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再一次提出要出院,醫院依然不允許,其中一個醫生說道:“小夥子,你就老老實實的住着吧。你的傷本來沒什麼大礙,但是,唐書記下了死命令,必須讓你痊癒了才能出院,我們也不好做啊。再說了,你的醫藥費政府會全額報銷,你不用擔心嘛。你就把醫院當成家,住個一年半載,也沒事。”
無奈,林川只能偷偷的從窗戶爬了出去。
醫院裡不能抽菸,住院的時候香菸和火機都被收繳走了。林川憋得快不行了,走到醫院門口,直接找人借了一根菸,然後爽爽的過了一把癮。那感覺着實跟神仙一樣。
叼着香菸,一邊朝着常林社區的方向走去,一邊哼着小曲。
林川剛走進常林社區,前面就傳來一陣陣打架的聲音,還圍了不少人,叫罵的聲音,打架的聲音傳到了林川的耳朵裡。林川急忙把已經熄滅的菸屁股丟了,急步走了過去。
工廠門口,圍了不少人,周凱的聲音傳出來:“劉狗,你敢打我的人,老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太過分了,這些東西是公共資產,不屬於你劉建國一個人的。”
“沒錯。”
不少圍觀的人羣紛紛抗議。
劉建國帶着一幫地痞流氓,手中夾着一個公文包,臉上青春痘不少,他叼着香菸,冷笑道:“從現在開始,這些東西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劉建國,你有什麼資格掠奪我們的財產!”領頭的是修自行車的劉大爺,還有樑大爺等一幫老爺子。
這一次,周凱知道劉建國這傢伙要玩陰的,所以,他急忙派人去尋了一些老頭來護陣。有了這些老頭,估計劉建國這狗孃養的也不敢亂來。只是,他哪裡知道,劉建國是什麼人?劉建國升遷的手段是什麼,面對着這一羣手無寸鐵的老頭,這狗東西一樣的動手。
“嘿嘿,我當然有資格。”劉建國咧嘴笑了笑,道:“趕緊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劉狗,你今天休想踏進這工廠半步!”周凱怒視着劉建國。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劉建國微怒,他把菸頭一丟,用腳狠狠的踩滅,揮手道:“給我打。”
嘩啦啦……
二十多個手持棍棒刀槍的社會雜碎,流氓朝着這一羣手無寸鐵的老頭衝了上去。現場頓時一片混亂。劉大爺當即從地面上尋了半塊板磚,怒道:“老子當年也是混過的。”
說着,他拎着板磚就和對方幹了起來。雖然老當益壯,但是,終究還是敵不過這些年輕人利索的腿腳。
砰……
一個鼻子上打着鼻環的男子一棍子打在了劉大爺的腦殼上,劉大爺當場就癱軟了下去。
“媽的,欺負老人家。”周凱大怒,這胖子雙目冒着怒火,握着兩把消防斧,一百八十斤的身軀朝着對方衝了過去。肥胖的身子彷彿是一臺衝鋒的戰車一般。
噗哧……
鮮血濺起,幾個社會雜粹當場就被周凱劈得渾身是血,這些社會雜粹頂多也就是嚇唬嚇唬人,哪裡見過這般不要命的場面,所以,他們立刻就嚇退了,二十多人面對着周凱,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去。
周凱手持兩把消防斧,白色的長袖染上了刺眼的鮮血,周凱似乎砍紅了眼睛,他怒道:“媽的,有本事來啊,老子跟你們拼了。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劉建國也嚇唬住了:“周凱,你別胡來啊。”
“劉狗,你休想踏進這工廠半步。”周凱大怒。
劉建國有些鬱悶了,這三臺機器不賣,自己在市中心買的那一套房子的房貸怎麼還清?自己的保時捷怎麼買?原本計劃這三臺機器賣掉之後,立刻把房貸還清,然後在想辦法弄點錢,把自己的五系寶馬升級成保時捷。可是,現在竟然遇到了莫大的阻力。這讓他十分的憋屈。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劉建國一咬牙,道:“你如果不讓,後果自負啊。”
“老子是嚇唬大的嗎?”周凱揮舞着兩把消防斧。
劉建國陰着臉。此時,幾個老頭把劉大爺從地面上攙扶了起來,頭上破了皮,出了血。樑老頭破口罵道:“劉建國,你這個畜生,連我們這些老一輩的無產階級革命家你也敢欺負,媽的……”
“老東西,別倚老賣老。”劉建國回擊:“現在可不是你們貼大字報,搞革命的時期了。收回你的那一套。”
此時,林川走了出來。
“川子哥。”魯大炮拎着一把西瓜刀,躲在人羣后面,竟然一眼就看到了林川。
“川子哥,這幫****的竟然要搶了。”周凱急忙說道。
林川陰着臉,劉建國看到林川的眼神有些莫名的害怕,他竟然往後退了兩步,他盯着林川,道:“林川,你想幹什麼。這地方可不是你林川撒野的地方。”
