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均是臉色一凜,隨即麥小吉和南宮月被保護在中間,一場戰鬥即將拉開序幕。
沒有人類氣息,卻有笨重的步伐,麥小吉也緊張起來,正舉目四望,突然地面颳起一股旋風,枯葉被捲到半空之中,透過縫隙,麥小吉赫然發現從四面八方涌來一羣人。
確切說,是木人!
真人大小,四方腦袋和軀體,木材經過煅燒和油浸,發出古銅色,若不是肢體笨拙,還以爲是人在活動。
“是不是得問問諸葛先生,這是他夫人設計的法陣?”看到眼前一幕,南宮月有點懵了,慌張張拿起手機。
“跟先生無關!”麥小吉哭笑不得。
這些木人確實使用或者借鑑了木牛流馬的技術,關節處十分靈活,大踏步從枯葉中揮出有棱角的木拳。
砰!
嬴蕩一拳將一木人擊飛,空中便斷成數截,落地時已經碎了,成爲一堆木屑。嬴蕩哈哈大笑,鄙夷道:“還以爲是哪路高人,不過是些木偶,不堪一擊!”
其實,麥小吉這個方向看得真切,嬴蕩的手被撞疼了,藏在身後直抖。
更多木人飛躍而出,左慈撒腿就跑,一邊還喊着,“雲長啊,你們幾個要頂住,我帶小吉突出重圍!”
“是不是太不地道了?”麥小吉稀裡糊塗被左慈拉着狂奔。
“小吉,前方爲坤位,只有如此才能保你和南宮秘書安全!”麻衣道長也急急道。
確實如此,只要按照左慈的奔走路線,前方都沒有木人襲擊,但腳步稍微一慢,便會蜂擁而上。數量之多,難以計算。
啊!
南宮月突然被斜方向躥出來的一個木人絆住,慌張張使用了定身,居然奏效,被隨後跟上來的項羽一刀劈碎。
這也行?
麥小吉嘿嘿笑了,立刻也對旁邊一個木人定身,非常遺憾,不管用,眼看着木人撲過來,麻衣道長道袍一揮,手掌袍下發力,木人當場變成碎屑,垂直方向落下。
好身手!麥小吉不敢再嘗試,一邊跑一邊尋思,爲何南宮月對木人使用定身就好用?想來想去,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碰巧了,木人到了她身邊,機關正好失效。
最終,一行人到達了中心地帶,衝進了濃霧之中。木人嘎然止步,外界又變得安靜起來。看着關羽等人,麥小吉心疼不已,一個個也都變成了木人般,頭髮上身上全是碎屑,嬴蕩一直揹着手,不用看也知道,兩個鐵拳都變成了大豬蹄子。
“哥哥們辛苦了!”麥小吉重重抱拳。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嬴蕩厚臉皮道,倒是把大家都給逗笑了。
任務還沒完成,濃霧之中,看不清方位,大家走了一圈又一圈,足球場地大的地兒,居然用了兩個多小時都任何發現。即使使用透拍,也是模糊一片,走着走着便偏離了方向。
“不能這麼走。”左慈停了下來。
“若是千年人蔘就在此處,定然在中心點上。”麻衣道長分析道。
大霧鎖天,什麼都看不清楚,怎麼來確定中心點?最終,還是左慈出了個主意,那就是大致計算出中心地帶的周長,然後八人從外沿等距站定,由一人統一喊着口號,向正前方邁進。
“真人,這還不是一樣嗎?每個人的步伐不同,而且走着走着就會有偏差,不一定最後都到中心點上。”麥小吉說道。
“總有半數以上到達中心點附近,隨後再以那裡做圓,便能找到。”左慈篤定道。
那就試試。
按照左慈的法子,由嗓門最大的嬴蕩統一喊口號,每個人朝正前方每一步邁出半米的距離,如此推進,十幾分鍾後,除了嬴蕩走丟了,其餘七人都彙集在相距不足三米的位置。
“嬴蕩,我們在這裡!”麥小吉高呼。
聞聲而來的嬴蕩嘿嘿自嘲,使勁撓着後腦勺,“我負責喊口號,容易分神,步伐也就沒法跟大家保持一致。”
“沒關係,你功勞最大。別說了,看看那裡是什麼!”南宮月手指不遠處。
大家都注意到了,是處凹陷,等走近看,卻發現,其實是個裸露的圓形洞口。直接寬一米,並沒有被草叢枯葉覆蓋。
麥小吉抓了把土丟進去,沒有任何迴音,卻帶出一股徹骨的寒氣,讓人周身一顫,多了幾分愜意。
“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底洞嗎?”麥小吉皺眉問道,圓洞縱深向下,沒有任何臺階。
項羽一馬當先,取出繩索,麻利系在自己腰間,另一頭交在關羽手裡,便從洞口方向跳了下去。關羽小心翼翼放着繩索,十米,二十米,五十米!百米!
一條繩索到了盡頭,項羽還沒有到底,麥小吉連忙發信息,看到平安回覆,這才讓接上另一根繩索,繼續往下放。
下降至一百三十米時,項羽終於發來消息,說是已經到底,有一條可容一人通行的地下通道,他準備去看看。
麥小吉沒答應,讓他原地等候,大家依次進入洞口。
最後一個下來的是嬴蕩,將繩索系在矮木上,自己雙臂撐着石壁就這麼四肢交替下來了。沿着地下通道,走了不足百米,便有一道石門攔路,上面還有些紋路。
這回,連麥小吉也看出來了,不是花紋,而是正經八百的符文。
“哎,不知何人能在此居住,我自愧不如啊。”左慈搖頭道。
“前輩,這符文十分複雜。”麻衣道長說道。
“我對此最拿手。”左慈不以爲然道。
“一氣呵成,沒有始終,不好尋找玄機啊。”麻衣道長又說道。
“嘿嘿,沒有始哪來的終?這符文縱然流暢,但也有氣韻流轉之變化,這起與終相連……”
砰!
左慈正在給麻衣道長上課,嬴蕩一拳將早已風化的石門給搗碎了,粉末四濺,左慈離得最近,嗆得直咳嗽,“果真是魯莽之輩,你就不怕其中有機關嗎?”
“門都這樣了,機關也早就壞了。再說了,真人說此處是修行者居住,既然是行善之人,當然就不會有害人之心了。”嬴蕩拍拍手道。
左慈微微一滯,哼了一聲,甩袖第一個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