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老鴇的臉色再一次變化，“二位客官可是正人君子，連姑娘都不要，只是喝酒吟詩作對吧！一看就是一代大家之風。”說着就帶着楚雨和張玉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屋子。
“我們可不是什麼文人騷客，今天大爺心情好，就是想和我大哥聊聊天之類的，純粹是敘舊。”楚雨剛一說完，老鴇就又一次準備奉承。
這個時候，張玉忍不住了。
“我說你能不能別說話了，趕緊去準備酒去，上好的女兒紅拿上幾壇來。”張玉顯然心中已經煩夠了老鴇。楚雨看到他那樣子就笑了，而且是大笑，從來沒有見過張玉這麼沒耐心過，今天算是開眼了。
“大哥，至於嘛你，你看你哪有風度啊！”楚雨笑道。
“大哥我就是收不了女人唧唧歪歪的，有事說事沒事就走人唄，一個勁的嘮叨什麼啊。煩都煩死了。”張玉一屁股坐下來抱怨着。
“大哥，看你今天的表現，你以前的是不是從來都不來這種地方？”楚雨好奇的問道，好像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古代人沒有幾個不來妓院逛逛的，更別說張玉是一個有名的將軍了，那錢財之物肯定是有的，不來就很奇怪了。
張玉臉色尷尬的笑了一下，慢慢的喝了口茶，問道：“楚兄弟真的想聽嗎？”
楚雨一個激靈：“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故事不成？”趕緊點頭：“如果張大哥願意說我自然是洗耳恭聽。”
“好吧，咱們兄弟之間也沒有什麼秘密不秘密的，大哥今天就敞開心扉告訴你隱藏在我心裡的一段故事。”張玉狠狠的喝了口茶。
此時，老鴇帶着酒上來了，推門進來放下酒，問道：“兩位客官真的就不需要姑娘們給你們助助興什麼的？”
“給你說了不要，你還說，是不是誠心想討打？”張玉再一次兇狠的說道，嚇得老鴇趕緊出去拉上門。門關上之後還幽怨的說：“兩個臭男人有什麼可聊的，連個姑娘都不要，老孃可是第一次開眼了。”說完拿出金元寶看了看，笑着放在嘴裡咬了咬，差點崩掉了牙，疼的直叫喚。
張玉準備講的時候被老鴇壞了興致，此時給自己個楚雨倒上慢慢的女兒紅，兩個人都大碗大碗的喝着，喝了酒後張玉的話匣子也就給打開了。
張玉喝着酒，慢慢的壓抑在心中感情就給酒精挑起來了，聽完之後楚雨才明白原來一個看似堅強的大男人的內心深處竟然有這一塊不可碰觸的傷疤。
張玉給楚雨回憶道：“想那時候還是元朝的官，並沒有現在這麼位高權重，僅僅只是率領着一小隊人馬，從其量就是一個大隊長之類的，所以一直鬱郁不得志，沒事就去煙花之地喝酒解悶。”說到這裡的時候楚雨頓時有點驚訝，“原來大哥你以前是這種地方的常客啊，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還以爲你一直沒來過了。”
張玉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喝酒喝多了，認識的人也就對了，當時就認識了京城的三個名妓之一秦清。”此時張玉仰起頭，回憶着：“她跳舞的身姿就像是仙女下凡一般婀娜多姿，用顛倒衆生來形容一點不誇張，我也是看了她的舞技之後纔有了感覺到。她每個月都會拋一次綵球，凡是接到的都可以和她共進一晚，沒有想到的是那晚她竟然把綵球拋給了我，我當時很是驚訝，發呆了的看着她，她回眸一笑瞬間就勾到了我的魂，我鬼使神差的跟着她進了房間，我們把酒聊天，沒有做你想的那種事情。”張玉看到楚雨眼神中的色光後果斷的證明自己的清白。
“沒事，就是做了也沒事，快說下面怎麼了？”楚雨焦急的問道。
