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最近,熊虎狼很鬱悶,按理說,他這樣的升遷速度,從哪個角度看,都帶着傳奇的色彩,都快趕上三級推進火箭了,甚至作爲官二代的何浩然都有些羨慕嫉妒恨,從一個小小的民工到現在的省廳刑警隊成員,再加上領導三番兩次的約談,一時間,他成了整個省廳最爲紅火的人物。
可是,熊虎狼就很不習慣,他有今天的地位,他深深知道這一切都是賈儒的給予,當領導瞭解到他傷勢快速好轉,跟他索要藥材配方的時候,他斷然拒絕了,作爲賈儒的兄弟,也是賈儒徒弟,他知道一個配方對醫生的重要程度,雖說藥方他可以倒背如流,可是,當要給別人的時候,第一時間,他想到的是要徵求賈儒的同意,所以,即使領導再三約談,他也只是拒絕,甚至說,他都不需要徵求賈儒的意見,因爲他知道,這是賈儒的獨門秘方,落在任何人的手裡,都可以憑藉着這個藥方成爲一名富人。
這不,正在他又一次被約談,說交出藥方是給國家作貢獻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賈儒的電話號碼,不由得,熊虎狼眼前一亮,當着何廳長的面按了接通鍵,道:“兄弟,你在哪裡?”
“我在……”坐在車裡,賈儒不由得轉頭看向開車的粟雄飛,道:“咱們在哪裡?”
“軍區特種訓練營。”粟雄飛說道。
“軍區特種訓練營。”賈儒說出這六個字,直接道:“你現在到這裡一趟,有重要事情。”
“好的,我這就去。”說完,熊虎狼就掛了電話。
“什麼重要事情?”顯然,粟雄飛不認爲來開個車是重要的事情。
“收拾你。”賈儒輕描淡寫的說道。
粟雄飛:“……”
掛了電話後,熊虎狼犯難了,他哪裡知道軍區特種訓練營在哪裡,不由得他猶豫着是否要再次打電話尋問賈儒。
“不知道特種訓練營在哪裡?”何廳長嘴角掛起一抹老狐狸的笑容,含笑盯着熊虎狼。
“俺兄弟讓俺去。”熊虎狼點點頭,承認道。
“藥方是你兄弟的,正好,我去見見你這位兄弟。”說着,何廳長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邁着四方步,出了辦公室。
車子是司機開的,熊虎狼和何廳長坐在後排座上。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熊虎狼和何廳長通過層層的檢查,來到特種訓練營。
“何叔,你怎麼來了?”見到何廳長後,粟雄飛上前兩步,詫異的問道。
雖然是在向何廳長打招呼,粟雄飛的目光更多的聚集到熊虎狼的身上,即使在那靜靜的站着,也給人一種高塔般的壓迫感,很帥氣,又很憨厚,很矛盾的感覺。
粟雄飛在觀察熊虎狼,熊虎狼卻沒有看一眼粟雄飛,徑直的來到賈儒的身前,道:“兄弟,你啥時候來省城了,也不通知俺一聲,俺好去接你。”
“剛來。”賈儒打了熊虎狼一拳,道:“什麼時候學得這麼虛僞了。”
“俺說得是真心話。”摸了摸頭,熊虎狼轉身讓出一個身位,指着何廳長,道:“俺給兄弟介紹一下,這是俺們廳長,也就是何浩然的爹。”
“您好。”賈儒平靜的問了一句,因爲對何浩然的印象一般,他對這位何廳長也並無好感,況且,從他複雜的目光中,賈儒能感覺到他的厚黑。
“儀表不凡。”何廳長讚歎道。
“何叔是來找賈儒的?”竟然被忽略了,粟雄飛感覺怪怪的,不由得撇了一眼賈儒。
“是啊。”何廳長流露出一抹圓滑的笑容,感嘆道:“我是求賈儒幫忙的。”
“開什麼玩笑。”粟雄飛不明所以,嗤笑一聲,道:“他一個剛出茅廬的小子,有什麼地方能幫上您這位大廳長。”
聽到粟雄飛的話,何廳長‘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長話短說,把藥方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熊虎狼竟然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就恢復了雙手,他兀自不敢相信,道:“吹牛吧。”先是否定了賈儒,然後又看向熊虎狼,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況且你是手指骨折,我就不相信你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恢復如初。”
“你這是在懷疑俺兄弟。”熊虎狼直直的逼視着粟雄飛,冷冷的說道。
“對。”粟雄飛再次懷疑道:“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逆天的藥方。”
“你可以不相信,可是,你不能懷疑俺兄弟。”熊虎狼上前一步,道:“這讓你顯得很無知。”
“這就是你說的徒弟?”粟雄飛看着較真的熊虎狼,問賈儒。
“他是我兄弟。”賈儒糾正道。
“好,你兄弟。”
“虎狼,有沒有興趣活動一下筋骨。”看着怒火升騰的熊虎狼,賈儒悠然的問道。
“俺在省廳一個月都沒有活動過了。”熊虎狼道。
賈儒點點頭,認真道:“跟他練練吧。”賈儒指了指粟雄飛,道:“打到他求饒爲止。”
“嗯。”聽到賈儒的話,熊虎狼微微一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疑惑道:“他是軍人,這樣不犯法吧?”
