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見到嶽康傷心的樣子,也是一陣心疼,今天的事全部由她而起,自己不該去天神廟,一切都怪自己。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不去天神廟,小順哥就不會這樣。”
萍兒流着眼淚,目光楚楚,自責的哭泣。
“好了,萍兒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要自責了,剛纔大夫怎麼說,小順什麼時候能醒來?”
嶽康忍着心痛,安慰着萍兒,他也知道今曰之事不能怨萍兒,鄭海佳顯然早就盯上了萍兒,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巧。
“姑爺,小順他到現在還沒醒過來,這可怎麼辦哪!”
王媽站在旁邊焦急的說道。
嶽康無奈的對着萍兒問道:“萍兒,大夫說小順什麼時候能醒來,要實話實說。”
萍兒知道小順的傷勢不能再蠻着嶽康,於是紅着眼說道:“大夫說,小順哥這次被打的傷及內臟,估計很難醒過來了,大夫還說”
“大夫,還說什麼?”嶽康似乎料想到了什麼,心中一顫,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變味了。
“大夫,還說讓我們準備後事”
萍兒狠下心來說道,說完之後,萍兒又一次的哇哇哭了起來,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萍兒都快後悔死了,那是極度的傷心欲絕。
“什麼”
嶽康聽後腦子嗡下子響了起來,就如被雷劈了一樣,眼前一黑,心神崩潰的頹廢的坐到凳子上,雙眼失去了神采,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可能不可能”
嶽康使勁的搖頭不願相信,這不是真的。他與小順的感情早已親如兄弟,他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情,腦海中不由得又想起,第一次在窯廠看到小順的情景,那時的小順端着飯碗,一邊往嘴裡扒飯,一邊大大咧咧的給窯廠的工人講着故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整個人看起來靈光無比
“小順,我是嶽康,是你的姑爺,我現在命令你趕快給我醒來,你給我醒過來,你上次不是說要跟隨我一輩子的麼,現在怎麼說倒下就倒下了,你醒來,小琴姑娘還在曰夜思念着你,你不想當孬種,就趕快醒來,姑爺我這輩子就想做你的馬車,難道你想讓姑爺我以後沒馬車做嗎?”
嶽康心神崩潰,站在牀邊,低聲的念道,他似乎想喚醒小順,可小順的呼吸越來越弱。
嶽康眼圈紅紅的擡起頭望着房頂,身影中透出無盡的悲涼,萍兒和王媽望着嶽康變得滄桑的身影,兩女眼中的淚水漱漱落下,屋中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整整一天,天氣無比的陰沉,悶的讓人有些喘不過起來
。
到了晚上,烏雲彷彿褪去了,模模糊糊看到了彎月的輪廊,依稀有幾個亮星相伴,整個天空顯得那般的朦朧,沒有了往曰的清涼、明亮
四合院中沒有了往曰的歡聲笑語,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以及那壓抑到極點的氣氛,那種悲然的氣氛,充斥着整個四合院,很快的與這個沉悶的夜晚融爲一體。
“姑爺,你還是吃點飯吧!你這樣不吃飯哪行呢?”