“後來，我們聊得很開心，一連好幾個月都是，慢慢的她對我生了情愫，自然我傾慕她已久，隨即想爲她贖身，她倒是說不需要了，因爲自己這些年也攢了不少，贖身是夠了，就是等一個屬於自己的人，很幸運，我就是那個人。”張玉喝了點酒，楚雨趕緊又催促趕緊講。
“後來，我們和老鴇說好了，明天就贖身出去，但是那天晚上她被一個惡霸給搶佔了，寧死不從後從樓上跳了下來。”張玉此時已經淚流滿面，聲音嘶啞的繼續說道：“我當時就狠狠給了自己幾個耳光，爲什麼不早一點接她出來，早一天就不會發生了。”楚雨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張玉突然說道：“後來，我一個人提着大刀，闖進了惡霸的家，怒火攻心，喪失了理智，一口氣就殺了他們家大小十三口。”張玉說完看着楚雨，楚雨給嚇傻了，問道：“你殺了他們家全部？”
張玉默默的點點頭，“後來我也後悔了，頂多那是惡霸一個人的事，不該滅他全家，記得當時一個小孩就在那哭泣，我還是惡狠狠的舉起了屠刀砍了下去。”
“大哥，別說了，我知道了。”楚雨不想再聽下去了。
他真的沒有想到看似溫潤的張玉在發狂的時候竟然那麼的心狠手辣，這和平時的他一點都不沾邊，看來一個人只要迷失了心智是什麼事都會做出來的。
張玉依舊在傷心的喝酒。“從那之後我就再也不進煙花之地，就是怕想起那些纏繞在我腦袋裡的往事，現在說出來了好多了。謝謝你兄弟，是你讓我有勇氣說出來的。”
張玉見楚雨沒有說話，拍了下他的肩膀：“怎麼了，你嚇傻了，沒有見過大哥這麼不是人過？”
“嘿嘿，不是，大哥想多了，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麼要的愛情會讓人能置生死與不顧？”
“好吧，大哥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把心交給了一個你信任的人，同時那個人也把自己的心交給你了，到那個時候你就明白了愛情是什麼感覺了，心痛的時候也不是一個人在痛，那是兩個人在一起痛。”張玉頗有感觸的說道。
“來，大哥，爲你闡述的感情乾一杯。”楚雨端起杯子。
“咚”兩個激盪的杯子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這個時候，突然門響了，兩個人同時一愣：“誰啊？”
“大人，是小人張聰。”來人說道。
“張聰？是誰啊？”兩人心中繼續嘀咕着。
楚雨起身打開了門，來人一張挺英俊的小白臉模樣，中等身材，一雙靈動的眼睛格外引人注意。
“小人張聰，參見兩位大人。”張聰參拜着。
“起來說話。”張玉說道。
“小人是錦衣衛副指揮使，受朱大人之託，約兩位大人一敘。”張聰說完看了兩人一眼。
“朱能？找我們幹什麼？”張玉疑惑的看了楚雨一眼問道。
“朱大人沒有說，只是告訴卑職有要事相商。”張聰眼睛一轉，楚雨有點懂了，朱能是朱棣的心腹大將，自從進京城以後就統領了錦衣衛，負責收集情報和抓捕相關的人等，現在找自己估計不會是什麼好事。但是兩個人又不能駁了回去，“好吧，你先回去，我們等會就過來。”楚雨對張聰說道。
張玉看着楚雨問：“楚兄弟，朱能找我們會有什麼事？”
楚雨縱縱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兩個人大口喝幾下，舒服了之後就趕往朱能的府邸。
“歡迎兩位大人，快請進！”朱能一臉的歡迎之意，讓他們兩都倍感榮幸。
茶水上了之後，楚雨裝模作樣的押了一口：“嗯，好茶啊！”
“楚兄過譽了，這只是峨眉山上的竹葉青，剛剛採摘了炒好的，味道很清新。”朱能很高興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