臉冷汗直冒,恐懼的盯着四周。
自己的命運被別人主宰,鄭紅梅可以想象出來自己以後的命運。她在做陪酒女的時候,自己的命運幾乎就不由自己。
這種滋味她受夠了,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命運再交到別人手裡。
樓道里,鄭紅梅撕聲叫喊着,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上來,極度恐懼之下,她尖聲叫道:“你這個惡魔,休想掌控我的命運,我就是死也不要別人操縱我的命運。”
鄭紅梅的嘶喊聲迴響在樓道里,只見她剛喊出這句話來,眼神中泛出一種絕望的神色,兩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俏臉上因爲恐懼都變了形。
前方什麼都沒有,鄭紅梅卻好似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她開始奮力的掙扎起來,喉嚨之間發出咳咳的聲音。
掙扎似乎並沒有效果,鄭紅梅慢慢的倒了下去,兩眼中依然帶着恐怖之色。
鄭紅梅就這樣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鄭紅梅就死在樓道里,死的時候雙手握拳,兩眼直直的瞪着樓道頂部,是被帝豪夜總會的前臺經理髮現的。
張文輝正在家看電視,接到鄭紅梅的死訊之後,立馬趕到了帝豪夜總會。
本想用鄭紅梅調出楊紫,沒想到她離開拘留所還不到三個小時就死了。
張文輝趕到帝豪夜總會的時候,現場已經被警察封閉起來,兩個穿着白大褂的法醫在對現場做勘察。
張文輝走到鄭紅梅旁邊,掀起蓋在她身體上的白色被單。
映入眼簾的是鄭紅梅那張恐懼的臉,還有那雙直勾勾的眼睛盯着他。
張文輝看到鄭紅梅這雙眼睛,心裡面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發毛,這雙眼睛似乎在向他訴說着什麼。
“現場勘查有什麼發現?”張文輝將白色的被單拉着蓋住鄭紅梅的臉,掉頭問身旁的法醫。
法醫說道:“現場基本沒什麼發現,死者身體也沒有什麼致命的傷痕,經過初步分析,死者是因爲恐懼而被嚇死的。”
“被嚇死的?!!!”張文輝有些吃驚,一個人若是能夠被嚇死,那的看到多麼恐怖的事情了。
法醫點頭說道:“不錯,不過這只是初步的結論,詳細結果要等屍檢報告。”
張文輝嗯了一聲,沒有在說話,轉身走到了一旁,一個警察正在對穿着工作制服的前臺經理問話:“你是什麼時間看到鄭紅梅死了的?”
前臺經理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女人,有些緊張地說道:“就是半小時前,我上來找鄭總說點事情,就看到她這樣了。”
“那你好好想一想,在你上來之前還有沒有其他的可疑人員上來過?”警察跟着又問前臺經理。
前臺經理想了一會兒,搖頭說道:“沒有發現。”
警察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那你再仔細的想一想,鄭紅梅是什麼時候回到夜總會的,還去了什麼地方沒有?”
前臺經理說道:“鄭總是下午六點二十回來的,這個時間我記得很清楚,鄭總有好好些日子沒到夜總會裡來了,今天他一出現我正好在接電話。鄭總跟我們打了招呼後就直接上了辦公室,好像沒去過其他的地方。”
張文輝此刻眉頭緊鎖,這些日子發生的怪事太多了,先是市裡發生了幾起惡性的死人事件,死者全身血液被吸乾,跟着楊紫被抓的時候,出現的傀儡救走了楊紫,而且兩名幹警還搭上了命。
這回鄭紅梅從拘留所剛放出來不到三個小時,又被莫名其妙的嚇死了。張文輝總感覺這些案件之間似乎有某種聯繫。
腦海中一道亮光閃過,張文輝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己是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才找到楊紫的,當時那個打電話的陌生人還要求只要抓到了楊紫就要獎金的。
這麼些天過去了,那個陌生人沒有再打電話來,他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這個打電話的陌生人既然說要獎金,但是在事後卻沒有了音訊,這其中有點不對勁。張文輝連忙掏出手機,打開通訊記錄,調出了那個陌生人的電話號碼。
按照號碼打過去,卻沒有人接聽。張文輝連着撥打了幾遍,都沒有人聽電話,他又將電話打到了電信公司,要求他們立刻查出這個電話的信息。
幾分鐘之後,電信公司那邊有了消息,說這個電話是帝豪夜總會附近的一個公用電話。
張文輝掛了電話,立刻出了帝豪夜總會,按照電信公司那邊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這個公用電話。
公用電話在距離帝豪夜總會兩百米之外的一家百貨店裡,店主是個三十來歲的婦女。張文輝走了進去,掏出證件對店主說道:“老闆,我是警察,想問你點事情。”
店主擡頭掃了一眼張文輝的證件,說道:“什麼事?”
自己接到這陌生人的電話是九月十三號,張文輝望着店主說道:“老闆,請你仔細回想一下,九月十三號晚上七點左右是不是有個男子來打過這個電話?”
店主想了一會兒搖頭說道:“我這店裡每天進進出出那麼多人,記不清了。”
張文輝眉頭一皺,說道:“店主,你這裡安着監控沒有?”
店主說道:“我這裡沒有,對面那個彩吧裡有。”
張文輝說了聲謝謝,轉身離開了百貨店,走到對面的彩吧裡面,有十來個人在打彩票。
彩吧吧主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張文輝走了過去跟他說明了情況。
小夥子一聽,立刻配合張文輝調出了九月十三號晚上七點左右的監控。
張文輝仔細觀看監控,在監控裡面發現了一個男子在這段時間走進了對面的百貨店,進去不到三分鐘就又走了出來。
由於距離有些遠,看不清男子的相貌,張文輝讓小夥子將監控視頻用郵件形式發送到了派出所的電腦上,而後返身又回到了百貨店。
通過張文輝的詳細描述,店主終於想起來那天是有個男子過來打電話了,並且告訴張文輝,來打電話的男子大概三十來歲,個子不高,看着身體軟趴趴的,像個吸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