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衆人一直沉浸在陳冰露傾注了所有感情演奏的琴聲中,寂靜無語。
一直過了很久。
“啪啪啪!”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鼓起了掌,很多年輕一輩,都帶着崇拜和仰慕看着陳冰露。
其中最驕傲的,莫過於汪小雨這個導師。
以前她只知道陳冰露的音樂天賦很高,但直到今天,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學生。
掌聲經久不息。
“陳冰露同學,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魔都音樂學院?我們學院最近有幾個去奧地利皇家音樂學院進修的名額,我們可以推薦你去。”
“陳同學,來我們中央民族大學吧,我們中央民族大學最近有個管旋樂團受邀到金色大廳演出,你可以擔任我們的首席鋼琴師。”
來自全國各地的音樂家都向陳冰露發出邀請,爭奪這個在鋼琴演奏上,有着變態創造力的天才少女。
就連王美光,也紅着臉加入了搶人的行列。
沒辦法,誰要是有這麼一個學生,未來註定會成爲著名的導師,名利雙收,爲了抓住這種機會,就算厚顏無恥一些,也在所不惜了。
汪小雨教授既是緊張又是高興。
蓉大比起其他那些專業的音樂學院、藝術學院,在音樂上有着不小的差距,要是陳冰露真被他們挖去,絕對是蓉大的一個損失,但這對於陳冰露的音樂道路,又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冰露,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老師都無條件支持你。”
陳冰露感激的看了眼這個一直對她很好的老師。
見到這麼多人認可了自己,陳冰露心裡也很高心,一直清冷的臉上,帶着久違的笑容。
不過最後,她還是搖了搖頭:“各位老師,對不起,我發自內心的喜歡音樂,喜歡鋼琴。不過,我不希望將這作爲一種職業。在未來的兩三年,我想過一種輕鬆快樂的生活,去體驗一下,以前沒有做過的事情。”
所有人都不明白陳冰露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又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未來的兩三年。
難道,她的時間很緊迫嗎?
只有李強,看着這個眼中洋溢着某種光彩的女孩子,心裡有些酸酸的。
“陳冰露同學,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們學院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只要你想來,就直接說一聲。”
很多音樂家都一臉遺憾。
陳冰露走回李強身邊坐下。
“冰露,你剛纔彈得真好聽。”
李強嬉皮笑臉的說道。
陳冰露覆雜的看了眼李強,不知爲何,突然想起剛纔自己彈奏完命運後,一時興起彈奏《夢中的婚禮時》,心間浮現出的那道模模糊糊的人影。
她臉微紅的道:“謝謝。”
看得李強又是一呆,完全忘記了這是音樂交流會,就這麼直勾勾的把陳大校花給盯着。
大廳裡的衆人又開始交流起來,也許是有了剛纔陳冰露超高水準的演奏和即興創作,大廳裡的氣氛變得熱烈了很多,許多人都在談論着陳冰露。
就在這時,那個王玄突然佔了起來。
“諸位老師,前輩。今天是音樂
交流會,很多德高望重的音樂前輩都匯聚在這裡。我以前雖然接觸音樂不多,算是個徹徹底底的門外漢,但也曾和王美光老師學過一些簡單的樂器,今天,就在這裡獻獻醜,全當拋磚引玉。”
沒想到這小子看起來人摸狗樣的,還有那麼幾分口才,一席話下來,就讓很多人對他生出了好感。
聽到王玄要現場演奏,王美光臉色就有些古怪,不過要顧忌二少的面子,所以他硬着頭皮說道:“諸位,二……王玄確實隨我學過幾天小提琴,不如就讓他現場演奏一曲,也好讓各位指導一下。”
“好,既然是王教授的高徒,我們自然洗耳恭聽!”
“指導不敢當,相互學習嘛。”
一些人看着王美光的面子,一些人則是礙於王玄的背景來歷,紛紛附和起來,一時間,王玄倒是成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王玄目光在陳冰露臉上停留了幾秒,見她身旁的李強好像一直在說什麼逗她發笑,陳冰露雖然沒有笑,但看起來很輕鬆,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心中妒火中燒,陰沉的瞪了下李強,心道等下有你的好看。
“那我就獻醜了。”
憋着怒火笑着說了一句,王玄就向大廳四周專門陳放樂器的地方走去。
他拿起了一副小提琴架在脖子上,看姿勢倒是挺專業的。
李強給陳冰露講了好幾個自以爲好笑到爆的笑話,都沒把陳冰露逗笑,覺得索然無趣。
轉過頭來,看到王玄的樣子,頓時嘟囔了一句:“這小子也會拉二胡?”
說着就饒有興趣的看起來。
噗嗤!
