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沒有人能治。”回過神來，風十一露出一絲絲的苦笑，然後又及時的收口了。
“風師兄，這是怎麼回事？”趙山河覺得裡面有內幕，主動示好，道：“我有一些治眼睛的方，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左師兄。”
鮑姐笑而不語，還輕輕搖頭。
“告訴你吧。”風十一吸了口氣，道：“傾城的眼睛無人能治。”
“天下還有不能醫治的病？”趙山河不以爲然，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確切的說，傾城的眼睛不是病。”風十一打個寒顫，道：“她的眼睛很漂亮，看過一次就會不想再見第二次。”
“很漂亮還會不想看第二次？”趙山河迷糊了，風十一不會傻了吧。
“很漂亮，同樣也很恐怖。”風十一似乎不願意提起左傾城的眼睛，說到這裡，他又轉移了話題，道：“這下有賈儒的苦吃了，或許，已經不用我出馬了。”
趙山河：“……”
內間裡，左傾城揭開黑布，露出她的雙眸，這是一雙完美的眼睛，或許，只能用這一個詞來形容她，爲什麼是完美而不是寶石、珍珠之類的形容詞呢，因爲她的眼睛跟她的身材與面孔一樣，幾乎要達到黃金比例了，可以說，這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再多的形容詞來形容，反倒是落了下乘，有損這雙眼睛的真實性。
眼波流轉，微帶着笑容，左傾城端是有媚惑世間的意思，一舉一動中都帶着別樣的嫵媚，同時又有一股子輕靈之氣，特別是一雙眸子，看到哪裡，哪裡的事物都會像花兒一樣盛開了，這是一雙美麗的眼睛，同樣也是一雙奇怪的眼睛，彷彿能讓一切事物俱備生命之力。
“你的眼睛很漂亮。”賈儒由衷的讚歎着，隨後又搖了搖頭，道：“可惜了。”
“可惜什麼了？”左傾城第一次感覺到有人凝視她的眼睛超過五秒鐘而不移開，顯然，賈儒是男人中的另類，同時，他的言詞又讓她內心十分忐忑，難道她的身上有什麼問題嗎。
“這雙眼睛有問題。”賈儒十分肯定道。
“你瞭解這雙眼睛？”左傾城眼前一亮，瞬間，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
“不瞭解。”賈儒的回答頓時左傾城從熱鍋裡掉進冷庫裡的感覺，前後的反差太大。
“不瞭解，你說這雙眼睛有問題？”左傾城不解的問道。
此時，賈儒嘴角一揚，露出一抹自然的笑容，道：“如果沒有問題，你怎麼會用黑布蒙上呢？”
左傾城：“……”
事實上，賈儒說的沒錯，左傾城的這雙眼睛確實有問題，而且問題還很大，通常因爲左傾城的美麗，一般男人在她面前就有自慚形穢的感覺，而當她露出眼睛後，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凝視於她，當然，她這一生，見過的男人不會超過五十個，大多都是幽冥一派的內部人士，就連幾位長輩都不敢長時間的凝視她的眼睛，究其原因，這是一雙變異的眼睛，它可以無限放大她的念力。
所以，只要左傾城願意，她甚至可以在一個人的心中種上一顆種子，藉以操縱人的生死。
而風十一之所以把左傾城視若怪物，就是因爲任自流一次對左傾城無禮，後來，被左傾城看了一眼後，任自流就不受控制的，要想盡辦法自殺，最後鬧得驚動了門主，也就請左傾城解救於他，事後，任自流發誓再也不惹左傾城，於是，在幽冥一派內部，也就有了一條寧惹閻王不惹傾城的說法，可見她這雙眼睛的厲害。
“不過，你這雙眼睛真的有問題。”幽幽的嘆了口氣，賈儒感嘆道：“一個苦命的人兒。”
“有什麼問題？”左傾城笑容不變，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淡淡的問道。
“你這雙眼睛不敢示人，是因爲它太漂亮了，會給你招惹來麻煩吧？”賈儒感嘆道。
“這就是你說的問題？”左傾城波瀾不驚的問道。
“難道這不是問題嗎？”賈儒認真道。
“也是一個問題。”左傾城覺得賈儒很認真，也很細心，但是，這和今天的比試沒有關係，“不過，我這雙眼睛除了招色狼以外，還有別的作用，你想不想試試？”
“還有什麼作用？”賈儒小心謹慎的問道。
“你看着我的眼睛吧。”慢慢的說着，左傾城安撫着賈儒，道：“都是同門中人，我不會傷害你的。”
“好吧，希望你手下留情。”說着，賈儒平視着左傾城，直直的看着她，甚至眼睛也不眨一下，認真的端詳着這雙美麗動人的眼睛。
兩個人對視的那一剎那，左傾城的眼睛眼波流轉，像是真正水波一樣，一圈圈的盪漾開來，無形中，一個“倒退兩步”的念頭朝着賈儒的眼睛散發出去。
