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們,你們一定會完好的回來,我會在城樓上看着你們呢,就等着你們回來喝酒,我們一起來慶功。”楚雨激動的說道。
舉起了酒杯,他們都明白此次一行可能就是永遠,儘管如此,一個個都很豪邁的將杯中的酒完全的喝了下去,之後便是扔到了地上,頓時聽到了一陣陣的摔碎的聲音,他們出征了,這一次他們身負着特殊的使命,爲的僅僅是一個賞識自己的人,有了這份賞識,他們一個個都變得英勇無比,一個個都勇敢的無可抗拒。
楚雨站在了城牆之上,矚目着他們的離開,一行人離開了,黑的夜行衣在黑暗的夜空中也是那麼的耀眼,在楚雨的眼裡更是如此的矚目。這一次他終於感受到了士爲知己者死的那種豪邁的情懷。不禁舉起了舉杯,對着他們遠走的背影,灑了下去:“兄弟們,祝你們好運。”
過了好幾個時辰,他依然站在了城牆之上,比起了自己的妻子哈奇蘭多而言,這些爲了自己出去奮戰的兄弟們更加的值得守候着。
忽然耳邊響起了旱雷般的嘶吼,好像是劃破了天空一般的聲音,之後便看到遠遠的地方已經發生了洶洶大火,這一刻他眼睛溼潤了,這讓自己的心情激動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那些勇士們雖然到現在爲止並沒有將火藥和彈藥帶回來,卻是以這種聲音在告訴他,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們爲了一種賞識而奮戰了。
楚雨靜靜的看着,靜靜的等待着,他在期望,望眼欲穿,試圖從黑暗的空隙中扒開了一個縫隙,然後將他們的勇士一個個的抓了回來,可是對面的爆炸聲一個接着一個,可是自己的眼前卻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至今他們連一個人都沒有回來。
楚雨受不了這種場面的刺激了,連忙對着左右的士兵說,“快去,帶着人下去,在前面一里之內接應一下我們的人,或許他們回來了。”
士兵聽到了大先知的命令後,便是迅速的下去了,帶着一隊人馬朝着城外的方向跑去了,一直消失在了楚雨眼前,他此刻才明白,什麼叫做一種擔心,什麼叫做望眼欲穿。
過了兩個時辰,城外傳了馬蹄聲,楚雨緊張的朝着城外看去,只見到自己讓出去迎接的人中只是接了一個人回來,而且這個人的背上面此時正在擦着兩支箭。
楚雨急忙就下來了,撥開了人羣。看着自己的人如此的難受,那人見到了楚雨,一把就抓住了楚雨的手,痛苦的說道:“大人,我拿到了一包炸藥和一些子彈了,可是其他的人都已經被他們給殺了,可是我們完成了你的任務,敵人的神機營已經被我們給端了。”
楚雨聽到了他的話,頓時心裡很是激動,一把就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胳膊,說道:“兄弟,你是好樣的,我楚雨這輩子能有你這樣部下,已經很驕傲了。”
“來人,快來救他,快!”楚雨對着一邊的人喊道。
“大人,不用了,我瞭解自己,我已經不行了,只是我想求求大人一件事。還請大人你答應我。”
楚雨眼眶已經溼潤了,握着手說道:“說吧,楚雨一定達成你的心願。”說着一滴眼淚就掉落了下來。
“那卑職就謝謝大人,我只希望大人能將我的骨灰帶回大明去,然後找個高地給埋了,我要看着大明,看着這個美麗的江山。”特種士兵說着便手上使了一下勁。
“嗯,我答應你,我一定將你的骨灰帶到了大明的最高峰山上,然後將你埋在了那裡,讓你日日夜夜的都看着大明的江山,永遠的看着。”楚雨低泣着。
“謝謝……大人。”剛說完,他的手頓時垂了下去,楚雨看着他瞪大的眼睛,便用手將他的眼睛給合了上去。然後說道:“來人,給他處理好傷口,換身衣服後火化了。”
離開了那裡,楚雨無限悲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忽然後面一個聲音說道:“看到這麼多人的死去,你們難道就這麼的狠心,一點也沒有動搖嗎?難道你非要等着我父皇將滿洲國屠城了你猜滿意。”朱焉知道現在的女真族絕對不是大明的對手,充其量也就是一條小魚,想要收拾掉也是輕而易舉。
楚雨深深的抒了一口氣,說道:“你懂得什麼是民族尊嚴嗎?你懂得什麼是骨氣嗎?你面前的這羣人就是一個擁有着民族尊嚴和骨氣的民族,現在你知道爲什麼我爲什麼執意要去打這一仗,不僅僅是因爲我自己,更多是他們心甘情願,在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所謂的弱肉強食,還有寧死不屈的。這不是愚忠,而是真正的骨氣。”楚雨說道這裡的很激動的朝着城牆上砸了一拳。
朱焉靜靜的聽着,可是忽然從後面見楚雨給抱住,低低哭泣着:“你知道嗎?你今天晚上的行動,已經徹底的觸發了父皇的底線,他明日肯定會對你們建州城用兵的,在我的心中,我不管是什麼滿洲國,女真族,我在乎的只有你一個,是你楚雨,你懂嗎?我的心裡始終都被你佔據着,你難道還不明白嗎?若是你真的打了這一仗,失敗了,你讓我如何活下去,你想過了沒有,你現在不只是一個人,你還有德御姐姐,思瑤姐姐,以及哈奇蘭多以及她們的孩子,失去了你,她們如何自處啊?”
楚雨將朱焉抱住自己的手,慢慢的分開了,然後轉過身去,將她抱在了懷裡面,說道:“我現在可以退縮,可以逃跑,可是若是真的那麼去做了,那便不是你們心目中的楚雨了,對於這個一個齷齪的人,你們還有必要守着他過一輩子嗎?好吧,我來替你們回答吧,不會,你們絕對不允許自己的丈夫是一個膽小如鼠,只顧着自己的小人,在你們的眼裡,楚雨就是一個敢作敢當,敢於說真話敢於挑戰的男人,那樣纔是你們所希望的,難道不是嗎?”楚雨的話,然朱焉頓時沒有了聲音,只是緊緊的貼在了楚雨的懷裡,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是啊,楚雨說的一點沒錯,那樣的男人確實不值得她們守候,可是她們喜歡的楚雨確實註定要面對着一場毫無勝算的戰鬥,在這場爭鬥中,他似乎離得死神更加的接近了一步。
她的心裡無法接受他離開的場面,看着剛纔的一幕,她似乎已經料想到了自己將來說要面前的情景,她一直在心裡面對着自己說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依她對自己父皇的瞭解,明日早晨,大軍便會到達了建州城外了,那將是一支充滿了憤怒的軍隊,誓死要將這座城給踏平了,然後讓它在這個世界上安然的消失掉,永遠永遠的消失掉。
朱焉所想的,楚雨又何曾不知道,可是既然要來的風雨,與其擔驚受怕的擔心,不如讓它早點來,準備已經夠充分了剩下的只有自己運氣了。
晚上送走了朱焉後,楚雨便去了哈奇蘭多的房間,痛苦折磨她已經好幾個夜晚了,此時的她在已經是面無血色了,累的似乎連掙扎力氣都沒有了,靜靜的,那般的安詳的躺在了牀上,氣若游絲,神情很是安然。
看着她熟睡的樣子,楚雨不忍心打擾她,至今腹中的胎兒依然在折騰,好不容易現在才安睡了起來,更加不能就這麼的讓她在醒來了。
便安靜的離開了。來到了外面,看着漫天星斗,他明白明天就要面對着的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