見李強把小提琴說成二胡,之前一直沒有笑的陳冰露一下就笑了出來,白了李強一眼。
這一笑,當真如雪蓮花開,好像說有的清冷都被一股暖風驅散。
周圍聽到的人也狠狠瞪了李強一眼,心說這小子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簡直是侮辱音樂。
“嘎吱嘎吱!”
一陣生鏽的鋸子鋸木頭的難聽聲音突然從小提琴中傳來。
好多人都皺起了眉,李強直接不滿的把陳冰露兩邊耳朵給捂住了:“臥槽,你是在殺豬吧!”
這也太難聽了,我這耳朵皮糙肉厚到沒啥,要是把咱冰露的耳朵傷到該如何是好。
這次,很罕見的,沒有人覺得李強不懂音樂,侮辱音樂了,因爲所有人都覺得,王玄纔是侮辱音樂。
就連王美光,也拍了下額頭,看到其他一些音樂家古怪的目光,連忙紅着老臉解釋道:“呵呵,二少只學了幾天,還是一年前了,生疏了,呵呵,生疏了。”
那邊的王玄倒沒覺得自己彈得難聽,一臉陶醉的閉着眼睛,腦袋跟吃了搖頭丸似的,左搖右晃。
自我感覺水平還不錯。
礙於王美光的面子,大廳裡的衆人勉強聽他繼續彈了下去,好吧,是捂着耳朵聽的,還有的,不知道從那裡去扣來的棉花塞耳朵裡。
李強連忙也厚着臉皮去借了一點來,給陳冰露塞上。
見李強一直爲自己着想,先是爲自己捂耳朵,後來又給自己借棉花,陳冰露眼中的冰冷融化了一些,心裡暖暖的。
“嘎吱嘎吱……”
在衆人忍不住在心裡唱《煎熬》的時候,王玄終於把豬殺完了。
他站起身,自我感覺良好的掃視全場一圈,有模有樣的坐了個躬身禮:“謝謝,謝謝大家的支持。”
“啪啪啪啪!”
大廳裡響起一片整齊的掌聲,都是之前跟着王玄前來的那幫人拍的,手都拍腫了。
王玄滿意的笑了幾聲,突然看向李強:“李強,今天既然是音樂交流會,你是不是也上來爲大家演奏一曲啊?”
所有人目光一下看着李強,看到一直坐在他身邊的陳冰露,終於明白了王玄爲什麼一直和這個叫李強的年輕人不對付,看來一切都是爲了陳冰露。
李強正顧着看陳冰露呢,沒想到這小子把毛頭對準了自己,連忙搖頭:“王二少,我可不會殺豬,你別找我。”
衆人都聽出他在嘲諷王玄,都憋着笑,只有王玄不知道他的意思,還是一臉的得意:“不是讓你殺豬,是讓你上來演奏一曲,今天是音樂交流會,你不會連一點音樂都不懂,就跑這裡來吧?”
衆人就想了,就你懂音樂?
你懂殺豬還差不多。
“不幹,不幹。”李強還是搖頭,說完,就看着陳冰露:“冰露,要不我們先走吧?反正你也演奏完了。”
陳冰露也知道李強根本不懂音樂,不想李強在這裡丟臉:“好吧。”
說着就站起身來,向老師汪小雨告了罪,就要和李強一起走。
“李強,你難道就只知道躲在一個女人身後?還真是個孬種!”
王玄今天打定了主意要讓李強丟臉,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徹底翻臉了。
很多人臉色一變,王玄這話,還真是不留餘地啊。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動物,說一個男人只知道躲在女人背後,絕對是比殺父之仇還要深的仇恨。
“王玄,你別給臉不要臉,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你不要一直追着李強死纏爛打,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喜歡你。”
聽到李強被這麼侮辱,陳冰露也有些憤怒起來。
王玄臉都氣白了:“陳冰露,你別以爲你長得漂亮就可以這麼說老子,老子是霸王集團的二公子,你算什麼。你這樣的女人,老子上過的漂亮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還沒資格說老子!”
他也是氣急了,看到自己追求了這麼久的女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一點不給自己面子,換了誰都要抓狂。
“你!”
陳冰露沒想到王玄竟然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頓時氣得小臉發白,說不出話來。
“王玄是吧。”
李強目光一凝,原本笑呵呵的臉頓時沉了下來:“老子答應你了。”
“你還算有點膽量。”
王玄見魚兒終於上鉤了,冷笑起來。
“不過。”
見李強這小子語氣一變,他心中又是一跳,生怕這小子又反悔。
只聽李強似笑非笑的說道:“我這個人嘛,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點好處的事情我可不會幹。”
“你說!”
王玄咬着牙說道。
爲了讓這李強丟臉,找回昨天的場子,他已經做好了付出一些代價的心理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