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對面的許紫煙,他不是震驚釋放的法術沒有破去許紫煙的劍意之網,而是震驚自己竭盡全力釋放的法術,竟然沒有讓許紫煙釋放的劍意之網有絲毫的鬆動。
就在他震驚的目光中,許紫煙擡起了一隻手,五指是張開的,然後緩緩地向中間握去。
那劍意之網便隨着許紫煙的手勢,向着火舞收縮。只是眨眼之間,方圓十米的籠罩空間便被縮小到了方圓五米。隨着許紫煙的繼續手掌收攏,那個劍意之網變成了方圓四米,三米……
此時的火舞已經不敢再釋放法術了,如此小的空間他害怕自己釋放的法術會傷害到自己。此時,許紫煙的手已經鬆鬆地握成了一團,那個劍意之網已經幾乎貼着火舞的身體。火舞清晰地感受到那劍意之網上澎湃的能量,他毫不懷疑,如果許紫煙將那劍意之網引爆,自己會瞬間被斬成了渣。
許紫煙鬆鬆的握在一起的手,突然彈出了一指,一道劍意鑽入了火舞的體內,將火舞的主經脈斬斷了一絲,然後立刻又被許紫煙抽出了體外。在那絲劍意鑽進火舞的體內之時,火舞也不是沒有發現,一方面是那絲劍意的速度太快,另一方面就是火舞來得及抵擋,他也不敢,緊貼着自己的皮膚就是一張由萬千劍意織成的網,誰還敢動彈。
許紫煙揮手散去了劍意之網,微笑着看着對面的火舞。火舞只是略微探查了一下,便放下心來。知道自己的主經脈受到輕創,就是沒有許紫煙的治療,自己服食丹藥運功療傷,也就幾天的功夫就會恢復。
放下心來的火舞,神情也放鬆了下來,故意苦着一張臉,朝着許紫煙喊道:
“紫煙,你把師兄可是給害慘了,如今師兄的主經脈可是被你給斬斷了,你可要對師兄負責啊!”
他這麼一喊,樑之洞和龍刑天等人的臉色就是一變,那樑之洞更是身形一閃,就出現在火舞的身前,將自己的手放在火舞的肩膀上,真元順着手臂進入到火舞的體內。
瞬間便將火舞的傷勢探查的一清二楚,收回了手臂,擡腿一腳踹在火舞的身上,笑罵道:
“小兔崽子,嚇死老子了!”
火舞沒有躲,嘿嘿笑着受了師父一腳。許紫煙和師兄師姐們都圍了過去,龍刑天幾個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說道:
“大師兄啊,被虐的滋味怎麼樣啊?”
“大師兄啊,你的修爲真不是蓋的,聲勢很足啊。”
“是啊,大師兄,師弟我很佩服,想讓大師兄指點一下,是不是我們師兄弟現在立刻就切磋一下?”
“滾!”火舞黑着一張臉罵道。
許紫煙笑着伸出手按在火舞的肩膀上,體內的生命之氣源源不斷地輸送到火舞的經脈之中。火舞體內主經脈上的那一絲斷痕迅速地恢復,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已經完全傷愈,沒有絲毫的痕跡。
許紫煙將手收回,微笑地望着火舞,火舞默默地探查了一下,臉上綻放出震驚和喜悅。
“舞兒,痊癒了?”樑之洞站在一旁,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嗯,師父,痊癒了。”火舞此時非常地興奮,忍不住興奮地說道:“師父,你是不知道紫煙那生命之氣的厲害,想當初在幽冥鬼界中,紫煙的生命之氣一出,什麼死靈,鬼帥,鬼將的立刻都變成了灰灰。”
“太好了!哈哈哈……”樑之洞放聲大笑。
衆人意猶未盡地又聊了一會兒,在樑之洞的囑咐下,一個個回去修煉了。
許紫煙也想閉一個小關,在閉關之前,來到了百草峰。在林緋虞的住處碰到了李蓉兒,和李蓉兒打過招呼,得知林緋虞去了林飛夜那裡,略微尋思了一下,許紫煙便決定在房間裡等一會兒。李蓉兒給許紫煙上了一杯茶,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李蓉兒呆呆地站在那裡,望着房門出了一會兒神,這才輕嘆了一聲,轉身慢慢地離開。想起初次見到許紫煙的時候,許紫煙還只是煉氣期的修爲,而且是五屬性靈根,讓她們這些林緋虞身邊的人打心底裡面瞧不起許紫煙。沒有想到短短的三年時間,許紫煙已經超越了她們,將她們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房間內。
許紫煙沒有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腦海中閃現着一幕幕以往的情景。初次遇到林上風是在剛剛來到修仙界,在太玄宗坊市中的露天市場中。沒有想到匆匆三年的時間,林上風竟然仙去,讓許紫煙一時唏噓不已,心生感慨。
房門“咯吱”一聲響,許紫煙轉頭望去,見到林緋虞神色落寞地正邁步走了進來。見到自己坐在屋子裡,臉色一愣,繼而現出一片喜色,許紫煙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着林緋虞拱手施禮道:
“緋虞師姐!”
