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傳來了刺耳的摩擦聲,“石中劍”和“雲叢牙”分別抵住了主人對頭的左胸,強大的能量轟向了敵人。
終於,伴隨着兩聲脆響,原野和裡特再次分開身形,兩個人都已經幾乎累的虛脫了,氣喘吁吁,想來就是一個成年大漢也能將此時的他們擊倒,而且是不費吹灰之力。
“石中劍果然厲害,裡特先生,我們算是平手,如何?”原野胸口急促起伏,他已經六十有餘,雖然常年修煉劍道讓他的身體機能保持的很好,但年齡擺在這裡,有些東西不是保持就能人爲改變的。
“還沒完!”裡特呼吸着大氣,嘴裡再次斷斷續續地響起祈禱,一道微弱的白光從他的身上泛起,人的意念是無窮無盡的資源,身體可能虛脫,但是意念卻可以用堅毅挺下來。
“聖光十字劍!”
裡特低喝一聲,重新舉起石中劍,原本微弱的聖力,藉助石中劍的增幅,瞬間壯大,隨着石中劍的劈斬,一道十字劍激射而出,目標正是原野。
原野想不到裡特還有再戰之力,見到那道聖光十字劍激射而來,臉色一變,勉強將雲叢牙擡起,劍尖直刺激射而來的十字劍,正中十字劍中心,但是雖然利用雲叢牙擊散了大部分的攻擊,還有一小部分的聖力去勢不止,擊打在原野的胸口,頓時,原野嘴裡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拋落的遠遠的,撞在石階上。
“承讓!”裡特搖搖晃晃地拄着石中劍站起來,咧開嘴,若非石中劍的加持,在這種力竭的情況下,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次使出聖光十字劍。
“大人!”
那些神官涌出來,將原野扶起來,有些驚慌失措,曾爲敗過一次的大神官竟然敗了?要知道,即便是和皇室御用大劍師千葉大人比武,大人也保持了不敗,雖然佔據了雲叢牙之利,但是,這次不也是使用雲叢牙了嗎?
“你勝了!”
原野擦乾嘴角的血跡,承認的很乾脆,雖然有些落寞,但是卻保持了武士精神,搖搖晃晃地想要將雲叢牙拾起,但是現在的他哪裡有這個力氣。
竹內見此,立馬替他將雲叢牙撿起,插進劍鞘,原野接過來,然後雙手捧着雲叢牙,來到裡特身前,看了眼雲叢牙,有些惋惜有些眷戀:“希望您好好愛惜它!”
低下頭,雙手奉上。
裡特不客氣地接過雲叢牙,道:“你是一個高手,沒有石中劍,我是不可能打敗你的,這隻能說明,石中劍勝過雲叢牙!”
原野搖搖頭,不再言語,拖着落寞的身體往回走去,彷彿這一戰,耗盡了他的全部精神。
“大人?”
這些神官如無首的羣龍,一臉茫然,天雲神社一直保持着超然的地位,不就是因爲有着原野嗎?無論是那些武士還是忍者,都不敢在此放肆,但是失去了雲叢牙的原野大人,還是原野大人嗎?
原野擺擺手:“都回去各司其職,不要
忘了過些日子的祭祀典禮,不可懈怠!”
“精彩,精彩!好精彩的表演!”
忽然響起陣陣拍掌聲,從石門走進三個人,爲首的是身穿銀色長袍的歐洲人,身後緊跟兩個年輕人。
“洛南?”許陽暗自驚訝,沒想到這個裁判所的副裁判長竟然會來到這裡。
“你們是什麼人?教廷的神職人員?哼,這裡不歡迎你們!”原野一下子就認出了洛南等人的身份,這種長袍雖然和教堂裡的神父服飾有所區別,但是卻一脈相承。
“我也是不想來這裡,但是,誰讓我們裁判所有史以來最大的叛徒就在你們這裡呢,是不是啊,主的虔誠信徒,願意將一切奉獻給主的聖堂大人,裡特?”洛南一口流利的泉語,這很讓許陽懷疑,嗎的,裁判所的那些人是不是學歷都很高啊,會很多國的語言。
“洛南...大人?”
裡特眼神一凝,雖然一直在說擁有了石中劍後不畏懼裁判所的所有人,但是當面對洛南的時候,他那久積的威壓還是讓裡特感到窒息,再加上現在實力沒有恢復,裡特對洛南的到來很警惕。
“還記得我嗎?尊敬的聖堂大人裡特?作爲聖堂的首領,你爲什麼要捨棄上帝的眷顧?爲什麼自甘走出上帝的光輝,走向黑暗的深淵?”洛南一字一句道,凌厲的眼神直刺裡特。
“我是主虔誠的信徒,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我不願再爲裁判所效命了!”裡特道,目光堅定地迎上洛南的眼神,緊緊地握着石中劍,似乎石中劍能夠賜予他無窮的力量似的。
“那麼...”洛南收回眼神,垂下目光,然後平視裡特,眼神冷漠無情,“接受上帝的審判吧!”