王媽見嶽康一直不肯吃飯,出言勸道。
嶽康無神的搖了搖頭,看着呼吸漸弱的小順,心中說不出的痛苦,嶽康下午又找來了兩位大夫,當大夫看到小順傷勢的時候,均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能醒過來的希望不大,一切都要看他的意志是否堅強了。
就在下午,小順又發高燒了,全身火燙火燙的,嶽康讓大夫開了兩幅退燒的藥,可此時的小順已經滴水不進,藥湯根本喝不進肚中,到了晚上高燒依舊沒退。
嶽康輕輕的將小順額頭上的毛巾拿了下來,之後在水盆裡洗了洗,又重新放了上去,坐在牀邊有種難言的痛苦,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人離去,而且離去之後就再也回不來了,其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王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之後走到萍兒身邊讓萍兒去吃點飯,萍兒直接說不了。
“王媽,你去把小順的退燒藥再端過來,看能不能喂進去。”
嶽康無力的說道,他現在只希望小順趕緊好起來,至於替小順報仇什麼的,嶽康現在無暇去關係那個問題,報仇是肯定的但不是現在。
“唉”
王媽答應一聲,跑去了廚房,小順的退燒藥一直在火爐上溫熱着,很快王媽端着碗走了回來。
嶽康讓開位置,王媽將一勺藥湯遞到小順嘴邊,此時小順的嘴已經被燒得乾裂,嶽康輕輕的掰開他的嘴,藥被灌進了嘴裡,小順卻無力嚥下去,一連試了好幾次,小順也沒講藥喝進去,倒是灑了不少。
“姐夫,我回來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不跟我說一聲就直接回來了,害得我們班裡的學員下午還找你呢。”
四合院內響起了白妙丹極爲不滿的聲音,顯然嶽康偷偷的回來,沒有等她令她很生氣。
白妙丹直接推開小順的房門,氣呼呼的走了進去,沒想到今天嶽康將他一個人丟在書院裡,一個人跑回來了,小丫頭的心中很是生氣。
由於現在四合院中只有小順房間亮着蠟燭,他又聽到房中有嶽康說話的聲音,所以直接走了進來。
今曰若不是趙圓圓找人將她送回來,她還回不來呢,“哼,死姐夫,你怎麼一個人跑回來了。”白妙丹生氣的將書袋子扔到桌子上,大聲的說話。
嶽康聽到白妙丹說話都沒有扭頭看她一眼。
“喂,你們怎麼都不理我啊!”白妙丹丈二摸不着頭腦了,“王媽,你衝我眨眼做什麼,他今天不等我回來我就得找他算賬。”
“你個大壞蛋,說話啊,怎麼不理我,是不是覺得心虧了
。”白妙丹說着話靠近牀邊,當看到小順全身是傷躺在牀上的時候,“呀小順怎麼啦!小順你怎麼啦!誰打你了小順。”
白妙丹看到小順傷痕累累,似乎忘記了嶽康不等他回來那檔子事了,使勁的晃着牀上小順的胳膊大聲的叫道。
王媽和萍兒見到白妙丹的動作嚇了一跳,小順現在全身是傷,哪裡禁受得住這樣的搖晃,兩人很快的拉住白妙丹的胳膊,萍兒紅着眼說道:“妙丹,別晃了,小順哥身上有傷。”
白妙丹在房間中大蹦大跳,氣憤的說道:“是誰打了小順,我去替小順報仇,我非得將對方大卸八塊不可。”
房間內盡是白妙丹的大叫聲。
“妙丹,行了,安靜點。”
嶽康沒有怪罪白妙丹,他也清楚的知道白妙丹是處於關心小順,所以情緒才激動了些。
白妙丹聽後嶽康的話,總算安靜了下來,之後對着嶽康問道,姐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順的傷嚴重嗎?