按照以往，只要她散拔一個念頭，別人就會按照她的意念行動，可是，這一次情況發生變化，以往眼神發暗的情況沒有出現，她還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當她的念頭觸到到賈儒的眼睛後，他的眼睛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起來，當然，不可能是眼珠在旋轉，而是眼球內有個影子在不斷的旋轉着，直至完全接收她的意念之後，才慢慢的停下來，趨於安靜。
此時，賈儒卻感覺到體力的氣源源不斷的涌向雙瞳，這正是瞳術展開的症狀，而他明明沒有要運用瞳術的意思，當收到左傾城的意念之後，他又豁然明白，左傾城也具有瞳術，只是相較於他的九瞳，要低級很多，於是，他惡作劇般，把她的意念又重新還回去。
於是乎，本來已經收歸己有的意念又從賈儒的眼睛裡剝離，輕飄飄的朝着左傾城的眼睛飄去，進而揉進她的眼睛裡，進入她的內心。
此時，怪異的事情發生了，左傾城悶哼一聲，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緊接着嘴角溢出兩滴鮮血，然而，她顧不得理會內傷，卻瞪大眼睛看着賈儒，不……是直接盯着賈儒，問道：“你可以感應到並操控我的意念？”
“可以。”賈儒點點頭，由衷的讚歎道：“你的念力真的很強，是不是所有的祝由術士都有這麼強的念力？”
聽到賈儒的話，左傾城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在祝由門中，就連師父的念力也只能跟我旗鼓相當，而這雙眼睛……”
“這雙眼睛確實有問題。”賈儒肯定道。
既然賈儒能把意念返還給左傾城，她就明白賈儒的眼睛與她的眼睛據有相同的功能，不禁苦惱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歡的東西是什麼嗎？”
“那條黑色的布條？”賈儒一語中的說道。
左傾城點點頭，笑着道：“如果不帶這條布，我的眼睛會給很多人造成困擾。”
這一點，賈儒倒能體會，如果是念力稍差的人與左傾城對視了，很可能會按照她當時的想法進行動作，如果她當時想要撞牆，這個人就死翹翹了，最少也會頭破血流的撞牆不止。
“你是怎麼控制眼睛的？”雖然賈儒沒有說話，但是，左傾城對賈儒來了興趣，因爲她知道已經沒有再比下去的意義了，賈儒比她強，而且比她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兒，這是熒光與皓月的區別，不知不覺中，她再次對賈儒的印象大好。
“這個還需要控制嗎？”仔細想了想，賈儒覺得如果不是刻意想用，這就是一雙普通的眼睛。
但是，這句話聽在左傾城的耳朵裡，像是一句玩笑話，她不禁道：“如果不控制或者採取手段，眼睛是會傷害到別人。”
“你不會控制？”賈儒詫異的問了一句。
“不會。”輕輕的搖了搖頭，左傾城奧惱道：“這二十年來，我都在琢磨如何控制這雙眼睛，可是，至今沒有頭序。”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求教道：“你到底是怎麼控制的？”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聽着左傾城的話，賈儒認真的點頭重複道：“你的眼睛得控制，我眼睛不用控制，這其中還是有區別的。”
“什麼區別？”能瞭解自己的眼睛，左傾城相當有興趣。
“你的眼睛是雌的，我是眼睛是雄的，也就是說，區別在於，你的是女人，我是男人。”賈儒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極爲肯定道。
“這和眼睛有什麼關係？”聽到賈儒的話，左傾城以爲在看西遊記，回到銀角大王與金角大王那一集了，她搖了搖頭，道：“這個笑話不好笑。”
賈儒卻十分認真，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可以正常凝視你的眼睛而不受干擾。”
“到目前爲止，是這樣的。”點點頭，左傾城承認了這個事實，道：“而且你還可以影響到我。”
“相生相剋。”賈儒說出四個字。
“你天生克我？”左傾城很享受摘掉布條的感覺，聽到賈儒的話，不禁莞爾。
“你說得對。”賈儒鄭重的點頭。
“相剋也可以相生？”左傾城換了個角度，換了個說法。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賈儒也說道。
“什麼意思？”左傾城茫然了。
“咱們倆天生一對。”賈儒鏗鏘有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