“對,一般狗才撒野。”林川不屑的笑道。
“你!”劉建國被林川反嗆了一句,氣得臉色赤紅。
“哈哈哈……”周凱等人頓時仰頭大笑:“狗才喜歡撒野。”
一幫人起鬨,劉建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眼前這幫小兔崽子收拾了。可是,自己花了兩千塊請來了一幫小混子,竟然連周凱這些稚嫩的娃子都對付不來。這更是讓他燒胃。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劉建國瞪着自己請來的小混子。
領頭的男子拎着一把西瓜刀,罵道:“媽的,一羣屁孩子都對付不來,給我上。”
“誰敢!”林川呵斥一聲。
這一聲不大的呵斥,竟然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對方面面相覷,林川的身上似乎泛着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氣勢。雖然這是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但是,他們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這種東西的存在。林川往那兒一站,彷彿是一頭染着血的狼,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嚇唬到了每一個人。這種東西,是人性,是與生俱來的東西。
“你們怕死啊。”劉建國咬着半截煙,道:“不上就把錢退給我。”
領頭的混子看了林川一眼,道:“兄弟,你可知道我是哪條道上出來的嗎?”
林川把菸頭一丟,踩了踩,擡頭不屑的看着他:“陰、道!”
混子一愣,瞪大了眼睛,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
哈哈……
現場當即一片鬨然大笑,周凱等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幫老大爺也笑開花了,其中一人還把假牙笑出來了,他急忙捂着嘴,假牙頓時被噴了出去。
混子臉色都漲成了豬肝紫,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被人如此赤、裸裸的侮辱。他哪裡咽得下這一口惡氣。他怒吼道:“馬勒戈壁的,給我打,狠狠的教訓這一幫小兔崽子。”
“打!”一幫人一窩蜂的衝了上去。
林川擼起了袖子,雖然身上有些地方還縫了針,有些地方還抱着紗布,但是,他卻絲毫不怕,也完全不在乎身上的傷口。他活動了下拳腳,眼看着那個領頭的小混子拎着西瓜刀衝上來,林川一腳蹬了過去,混子往後退了五六米,林川兩步就跨了過去,擡起腳,直飛……
“哎喲喂……”這傢伙的胳膊都快被林川踢斷了。
此時,其他的小混子則朝着周凱等人圍攻。
“媽的,別讓他們小瞧我們。”周凱大怒,道:“給我上。”
“上!”魯大炮衝了出來。五六個瓜娃子,拎着消防斧和開山刀往外衝。
雙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雖然雙方人數相差懸殊,可是,林川的存在是他們永遠無法逾越的一座高山。領頭的混子****趴了,林川折身返回。周凱和幾個傢伙混戰在了一起。
“老樑,我們也去幫一幫這些孩子。”劉大爺不顧頭上流血,拎着一截鐵棍也衝了上去。
“老劉,你悠着點。”老樑毅然抓着一塊板磚衝上去。
其他的幾個大爺也跟着衝了上去,這是一場維護正義的較量,這是一場無產階級革命家和一羣社會主義新秀的並肩戰鬥。他們的敵人是一幫流氓和一幫地痞無賴。
周凱連續砍中了幾個小痞子,消防斧本身並不是殺人的利器,一斧頭下去,有時候甚至切不開皮肉,只能當鈍器狠狠的擊打。現場顯得十分的激烈和慘烈。
林川幾個回合就幹趴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見情況不妙,撒腿就想跑。
“草,想跑?”周凱大怒,道:“攔住他們。”
魯大炮帶着其他幾人立刻衝上去圍住了他們。打着鼻環的男子怒道:“幹什麼,想殺人滅跡啊?”
“那倒不敢!”林川笑道:“只不過,你們來我們這兒打架,輸了就想跑?你把我們當什麼?兔子嗎?是人就可以捏一下?”
“你……你想怎麼樣?”領頭的男子捂着被林川踢斷的胳膊,顫顫巍巍,臉色蒼白。
“鬧事了,也總該付出點兒代價吧?”林川冷笑道。
“這……這和我們沒關係。”男子苦笑道:“是……是……是劉建國請我們來教訓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