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放囚犯的罪名,可是很大的,殺頭坐牢都有可能。就是拿了錢,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啊。
“哎哎,好,俺現在人叫出來,讓你們看着。”沒法,趙老財只得跺着腳,去叫人了。
這邊,躲到趙大少書房院子的趙大少奶奶。
已經得到消息,可就哭得死去活來,滿地打滾的了。
“大熊,你快去跟你爹說,讓他們這些人滾蛋,滾得遠遠的。”
趙大少奶奶王薔,就一邊往外扔着東西,一邊大罵着趙大少。
她是什麼人啊,趙家的大少奶奶啊,也是州里王家大戶人家的寶貝女兒啊!
多麼尊貴的身份啊,怎麼能讓骯髒低賤的衙役的髒手來拿她呢?
還,還想把她拿到公堂上,萬衆矚目的情況下,去打板子?
“哎呦喂,姑奶奶,那可是縣裡派來的公差。俺哪敢這麼做啊——”
趙大少就一邊跳着躲閃王薔扔過來的東西,一邊苦着臉說道。
他確實是不敢啊,抗差就是造反,他還想多活兩年呢。
還有,誰知道他這個性子像是母夜叉似的婆娘,又在外面給他們趙家,惹了禍事來?
“你個沒用的——”
見趙大少這麼窩囊,王薔就更生氣了。抓起一個花瓶,就朝趙大少使勁砸了過去。
可是,趙大少年少輕盈,又是有足夠的思想準備的,身子一閃,這一花瓶並沒有打到他身上。
而是哐啷一聲,就砸到了他身後的門柱子上。
隨後,就見那價值好幾十兩銀子的花瓶,粉身碎骨,碎渣四濺的掉在了地面上
“哎呦,這是幹什麼啊?”可是,花瓶也沒有白碎,還是有人被殃及到了。
趙老財剛走到這屋子的門前,就被花瓶的碎片粉末渣滓,給濺了一頭一臉。
差點就把眼睛給蹦瞎了。
忙就一捂眼睛,怪叫了起來。
“爹,你可來了。”
被媳婦王薔折磨得沒法,趙大少忙就跳到他爹身後躲了起來,還一臉畏懼的指着王薔,跟自家老爹訴苦。
“廢物!”見狀,趙老財不由得就罵了自己兒子一句。
自己的兒子,連個女人都怕,真丟人!
“對,就是廢物!”
王薔聽了,居然也指着趙大少補充了那麼一句。
可就把趙大少給罵的,連忙低下了頭,躲到他爹身後,沒臉見人了。
“你閉嘴,男人也是你能罵的?”可這一句,就把趙老財給氣壞了,就陰沉着臉,惡狠狠的訓斥王薔。
這個兒媳婦,真是越來越囂張,越來越不像話了。
剛嫁來時候,還知道不當面欺負他家大熊,現在,竟然敢當着他的面,就罵上他兒子了。
“你,你們——”
一見自家公公的臉陰得掉了底,怪嚇人的,王薔心頭不由得也覺得有點膽怯。
就不幹輕易犟嘴了,卻是撅着嘴,轉過背,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兒媳婦,你說,你派王媽的兒子出去做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州里,就派人來捉你了?”
這一路上,趙老財可是打聽過了,兒媳婦之所以對王媽下狠手,也是爲了州里的一件事情。
他就想知道,這個兒媳婦到底在州里,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害得官府,都大張旗鼓的來抓她了。
見兒媳婦不太打理他,趙老財就更生氣了。
陰沉着驢臉,聲音更加冷厲:“說,今天王媽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老財的聲音冷厲而陰沉,看得出,他對這個爲趙家四處招災兒媳,已經很失望了。
公公冰冷的聲音,讓王薔聽着很不適。
趙家人,一項拿她當寶,婚前就是對他們家百依百順,很是巴結;婚後,趙家人也都對她百般忍讓。
不說,趙大少吧,從來都不曾拂逆過她的任何意思;就是這趙老財夫婦,哪次見到她,不是和顏悅色的?
啥時候,對她說過一句重話了?
現今,竟然對她這般陰沉、冰冷?
“俺——”還真別說,趙老財這麼一沉下臉色,還真讓王薔覺得有點膽怯呢。
不由得,就蹬蹬往後退了兩步,膽氣都有些不足了。
但是,害怕過後,不由得又有些來氣。
她可是州里大族人家,王家的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
她又幹嘛,怕這個土得掉渣的鄉下老財主啊!
便不由氣鼓鼓的道:“想知道怎麼回事,你去問王媽啊!”
說完,還翻白了趙老財一眼睛,一扭身子,咣噹一聲,就把書房的大門關緊了,再不理他們。
“你,你——”
兒媳婦王薔的這一舉動,可就把趙老財給氣的。
別人家娶兒媳婦,娶回來的,都知道上敬公婆,下寵丈夫;可是自家娶回來的,卻是個母夜叉!
除了三天兩頭的打罵欺負自己的兒子外,還就知道惹事,氣他們老兩口。
看看,看看吧,現在還敢摔他這個公爹了,成何體統!
趙老財就氣得,指着書房的大門,喘着粗氣,瞪着血紅的大眼珠子,說不出話來了。
“爹,爹——”
這時候,偏偏趙大少還沒個眼色,不識趣的把大胖臉湊過來叫他。
“都是你慣的,哼!”
趙老財可逮到發泄對象了,當場就惱羞成怒的摔了趙大少一寬袍袖子。
然後,一轉身,負氣背肩而立。
“哎呦俺的爹啊,俺是想說,王媽,王媽沒死啊。”
趙大少就有點委屈的,忙捂了一下胖臉道。
見趙老財沒說他,忙又湊了過去,在趙老財耳邊嘀嘀咕咕的,小聲說着什麼。
說着,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一下書房的門開沒開,王薔出來了沒。
他可是害怕,王媽沒死的消息被他媳婦聽見了,又要大吵大鬧的折騰一通呢。
“哦?沒死,人現在在哪兒?”
聞言,趙老財忙轉過身來,感興趣的問道。
只要王媽沒死,那他不就能弄清楚了,州里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嗎?
“爹,王媽都沒事了,那俺媳婦——嘿嘿,是不是,也就沒事了?”
趙大少忙又摸着又胖又厚的大臉,弓着身,沒臉沒皮的,嘻笑着問他爹。
他還一直以爲,縣裡的差人,就是爲王媽這件事情,而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