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可以承受,孔羣和麥小吉交流下眼神,正想答應。
就在這時,南宮月發話了,“哼,不信,你可以去打聽,這樣一張所謂的鑑定證書管不管用。我們董事長,就是寶鑑軟件的研發者,後臺那條求鑑定的信息還在,可以給你看看,根本就沒有回覆,也沒有估價。”
麥小吉將軟件打開,趙愣子連忙湊過來看,也是稀裡糊塗,看不明白。但是聽懂了,眼前這位年輕人就是搞軟件開發的。
“就算我做出回覆,但僅代表個人意見,不代表藏品本身價值。”麥小吉提醒。
“反正是真的,我找專家去鑑定就好了。”趙愣子眨巴幾下眼睛,又想到一個主意。
“嗯,可以,我就可以幫你聯繫幾個專家。鑑定費用,大概兩萬左右。”南宮月說道。
什麼?!
趙愣子眼珠子差點沒彈出來,“不是說二百就能出嗎?”
“你得看什麼樣的機構,那些給錢就出證書的,能拿出去當憑證嗎?”南宮月又說道:“再說了,出了證書後,你能賣出去嗎?”
“我們可以現金交易。”孔羣補充道。
趙愣子媳婦使勁在後面掐他,不過趙愣子有些滑頭,還在綜合考慮其中的利弊,遲遲下不了決心。
崔雷握了幾下拳頭,冷笑道:“賭場裡面的道道我也很清楚,憑什麼狄承業紅口白牙就能套你二十萬,你跟他也有不清不楚的賬吧?”
“沒有,絕對沒有!”趙愣子嗓門立刻變高了。
南宮月微微一笑,這人心虛了。
“有沒有別跟我們說,跟警察說去!”崔雷冷笑道。
“真沒有!”趙愣子急了,嚯的下站起身,手指頭頂,咬牙切齒道:“真沒有別的,狄承業他騙我,說先把字押在這裡,真要還不上,那就押老婆!”
麥小吉也是無語了,狄承業的所作所爲只怕要氣死祖宗。
趙愣子媳婦就在旁邊,聽到這話火冒三丈,趿拉着拖鞋箭一般的速度衝到院子裡,拿了個掃院子的大掃帚回來就要打。
趙愣子說漏了嘴,連連求饒,“那事兒我能答應嗎,我就是看中這玩意是個古物,能賣錢!”
“呸!村裡誰不知道,承業家的長得跟狐狸精一樣,你不是說對她沒心思嗎?”趙愣子媳婦氣壞了,邊哭邊罵,“我傻乎乎的把嫁妝都賣了,你去惦記那個騷狐狸精,我打死你,打死你!”
掃帚碎屑亂飛,還有塵土,茶水是沒法喝了,南宮月勸說道:“兩位別打了,都是這幅字惹的禍,想辦法退給狄承業就是了。”
“我都立了字據,沒法退了!再說,他已經逃了。”趙愣子爲難道。
“那就找識貨的買家賣掉!”
“我又不是沒聯繫過,人家都說不是真的!”
趙愣子媳婦更是上火,出手更狠,“好啊,你原來就知道是假的,還瞞着我。在農村存二十萬容易啊,我還得給兒子娶媳婦呢!”
“別打啦,我不也後悔啊。”趙愣子帶着哭腔,腦後勺又被重重拍了幾下。
“你要是請我們吃頓飯,這幅字我們買了,三十萬!”南宮月趁機說道。
“行!”
趙愣子媳婦立刻停下腳步,將大掃帚往地上一扔,連同那牀新做的被子都推到麥小吉跟前,“賣,現在就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你們真買?”趙愣子呼哧哧直喘。
“對!我只給你一分鐘考慮時間,成交的話,我們立刻交錢,不行我們立馬走人。”南宮月說道。
“當然賣,賣!”趙愣子媳婦喜滋滋做出決定,又推了趙愣子一把,“孬種,一下子賺十萬呢。”
“對,賣賣!”趙愣子連連點頭。
南宮月使個眼色,崔雷立刻回到車上,提來一袋子錢,塞到了趙愣子懷裡。太重,趙愣子抱着有些吃力,還是他媳婦搶過去,打開一摞,坐在沙發上就數錢。
“還是到村會計那裡用驗鈔機過一遍吧!”趙愣子怕收到假幣,提出建議。
“沒問題。”南宮月說道。
“過啥過,讓村裡人都知道咱家有錢了!”趙愣子媳婦不答應,真假還是能看出來的。
“媳婦,你不清楚,他們都背後笑話我被狄承業給涮了,咱把錢拿過去,也出口氣。”趙愣子賠笑哀求,其實還是怕看走眼,收了假錢。
“天都黑了,誰還看得見咱家有錢!”
“你還想等着白天錢被眼紅的給搶走啊?”
打歸打,兩口子永遠是統一戰線,趙愣子媳婦也不想男人被人揹後嘲笑,賭氣自己抱着一大袋子錢先出門了。
現金當然沒問題,揚眉吐氣的趙愣子,腰桿挺得直直的。
沒吃趙愣子家的飯菜,麥小吉一行人開車返回馬尾山市區,找了一家酒店享用大餐,此時,天已經黑透了。
“呵呵,剛纔我的心情都很忐忑,那個趙愣子不好對付,我的心理估價是一百萬,卻讓小月給省了七十萬。”孔羣笑道。
南宮月一臉得意,崔雷卻插嘴道:“那幅字就抵了二十萬,給三十萬都多了。”
“小月這個價格正合適,讓趙愣子有賺頭,在那個情況下容易成交。”麥小吉說道。
“對,但如果給的更高,反而會讓他感覺吃虧了,趙愣子這人滑頭的很。”南宮月說道。
“不過,趙愣子是賭場常客,有了錢並不一定是好事兒。”孔羣搖搖頭說道,想起一個問題,“這個狄承業真不像是狄仁傑的後代!”
過去了一千多年,究竟是不是嫡系後代,這個無從考證。
就說狄仁傑的親生兒子,也有成器的,也有後世連累的他,讓人把生祠都給砸了。而狄仁傑恰恰就把武則天所寫的心經留給了這個兒子。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還得多看眼下。
在馬尾山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又開車上路返回濱江。麥小吉和孔羣馬不停蹄又趕去找雲千尋,對這幅藏品出具鑑定證書。
紙張爲古代上乘,而字體也是武則天所擅長的,真品無疑,雲千尋很快就給出了定論。
不過,他更關心的是那枚印章,“如果順着狄承業這條線索,或許還能打聽到傳國玉璽的下落!”
孔羣則呵呵笑了,“要能找到,只怕能成爲排名一號的國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