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同步,麥小吉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身邊的朋友也開始多了起來。
但麥小吉早就脫胎換骨,不再是以前那個吃喝玩樂、窮人乍富的暴發戶,推掉了很多應酬。
這些裝不來,都被燕北飛看在眼裡,對麥小吉越發看不懂,分不清他到底是正是邪。
有朋自遠方來,這天麥小吉的辦公室熱鬧起來,有兩位故友到訪,受到了熱情招待。是方山鎮的牛得草還有他媳婦香草一起來了。
麥小吉對夫婦二人很有好感,牛得草是個真正的暴發戶,粗俗卻不世俗,妻子香草也淳樸善良,待人和善。
兩人的到訪,也帶來了濃濃的鄉村香甜氣息,各色盆栽的蔬果鮮豔豔水靈靈的在辦公室牆角放了一排,比任何一款空氣清新劑都好聞。
安排司機將東西放好,牛得草從錢包裡拿出一摞錢塞過去,讓他自己找地方吃飯休息,自己則和小兄弟好好聊聊。
“行啊,小吉,這纔多久沒見,混得有模有樣啊!”看到這座大廈又成了麥小吉的產業,牛得草摸着後腦勺讚賞不已。
“嘿嘿,這裡有孔大哥的一份功勞。”孔羣和牛得草是朋友,麥小吉沒忘提到他。
“孔羣人也挺厚道的。”
很顯然,牛得草這次並不是奔着孔羣而來,事先沒有通知。香草有點等着急了,用胳膊肘輕輕撞了男人一下,牛得草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我這腦子,就想着有個事兒要說,一聊天就忘了。”
“光知道吃肉喝酒,腦袋裡全都是漿糊。”香草嗔道。
“嘿嘿,小吉,是這樣的。你嫂子呢,愛唱戲,你也知道的,這回來呢,她是想拜你爲師!”
語不驚人死不休,麥小吉唱卡拉OK還跑調,哪裡會唱戲。不用懷疑,肯定是傳達錯意思了。
香草很是無奈,但也不過是笑着搖搖頭,牛得草解釋道:“不是兄弟你,是你的朋友,叫聊齋的那個先生。”
“蒲松齡?”麥小吉愣了下,得搜索下,說不定蒲松齡真會唱戲呢。
“你啊,連個人名都說不對,真讓你氣死了。”連說抱怨的話都很溫柔,這也是女人獨特的魅力。
那就別隔着牛得草說話了,麥小吉笑問:“嫂子,不知你想拜誰爲師啊?”
“是一齋先生,這些天我反覆看他的視頻,越聽越有滋味,就想着,能不能拜個師父。”香草說出心聲。
哦!麥小吉終於搞懂了,說的是關漢卿,那可是大家,當徒孫都是高攀。
“嫂子,不是我駁你面子,一齋先生從不收徒。”
“跟我想的一樣,沒事兒,我就是試試看。”香草訕訕笑了,難免失落。
看媳婦心願沒有達成,牛得草拍着胸脯問道:“兄弟,咱有話直說,那個什麼先生想要多少拜師費?到時候咱搞個拜師儀式都成。你嫂子是有功底的,以前登臺唱豫劇,其實京劇也很在行。”
香草一直看着麥小吉的表情,看他至始至終都沒吐口,也知道讓人爲難了,拉了男人一把,“我年紀也大了,資質也變差了,給一齋先生當徒弟,也是丟名家的臉。”
“嫂子,你別灰心。一齋先生絕對不是嫌棄誰,這是他的規矩,否則我還樂意促成呢。不過嫂子要是真喜歡唱戲,我倒是可以跟他要些唱腔注意事項什麼的,讓他間接指點下。”麥小吉說道。
香草激動起來,站起身高興道:“小吉兄弟,只要能讓名家指點一二,我再沒別的奢求。看看一齋先生都需要點啥,我買了給他郵過去。”
“呵呵,嫂子,這話就見外了,這點忙我還是能幫的。”
香草千恩萬謝,一轉頭,居然還偷偷抹眼淚,高興的。牛得草直咧嘴,愛好這個東西,也很無奈,媳婦爲了別的男人癡狂,自己還說不出別的來。
臨走之前,牛得草又拿出一幅卷軸,說是此次來順道收購的。打開一看,麥小吉很無語,居然是王羲之的《蘭亭序》。
這可是天下第一行書,莫要說書法愛好者,就是古代帝王對其也是愛不釋手,如癡如醉,真跡的下落成爲一個謎。
也可以這麼說,誰要是得到了《蘭亭序》,那就可以擠上富豪榜了。
麥小吉只是掃了兩眼,心裡便做出結論,假的!哪裡就那麼容易找到,甚至連看幾眼都是多餘的。
“八十萬呢!”牛得草隨口說道。
去方山鎮那次,就是鑑定牛得草買到的什麼曹操的金斧,當真是人傻錢多,有當必上!
“小吉兄弟,我知道你是個能人,幫着運作下,賺了錢咱們平分。”牛得草大方道。
死性不改!
這種類似的話,看金斧的時候他就說過,之後便沒了下文,他應該猜得到,那就是個假貨。
現在麥小吉這冷淡態度,連香草都起疑心了,露出不安表情,牛得草還在張羅着賣。
“牛大哥,時間也不早了,咱們找個地方先去吃飯。”麥小吉岔開話題。
“先看看這字嘛。”牛得草堅持道。
“叫上孔大哥一起,咱們好久沒聚聚了。”
“對,讓孔羣也過來看看,我給他打電話。嘿嘿,《蘭亭序》啊,非得把他嚇尿褲子不可。”
麥小吉一臉無奈,間接把孔羣給出賣了。看牛得草這執拗勁頭,非得逼着其中一個人表態不可。
聽說牛得草夫婦來了,還有古代字畫,孔羣很快就趕到了。
不過,當他看到放在桌上的《蘭亭序》時,露出吃驚之色,連忙戴上手套認真觀看。看了半天,又跟麥小吉要來放大鏡,彎着腰半晌沒動。
“嘿嘿,是真的。”牛得草得意洋洋,香草也跟着笑了,男人開心她就開心。
“老牛,這字從哪裡淘來的啊?”孔羣的眼睛還沒離開書法。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人家買家需要保密。”牛得草還故作神秘。
咳咳,麥小吉暗中給孔羣使個眼色,說話注意點兒,牛得草要面子,即使告知真相,也得好好斟酌一下。
“說起來,看這蠶繭紙倒是像有些年頭的,是個古物。”
“得多古?”牛得草追問。
“怎麼也得一千年以上吧。”
“哈哈哈,我就說是真的,對了,寫蘭亭序這個人是哪個時代的?”
狂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