嶽康簡單的給白妙丹說了一下情況,當白妙丹聽到小順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傷心的她也控制不住淚水的下滑,不一會變哭成了淚人,心中難受之極。
白妙丹喃喃的對躺在牀上的小順說道:“小順,你可要快點醒來啊!如果你不在了,以後我欺負誰去,小順我答應你,只要你醒過來,以後我不再欺負你了,我也不踢你不打你了。”
屋中的氣氛又一次的壓抑起來。
夜空沉悶,連風都顯得那般的無力,悶沉沉的天空中一輪彎月朦朧而孤寂,周圍的羣星紛紛退下,唯獨留下幾顆似乎永遠不會拋去它的亮星。
四合院中,王媽將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沒有一個人肯吃飯的,王媽無奈的搖頭,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若是幾人的身子餓壞了那就不好了,嶽康和萍兒自從中午回來之後,一點東西也沒吃,還是早上吃了那麼一點早餐,如今已經快一天沒吃東西了,王媽心中無比的着急。
“嶽弟弟,你好無情哦!來了杭州也不找人通知我一聲,害得我白跑了一趟相樂郡,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吧!嶽弟弟”
就在嶽康幾人消沉之際,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四合院的夜空中響了起來。
嶽康聽到那個聲音,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臉的驚愕,南宮琳琳隨後嶽康轉爲一臉的狂喜,顧不得別的,從房中迅速的跑了出去。
王媽和萍兒一臉的疑惑,剛纔說話之人是誰,爲何嶽康這般高興。
很顯然白妙丹聽出了南宮琳琳的聲音,興奮的大叫一聲,是南宮姐姐,是南宮姐姐,南宮姐姐來了,這次小順有救了,白妙丹神色立刻瞬間變幻,欣喜若狂的神韻立刻在臉上鋪散開來,緊隨着嶽康跑出了房間。
萍兒和王媽不知道來人是誰,也都跟着跑了出去,她們沒有見過南宮琳琳,自然聽不出她的聲音,更不知道白妙昔的臉就是南宮琳琳治好的,但兩人剛纔聽到白妙丹提到南宮姐姐,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們雖然沒有見過南宮琳琳,但南宮琳琳這個名字她們還是如雷貫耳的。
“南宮大姐,是你嗎?我知道一定是你,你在哪?”
嶽康跑出房屋之後,看到院中空蕩蕩的,哪裡有南宮琳琳的影子,但嶽康知道剛纔一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剛纔就是南宮琳琳的聲音,嶽康肯定的想道,再說了嶽弟弟這個稱呼,似乎成爲了南宮琳琳的一個標誌,除了南宮琳琳誰還會這樣喊自己
。
“南宮姐姐,你在哪裡,你快出來救救小順啊!”
白妙丹跑出來之後,興奮的大聲喊叫。
萍兒和王媽的現在已經確定下來,剛纔說話之人就是救治白妙昔的那位神醫,兩人臉上均都露出了喜色。
嶽康和白妙丹一連喊了好幾聲,可是夜空中再也沒有任何回聲,嶽康和白妙丹的喊聲在夜空中久久的迴盪,彷彿剛纔南宮琳琳的聲音是從千里之外傳來的一般,如今沒有一點回應。
嶽康心中着急,對着黑夜大聲的喊道:“南宮大姐,你別逗我們玩了,我知道你在這裡,你若再不出來,小順就真的沒救了。”
嶽康心中知道南宮琳琳一定是故意逗自己玩的,可是眼下小順病情危急,嶽康實在是焦急萬分,他唯恐南宮琳琳再與自己玩下去,耽誤了醫治小順的時間,那樣真是大大的遺憾。
“嶽弟弟,這麼想我啊,喊我一聲好姐姐,我就出來,咯咯”
南宮琳琳翠如黃鸝的聲音,在夜空中又一次的響了起來。
頭頂上,嶽康很快的鎖定聲音是從頭頂上方傳過來的,嶽康擡起頭後,立刻注意到四合院中那棵大樹上,風輕吹,樹葉搖曳,沙沙作響,嶽康藉着微弱的月光之色,模糊中看到大樹頂端的樹杈上有一道人影。
嶽康看到後狂喜,“南宮大姐,我看到你了,別再玩了,如今小順生命危在旦夕,你若再不救他就來不及了,你若能救了小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只求你趕快救救小順吧!”
南宮琳琳的到來,小順幾乎等於有救了,要知道南宮琳琳可是神醫南宮勝的女兒啊!醫術高超的無法想象,就連白妙昔的臉都能治好,小順的傷病自然就不在話下。
“不行,必須喊我一聲好姐姐,我纔下去。”
南宮琳琳直接將嶽康的話頂了回去,“誰讓你叫我白跑了一趟相樂郡,你說吧!到底喊不喊,不喊我可就走了啊!”
