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五龍領着郎中進門,先去看了張氏,說張氏沒事,睡一覺醒來就好,關老五這才又帶着郎中進了西廂!
西廂的火炕熱乎着,關子玉和蘇清玄也洗了熱水澡,還換上了乾淨的新衣裳,這衣裳是陳氏送來的,關子玉夫妻倆一人一套!都是細棉布的料子,不大值錢,可是穿着比粗布麻衣舒服多了,農戶人家都很少穿,至少關家三房就沒有一人能穿得上這樣布料的衣裳!
張氏把關家的人分成了三六九等,關子玉這一房是三房,剛好就是張氏眼中下九等的一房,吃的是糟糠爛菜葉,穿的粗布麻衣,乾的最多是好處沒份兒!
郎中把完脈,搖了搖頭說道!
“這孩子體虛,一直所吃的還是耗生命的虎狼之藥,身體虧空的厲害,好在年紀小還來得及養護,可是這藥材都貴,吃食上也要大補才行啊,就這樣還要十來年才能恢復正常人的身子骨!”郎中是村子裡的郎中,對於關家的事情,現在古陶村誰不知道?
關三龍又孝順,在關家也不當家,當家的張氏能把銀子花給關子玉帶回來的拖油瓶?宋郎中這是善意的提醒!
關子玉目光閃了閃,說道!
“宋爺爺,還請您多開些補藥,這一次的醫藥費上房一定會出,還請宋爺爺幫幫忙!”關子玉說着就彎腰行禮,這一次一定要敲詐上房一筆銀子,那可是自己的買命錢,一定要都花回來!
宋郎中眼中精光閃現,一拍大腿!
“好!我這就開方子,丫頭是和我一起到上房去?”宋郎中捋着鬍子笑,他是郎中,不管誰付錢都虧不了他,誰也不會爲難他,宋郎中樂的幫關子玉一把!
關老三和方氏卻猶豫起來,張氏這會兒已經醒了,能給錢不?他們表示擔憂!
關子玉展顏一笑,點頭,隨後交代蘇清玄就躺被子別亂動。蘇清玄眨巴着清澈的鳳眼,小聲的答應了,阿姐的話不敢不聽,阿姐會打屁股的,在蘇家他就沒少捱打!啊姐向來是無所顧忌的性子,在岳父家裡他還是聽話的好,免得丟自己的臉面!
關子玉請宋郎中一同去上房,進去之後張氏正在低聲安慰着關水秀,關水秀白皙的皮膚,精緻的眉眼,可是那眼睛紅紅的像個兔子,看着嚇人!
張氏醒來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關老爺子也把裡外的利害關係都說清楚了,張氏這一刻忍着心底的惡氣和怒火,瞪着眼珠子看着關子玉!
“心狠啊,老關家的祖墳沒埋好啊,盡出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物啊!”張氏罵罵咧咧的,沒指名道姓,可是誰都聽的出來是罵關子玉的!
關子玉一笑,根本就無視張氏,有老爺子在,張氏說話跟放屁一樣,沒人聽!
關老爺子現在是一看見關子玉就心口疼,這會兒抿着脣不說話!
宋郎中被讓着坐在了關老爺子的邊上,正在寫藥方子,看的張氏眉頭急跳,趕緊說道!
“蘇家的人看病去找蘇家要銀子去!”張氏還想說點兒難聽的,可是卻忍下去了,她知道現在的關子玉惹不得,等她把那賣身契給毀了再說!
關老爺子皺眉,卻沒有說話,關水秀嘚瑟的白了關子玉一眼,宋郎中認真的寫方子,眉眼都沒擡一下,關子玉嘿嘿一笑說道!
“蘇家人都走了,奶,你不想掏也行,我們做個交易,你把一百兩銀子給我相公,我把賣身契給您?”關子玉嘲諷的說道!
那一百兩銀子只怕都給關水秀置辦了嫁妝,就是一分沒花,張氏也不樂意拿出來的,關子玉這是威脅!
張氏臉白了,隨後惱羞成怒的罵道!
“臭不要臉的,你孝敬我還有錯了?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孝敬了老人的東西還有要回去的道理?你拉泡屎出來坐回去試試看!天底下哪裡有這樣人?哪裡有這樣的道理?”爲了銀子,張氏不忍了,這出口的話可把宋郎中給驚着了!
哪家的婦人是這樣說話的?尤其還和一個小輩掙個臉紅脖子粗的,真是一點兒都不講究,一點兒老人的樣子都沒有,再看關老爺子不吭氣,一臉默認的樣子,宋郎中只覺得關家是藏污納垢的地方,一般人家,張氏這樣,早就被休了,關老爺子還當成寶了!
關子玉冷笑,詫異的看着張氏,把張氏看的發毛,不自覺的就往關老爺子身邊挪了挪屁股,還從屁股底下抽出來一張大帕子擦了擦嘴角的吐沫星子,看的關子玉心底作嘔!
“孝敬?奶,你這話說的,我就是因爲孝敬纔沒把這事情報官的,再說了,奶做了什麼好事值得我上杆子去給人殉葬來孝敬您?奶,要不這道理我們去官府衙門說說去?”直接給銀子不就得了?非要和她掰扯,到最後還不是要給銀子?張氏這簡直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撞了南牆還想着要棺材呢!
張氏臉上一片蒼白,“官府”,要不是“官府”這兩個字壓着她,她就直接把關子玉打出去了!
張氏不搭理關子玉了,直接問宋郎中!
“宋大哥,那小子一直是個病嘍嘍,不需要咋看,活一天算一天的,不死就行了,您看醫藥費是多少?”張氏這話惹的所有人皺眉,就只有關水秀是一臉的興奮!
蘇清玄死了纔好,最好郎中給開一劑砒霜,毒死了蘇清玄,看關子玉怎麼辦!
關老爺子這會兒裝不住了,本想着讓張氏給關子玉一個下馬威,張氏拿捏家裡的兒孫一向有手段,豁得出去也能不要臉,沒想到張氏這一次碰到對手了,關子玉儼然成了滾刀肉了!
可是張氏在恨關子玉也不能這樣教唆郎中不是?這傳出去可怎麼得了?
“你糊塗了?老宋啊,別聽這婆娘瞎咧咧,這婆娘剛纔是被嚇着了,神智不是很清楚!老宋儘管開藥,那孩子的病一定要治好!”關老爺子趕緊補救!
關子玉笑了,當着郎中的面說張氏神志不清,這掩飾的也太假了!
宋郎中眯着眼珠子笑着點頭卻不說話,就是說也不是在這裡說!隨後報了個價,直把張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