“我沒有罪,你也沒有資格審判我,真正應該得到審判的是歷任的裁判長,還有三位副裁判長大人,很不幸,洛南大人您正在其中!”裡特從剛開始的失措中恢復,並沒有畏懼洛南,看向保羅,笑道:“保羅,忘了是誰教你如何修煉聖力的嗎?”
“啊?是您,可是您已經...”保羅有些不敢看裡特,作爲曾經的聖堂大人,裡特在聖堂執事的眼中還是很有威嚴的。
“我已經背叛了裁判所嗎?呵呵,記住一句話,背叛裁判所並不等於背叛上帝!”裡特道。
“裡特,不要以爲倚仗石中劍,就可以和我抗衡,你太膽大妄爲了!”洛南沉聲道,爲裡特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很憤怒,是的,洛南大人很憤怒,幾十年來,這是第二個,第一個就是前天晚上的那個東方人。那個神秘的東方人洛南也就忍了,但是這個曾經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下屬如此放肆,洛南難以忍耐。
“呵呵,如果不是剛剛和原野大師比試過,還真想要向尊敬的洛南大人領教一番,都說對上帝越虔誠聖力越強大,我看並不一定吧?洛南大人對上帝就有那麼虔誠嗎?”裡特臉上浮現出譏諷的表情。
“你太放肆了!”
洛南再也忍不住裡特的放肆,雙手一結,頓時,一記聖光十字劍自胸前激射而出,裡特。
裡特輕笑一聲,用這招不知道審判了多少所謂的異教徒。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一天能夠享受到這個待遇,不敢怠慢,提起石中劍。劍尖直指聖光十字劍的忠心,微微一點,原本威力好大的聖光十字劍竟消散的無影無蹤。而裡特則是輕輕地後退了三步。
裡特笑道:“洛南大人,您難道忘了,十字劍的本源力量就是聖力嗎?”
洛南冷哼一聲,嘴裡開始吟唱起來,手中開始凝聚更加強大的聖力,胸前浮現出的聖光十字劍,更加精純,氣勢更加宏大。
裡特臉色微變。一定量的聖力石中劍還能夠阻擋,但是像洛南正在準備的攻擊卻是擋不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裡特也懂得這麼道理,待自己實力恢復,再找回場子也不遲。想到這裡,裡特抓起手中的雲叢牙,將其拔出鞘,頓時空氣都冷冽了下來,劍鋒對準洛南。反手用力一推,雲叢牙化作箭矢激射向正在祈禱的洛南,而裡特自己則是翻身一縱,藉助身旁的一棵樹,落在圍牆之上,然後消失。
“原野大師,後會有期!”這是裡特留下的一句話,原野微微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洛南感受到凌厲的利器破空而來,猛然睜開眼,包裹在濃郁聖力裡邊的右手伸出,單手去抓雲叢牙。
一旁,原野發出一道冷哼,爲洛南的自大小瞧雲叢牙而不滿。
白淨的手,藉助濃郁的聖力將雲叢牙抓住,但是即使洛南用處全身的力氣,雲叢牙還是在他的掌心中滑行二十公分,結果就是,一滴一滴的鮮血從洛南的掌心落下。
“大人!”保羅和那名預備聖堂執事臉色大驚,出聲道。
“好鋒利的寶劍!”洛南道,不顧受傷的傷勢,將雲叢牙捧住細細觀看,劍身因爲沾着血液而顯得猙獰,劍鋒生寒,一滴血液都沒有沾上,神兵利器洛南見得多了,西方也不缺鍛造技術,但是,這柄劍,剛剛竟然迸發出一股微弱的力量,擊穿了自己保護手掌的聖力,若非自己情急之下全力施爲,怕是半個手掌都要被割下來。
“大師,我們也後會有期!”洛南看了眼原野,將雲叢牙重新插進劍鞘,帶着保羅兩人向門口走去。
“留下雲叢牙!”有神官急切地喊道。
“哦?大師,您的意思...?”洛南停下腳步,微笑地看向原野,最後一幕原野將寶劍交給裡特他是看到了的,自然很容易聯想出事實。
“你們走吧!”原野擺擺手,有些落寞,彷彿英雄遲暮。
“大人...”那些神官一臉焦急,這可是神社的鎮寶啊,傳承了好幾代了呀,整個小泉國都找不出幾柄能夠和它媲美的刀劍。
“八嘎,統統閉嘴!”原野突然大喝道,一臉嚴厲,目光掃射之下,那些神官立馬噤若寒蟬,不再言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