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秘書，能帶着嗎？”麥小吉指了指南宮月。
“隨便！”
再次用眼神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麥小吉帶着南宮月，出了大鐵門，跟着拽着大屁股的光哥，行走在船艙兩側的通道上。
少不了有槍口指過來，麥小吉只當沒看見，南宮月卻緊張地一直挽着他的胳膊，連大氣都不敢喘。
漫天黃沙和滔天巨浪，都不比人心更險惡，稍有不慎，很可能就死在這裡，被拋屍大海餵了魚，連骨頭渣都找不到。
光哥的個頭只有一米六，橫向生長，肩寬就足有一米，他穿着火紅的大背心，兩側肩頭都有大量的紋身。
一路小心謹慎地來到貨輪前方，光哥打開了一扇門，雖然面積不大，卻格外得寬敞明亮，即將沉入大海的夕陽，將屋內鍍上了一層金色。
寬大的辦公桌後，掛着一張照片，一臉嚴肅，胸前還掛着獎章。
這人並不是光哥，相貌堂堂，麥小吉想起來了，是那名被困的船長。
光哥大咧咧地坐在辦公桌後方，取出三瓶預調酒，自己打開一瓶，不忘將另外兩瓶隔着桌子推過來，呲牙一笑。
麥小吉捂了下眼睛，這讓光哥很不高興，問道：“什麼意思，不想看到我？”
“不是，剛纔你一笑，有東西刺眼。”麥小吉道。
“哈哈，瞧見了嗎，這顆牙上鑲着鑽石。”光哥將嘴巴長大了，果然看見尖牙的後方，鑲嵌着一顆鑽石，足有一克拉。
“確定這玩意不會劃到肉嗎？”麥小吉不解地問道。
“上端打磨平了，開始不習慣，時間久了，也覺得沒什麼。別人都用金牙，太落俗了，沒品位就不如我這顆牙高檔。”光哥笑道。
“您還真是個性。”麥小吉豎起大拇指，幫着南宮月打開酒瓶，自己也打開喝了一口。
“不怕下藥？”光哥壞笑。
“不怕，你要是想弄死我，用不着這麼麻煩。”麥小吉又喝了一大口，心情安靜了不少。
“不能殺你，你是財神爺，我得好好供着。”光哥擺手道。
哎，拜錯了神仙，財神爺關羽在庫房裡呢。但麥小吉明白他的意思，苦着臉道：“光哥，這是在海上，也沒有商店，真沒帶太多錢，都上交了。”
“先不談錢，俗氣，跟我這麼有品位的人，不要上來就談錢。咱們可以聊聊人生，聊聊創業史，嗯，就先說說，怎麼就守着逍遙的日子不過，跑海上來了？”光哥好奇地問道。
“平淡的日子過膩了，想找點刺激，最好再經歷一場風暴，給自己一個警醒，或者人生感悟，回去後也能好好工作，不再抱怨。”麥小吉一本正經道。
“真有你的。”光哥讚了一句，又扔過來一支菸，還有打火機。
很像是老朋友敘舊，但麥小吉纔不會傻到把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海盜頭子當朋友，只能解釋，他太悶了，想找個人聊聊天而已。
南宮月在下方輕輕踢了麥小吉一腳，現在二比一，正是下手的好時機，兩個黃金圈手機，幹掉一個光哥，根本不費事。
麥小吉沒反應，繼續跟光哥邊抽菸邊聊天，海盜這個團體，不能用常理去判斷，假如現在挾持了光哥，外面那羣傢伙，也未必能買賬。
“光哥，有件事也想請教一二。”麥小吉拱手道。
“嘿嘿，請教這個詞用得非常好，顯得有文化。說吧！”光哥大咧咧道。
“我看外面那幾位都凶神惡煞的，還配了槍，你怎麼當上頭的？”麥小吉打聽道。
“這個問題非常深奧，也很有哲理。你想，他們狠，要當頭，就得比他們更狠。他們現在不僅聽我的，而且還學會了說漢語，背唐詩宋詞，咱這個職業，雖然飽受爭議，但也不能自暴自棄對吧！”光哥嘿嘿笑道。
“嘖嘖，這境界，一般人比不了。”麥小吉又問：“聽起來，你以前也是個大人物吧？”
“大人物不敢當，也做過買賣，吃喝不愁，都說國外環境好，就移民了。好日子沒過長，後來，媳婦把我弄殘了，她也被我給殺了。沒法子，只能到海上來混，別說，海盜這個職業真好，無本萬利，一邊欣賞無邊的風景，一邊追逐那些大船，真叫一個暢快淋漓，恣意快活。”光哥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還一個勁的拽詞，顯擺他是個有文化的海盜。
“我還是沒搞懂，你怎麼認識我的？”
“咱也看新聞啊，當海盜你也得跟上潮流對吧。麥小吉，求知集團當家人，爭首富收美女，你可是我的偶像啊！”光哥誇張道。
“我有那麼無恥嗎？”麥小吉問道，自己是有點錢，但都是爲了集團和古人服務，身邊的美女也不少，但都不屬於自己。
“嗯，依我看，是很無恥，這也不是秘書吧？肯定早就拿下了。”光哥道。
“這個嘛，男人都這樣。”麥小吉嘿嘿笑，拉過南宮月的手，在上面拍了幾下，其實是想安穩她的情緒。
“就是有一條現在看是吹牛！”
“哦？哪條？”
“拳打惡霸，腳踢奸商，我還真以爲你是個漢子呢，哈哈哈，還不是老老實實被我逮了。”光哥笑的一身肉都在顫。
這都是什麼啊，誰瞎傳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再說了，聽到那領頭的說漢語就感覺很親切。直覺告訴我，他們的領袖一定是個出類拔萃的人。”麥小吉噓呼道。
光哥又大笑起來，南宮月很是無語，這麼低級的聊天方式居然可以進行如此之久。忍不住小手指勾了下麥小吉，不過在光哥看來，這是情人之間的密切舉動，長長嘆口氣，“唉，我那可惡的媳婦，把我給弄廢了，再好的妞，也無福消受嘍！”
“這還叫毛病嗎？我手下有神醫，而且是好幾位，管保讓你做個威猛無比的男人。”麥小吉發現了機會。
“你也別忽悠我，只要靠上陸地，指定被戴上這個，鍍金的不錯。”光哥比量了個戴手銬的動作，“不過，老天給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吱呀另外一扇門已經打開了，我現在也挺好。”
天色黑了，光哥使用遙控器，室內燈火通明，又拿起對講機，讓手下送幾個菜進來，再來兩瓶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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