“你要能打倒我,我給你記一功。”粟雄飛也被氣糊塗了。
“這不好吧。”上下打量着粟雄飛,熊虎狼擔憂道:“你這小胳膊小腿兒,萬一斷了,折了,這該怎麼算了?”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粟雄飛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他可是堂堂的特種兵大隊長,如今被一個無名之輩質疑,這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果然是沒有見識的鄉下人。
“不玩笑。”熊虎狼十分認真,轉頭看向淡定的賈儒,道:“兄弟,這個人很弱。”
何浩然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鎮定自若的賈儒,他感覺到一股穩定的氣場,既不外擴,也不內斂,淡淡的圍繞在賈儒的身邊,這種收放自如的感覺,足以證明他心境的平穩,一個有意思的年輕人。
“打吧,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武道。”賈儒輕輕的拍了拍熊虎狼的肩膀,認真道:“只要不打死,其他沒有問題。”
“今天你要能打倒我,我立即把你召進特種大隊。”粟雄飛被氣的三尸神暴跳,他又一次被輕視了。
“不用。”熊虎狼四下打量着,道:“就在這裡嗎?”
“去露天訓練場。”說着,粟雄飛帶着賈儒一干人等,去了露天訓練場。
這裡是一個超過八十畝的陸天訓練場,上面佈滿了各種障礙和訓練器具,有超過百人正在熱火朝天的訓練着。
一名士兵見到粟雄飛來到現場,立即跑步過來,敬禮,然後道:“大隊長有什麼指示?”
“讓這幫兔仔子們都過來。”回頭看了一眼詫異的熊虎狼,粟雄飛道:“有人挑戰咱們的榮譽,我跟他比試一場。”
“他敢挑戰咱們?”看着一身警服的熊虎狼,這名士兵目光炯炯,直接道:“不用大隊長出馬,我一個手指頭搞定他。”
“俺不跟你們打。”熊虎狼搖着頭,道:“你們就更弱了,不是俺對手。”
“狂妄。”這名士兵盯着熊虎狼說道。
“集合。”粟雄飛命令道。
很快,百多人的伍站成四排,當這四排人站在一起後,如同出鞘的利刃一樣,散發着令人畏懼的寒光,可以說,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出去後都是殺人狂。
“凶氣外露。”掃視着現場的每一個人,熊虎狼微微搖頭,轉頭看向一旁淡定的賈儒,道:“兄弟,他們比俺的境界都低。”
熊虎狼的聲音不大,恰巧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堂堂的軍中精英,竟然被人否定,甚至是污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隊長,不用您出手,我來教訓這個小子。”之前說話的士兵主動請戰。
何廳長面帶微笑,看着這羣熱血青年,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轉而看向一旁的熊虎狼,道:“你要是贏了,我提你當大隊長。”
一時間,雙方針尖對麥芒。
對上了。
“我自己來。”一邊解着衣服釦子,粟雄飛一邊道:“不是要打到我求饒嗎,我看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開始嗎?”熊虎狼問道。
“隨時。”
“現在開始吧。”邁出一步,熊虎狼目光炯炯的盯着粟雄飛。
“先說說怎麼個比法兒?”粟雄飛饒有興趣的盯着極具壓迫感的熊虎狼,粗放的說道。
“你真羅索。”熊虎狼悶聲悶氣的說道,揚了揚手,道:“徒手過招,我讓你三招。”
“我讓你三招。”
“要不然都不讓了,我在五十招之內打到你求饒。”熊虎狼信心十足的說道。
“我要打不到你求饒,我不姓粟。”粟雄飛發現熊虎狼跟賈儒一樣自高自大。
“你只會嘴上功夫嗎?”說着,熊虎狼朝着粟雄飛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出手了。
粟雄飛何時被人這般輕視過,如果說被賈儒輕視,那是老爺子都承認的人才,眼前這個傻大個兒都敢蔑視他這個特種大隊長了,見過不長眼的,就沒見過這般自以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