林緋虞也急忙還禮,待二人重新坐定,林緋虞想起剛纔在哥哥房間內的一番談話,一時心情又落寞了起來,坐在那裡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許紫煙坐在林緋虞的對面,望着林緋虞的模樣,心中也覺得不好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半晌,才輕聲說道:
“緋虞師姐,你不要太難過,宗主已經仙去,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林緋虞苦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只是我還不習慣沒有父親的日子,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許紫煙環視了一下屋子,嘴角動了動,最終沒有言語。林緋虞看到許紫煙的神情,吸了吸鼻子,說道:
“紫煙,你是不是想說這裡爲什麼這樣冷清?”
話落,也沒有待許紫煙回答,便自顧自地說道:“自從父親去後,我這裡就一天比一天冷清了。母親的身體最近很不好,哥哥他……,父親的弟子都在爲真傳弟子大比努力修煉,尤月她們也不來的那麼勤了……”
目光向着天棚望去,彷彿穿透了屋頂,透過了雲間,在尋找她的父親。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彷彿要吐盡鬱積在胸中的煩悶,低聲說道:
“我真的好想念父親,每次從恍惚中清醒過來,都彷彿父親就在我身邊似的,坐在我的身旁,開心地聽着我給他講我製作傀儡的事情。”
說着說着,淚水就順頰滑落了下來,“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經常抱着我,看哥哥修煉,稍微長大後,父親就親自傳授我。記得我稍大之後,才知道父親早已知道我的資質不好,但是他仍然沒有放棄我,而是親自煉製了許多丹藥,給我服食修煉。
有一次大長老向父親提出異議,說父親這樣做,是浪費資源,對其他的弟子不公平。父親大怒,和大長老爭執起來,告訴大長老,那些丹藥都是他自己的藥材煉製的,沒有動太玄宗的一分一毫,讓大長老不要多管閒事。那是我的記憶中,父親第一次發怒。”
林緋虞此時彷彿已經神遊太虛,恍惚地說道:“那一次,父親坐在我的身邊好久都沒有言語,最後更是放下了宗門之事,帶着我和哥哥離開了宗門,去四處遊歷。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傀儡術,當我和哥哥決定研究傀儡術之後,父親又不遺餘力地支持我。紫煙,你知道嗎?我真的想坐在父親的身邊,和他講講傀儡術。”
此時的比緋虞已經哭得滿面淚水,雙肩不住地抖動。許紫煙聽了也暗自感動,修仙之人往往傳言,說無情無慾纔是修仙大道,弄得很多修仙之人無情無義,完全以自我爲中心。但是從林緋虞的述說中,卻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林上風對自己一雙兒女的愛。
許紫煙也不知道如何相勸她纔好,只有默默地陪着她坐在那裡。足足有兩刻鐘的時間,林緋虞才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嘴角不由一撇道:
“尤月她們幾個自從父親死後,也不常來我這裡了。”
說到這裡,又自嘲地笑了一下說道:“是啊,沒有了父親,我也沒有那麼多的丹藥給她們了。而且我都沒有人撐腰了,整個百草峰的弟子都好像不認識我似的,何況她們的身份,恐怕受到的壓力更大吧。也許此時她們已經開始另尋出路了,但是她們想得也太天真了,以她們的資質,除了我,還有誰會看得上她們?”
許紫煙搖了搖頭,也在感嘆人心變換,看到林緋虞在傷心中不能自拔,心中一動道:
“緋虞師姐,不如我們你研製的傀儡吧,宗主的在天之靈看到你依舊不放棄,一定會高興的。”
林緋虞聞言面上一喜,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聲說道:“說的對,紫煙我們我一直研製的傀儡,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更加地努力研製傀儡,爭取早一日將傀儡研製出來。父親在天之靈,看到我有所成就,一定會非常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