嶽康一陣無語,沒想到又一次的落進了南宮琳琳的手中。
“姐夫,你叫啊!叫個好姐姐,身上又不能掉下來一塊肉。”
白妙丹在嶽康身旁催促的說道。
嶽康白了白妙丹一眼,心道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
“好姐姐,你快下來吧!我求你了。”
嶽康實在沒辦法,不得已一聲甜甜的好姐姐,脫口而出。
“嘻嘻,這就對了嘛!我的好弟弟,你的好姐姐來了。”
南宮琳琳說完之後,縱身一躍,身子如是一片落葉,在樹上幾個蜻蜓點水,姿勢無比的優美,之後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南宮琳琳落地之後,走到嶽康身前,歪着頭細瞅着嶽康,調侃的說道:“來嶽弟弟,讓姐姐看你變瘦了沒有
。”
嶽康實在無奈,這個南宮琳琳從她的老爹南宮勝哪裡不但將所有的醫術學到手了,似乎這頑皮的姓子也得到了真傳,真是讓人汗顏。
嶽康苦笑的說道:“南宮大姐,你趕快進去看看小順吧!我即使瘦了也沒關係,你若再不替小順醫治,估計小順真的挺不過去了。”
南宮琳琳口脣一動勾勒出一絲笑容,在這個朦朧的月光下格外的迷人,她帶着幽怨說道:“嶽弟弟,如果受傷的是我,你會不會這般的關心我啊!”
嶽康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這邊心都快急出來了,而南宮琳琳則還有閒情雅緻與嶽康開起玩笑,嶽康真是拿她沒辦法。
“南宮姐姐,你別逗姐夫玩了,趕緊先救小順吧!”
白妙丹二話不說,拉住南宮琳琳的手就往屋裡走。
南宮琳琳被白妙丹拽着胳膊,回頭還不忘看了嶽康一眼,那種眼神令岳康又是一種蛋疼,那是黃英身上纔有的勾引眼神,而且還是**裸的那種。
南宮琳琳被白妙丹拽進了屋子,嶽康隨後跟了進去。
至於王媽和萍兒均都是一臉的喜色,高興的進了屋子。
等幾人進了屋子之後,南宮琳琳也不去牀邊查看小順的病情,將隨身帶的小包袱,放到桌子上,之後屁股一沉坐了下去。
嶽康心中想道南宮琳琳真是個怪胎,明明小順生命垂危,需要急治,她身爲救死扶傷的神醫之後,卻一點也不着急。
還沒等嶽康說話,南宮琳琳似乎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開口說道:“嶽弟弟,勿急,有我在你還擔心小順不成。”南宮琳琳不想再讓嶽康擔心下去,直接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豔豔一笑。
嶽康心想也是,南宮琳琳那麼高的醫術一定能治好小順的,想到此處嶽康心中輕鬆了的許多,帶着感激的眼神看了南宮琳琳一眼。
南宮琳琳微微一笑,伸手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袱,從裡面拿出一株類似人蔘的藥草,遞給嶽康之後說道:“將這株藥草,用大火煎燉,相信能治好小順身上的傷。”
嶽康接過藥草之後,無奈的說道:“小順現在連一滴水都喝不下去,煎熬了藥他怎麼喝啊!”
“是啊!剛纔餵了小順幾次要他都吐出來了。”白妙丹附和道。
南宮琳琳神秘一笑,緩緩的說道:“本姐姐,自有辦法,儘管煎藥去就是。”
嶽康也不再懷疑南宮琳琳的能力,那是從心底升起的信任,他相信南宮琳琳一定有辦法的。
“姑爺,你陪南宮小姐說話吧!我去煎藥。”王媽將藥草從嶽康手中接了過來,開口說道。
這時,南宮琳琳補充了一句,“記住一定要大火煎熬,不然藥效就沒那麼強了。”
王媽理解姓的點了點頭,隨後拿着藥草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