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行了,姍姍,以後有的是機會拍照,老爺子剛下飛機,先安頓下吧!”言畢,張哲輝朝張有田走去,像好哥們一般,抱在一塊,良久後,兩人才鬆開。
張有田笑容滿面,眼眶中卻噙滿了淚珠兒。
張有田不擅交際,只知道一個勁兒的說。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嗯!”
看着健在的家人,張哲輝滿滿都是幸福。
“好了,不嘮叨了,小輝,先把各位領導請到有水哥家去吧!”
兒子回來了,到現在,陳細英才發現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回過神來後,忙張羅着衆人往張有水家走去,這邊老房子拆了,一下子來了這麼大一幫人,晚上還不知道怎麼安頓呢!
不管怎樣,先把人請到家喝喝茶再說吧!
澳門。
一家小型賭場。
霓虹燈綠中,五個人連成一排,將整條馬路都堵住了。
爲首的一人,穿着一套黑色閃閃發亮的皮甲,意氣風發,領着四人大步往賭場走去。
這人正是陳子云。
張哲輝出差之後,陳子云幾乎每個星期就只有一天會在別墅出現,拿了錢之後,立馬又出去跟那幫子狐朋狗友鬼混了。
甭說,有錢就是爽。
陳子云身邊這幫哥們,平常不愛搭理他,現在一口一個雲哥,一口一個雲哥,甭提叫的有多歡快。
陳子云就喜歡這種感覺。
哥們嘛!
有錢就得一起花,有酒一起喝。
後來,陳子云再去別墅拿錢時,卻不想別墅居然換主人了。還好,幾個星期前,陳子云偷摸從陳細英的銀行卡里,偷了五十萬。他不怕陳細英知道,偷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大不了就說拿出去做生意,失敗了唄!
多虧了這筆錢,要不然,陳子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幫哥們。不過,五十萬,五個人在四九城花不了多久。
爲了以後考慮,陳子云便帶着四個哥們一塊殺到澳門。
他想借助這筆錢,去賭博場子上,豪爽一把。能賺到當然最好不過,就算輸光了也沒關係,大不了回頭再找陳細英拿一點。
那麼大的一套別墅,買來的時候一億六千萬,就算不漲,房價跌一點,也能賣個一億好幾千萬吧!那麼多錢,張有田和陳細英那麼節省,呆在張家山那個破地方,能花點幾個錢?
得知張哲輝去世的消息後,陳子云還特意請他們這幾個哥們,在外邊好好搓了一頓。
張哲輝一死,張有田和陳細英膝下無子,陳
細英又那麼疼他,那些錢,早晚不得到他手裡啊!至於他弟弟,不是陳子云瞧不起他,一年除了吃喝拉撒之外,給他一個電腦,一根網線,就足夠了。
一想到,自己將在不久的將來成爲億萬富翁,陳子云心中澎湃萬分。他有時候在想,要不要乾脆將他們弄死得了,弄死他們,那一億多的錢,就都屬於他了。不過,陳子云並不着急,他現在手裡還有錢花,等沒錢回去再說吧!
一樓是大廳,休息室,這裡所有的食物,飲水都是免費的。樓梯口邊上,有一個兌換室,一位小妞,穿着暴露,濃妝豔抹,像酒店出臺的小姐,無聊的翹着二郎腿,修理指甲蓋。
“小姐。”
陳子云捏着一張銀行卡,疊放在刷卡機上,嘴裡叼着根菸,吞雲吐霧道。“給我兌換三十萬賭碼吧!”
“好的先生。”
“我們這裡有一萬額度一枚的賭碼,也有十萬的,請問您需要兌換哪一種?”
當然,還有一百萬一枚的賭碼,陳子云就只換三十萬賭碼,自然無需在介紹了。
“一,一萬吧!”
陳子云頓時底氣不足。
他以前在家跟朋友賭博,最多一次也就押過一百塊錢,哪賭過這麼大一次。澳門果然不同凡響,一個小小的賭場,最低一枚賭博額度都在一萬塊錢。一般人想玩都玩不起啊!
三十萬塊錢,兌換成十萬的,就只能換三個鋼鏰兒大小的賭碼,這錢看起來似乎還真不夠多,一下就賭沒了。換成一萬的,至少還能有三十次機會。
搓了搓手。
陳子云暗暗給自己打氣。
沒關係,待會兒手氣好一點,來個大殺四方,賺個幾百萬,明天再兌換十萬的,賺個千八百萬的就足夠自己瀟灑一段時間了。
至於開公司辦廠子的事兒,以後有錢了再說吧!有哪門子生意賺錢有賭博來的快。
“雲哥。”
賭碼一換,旁邊幾人紛紛擠出一臉諂媚,躍躍欲試。“給我來兩枚唄!我試試運氣。”
“雲哥,給我整三枚,我感覺今天手氣特別好,一會兒鐵定能大賺一筆。”
“嘿嘿!我要一枚就好。”
這些人跟着陳子云吃喝拉撒好幾個月,爽是爽,但錢都花出去了,他們口袋沒能落着半分,這怎麼行。好歹自己也陪他玩了這麼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一個個都打着主要,趁着這次賭博,好好撈上一筆。
能賺到錢當然往自己褲袋裡揣了,賺不到輸了,也是輸的陳子云的錢。
總比干瞪着眼,看着他賭博好吧!
陳子云頓了頓,而後大大
方方,給每人都分了三枚。
“走,咱哥們一塊發財去嘍!”
上了二樓,頓時幾人眼前豁然一亮,寬敞明亮的大廳,足足有兩三千平方米之大。在這大廳中,井然有序排列着幾十臺賭博機。
煙霧繚繞中,擁擠不堪的人羣,三三兩兩紮成一團,圍繞着花樣繁多的賭博臺。
有扎金花,十三水,二十一點,牌九,最簡單的還有傳延了數千年的骰子。
“大,大……媽的,都四把沒開大了,就不信你這把不開,大,大……”
嘈雜的聲響,充斥着賭博場的每個角落。
骰子這東西,花式太簡單,陳子云不喜歡玩。
他們陳家村的人,生下來就會玩牌九。每年年前年後,全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能湊十幾桌之多。有錢的賭錢,像年紀大的,一把都不會押過超過五塊錢。三四十歲的要養家,還得顧及老婆會不會生氣鬧場子,一把多了也就押個三五十塊錢。
最恨的就屬他們這些小年輕了。
什麼都不用管,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輸光了再借唄!
年輕人嘛!膽子就要大一點。
小時候還沒錢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玩牌九,賭的是紙張。一桌桌桌子底下,全是一本本嶄新的課本,輸了就撕上幾張,倒也玩的不亦樂乎。
就賭牌九了。
牌九這東西,陳子云閉着眼,拿牌九往臉上一蹭,不用猜就知道是什麼牌了。他自認爲,自己從小到大都玩牌九,這裡估計沒人是自己對手。
“走。”
在四人的簇擁之下,陳子云大哥範兒十足,手裡拽着一疊賭碼,大搖大擺往牌九區走去。
選了一張人較少的桌。
陳子云並不着急押,他先是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衆人玩了幾把後,認準規矩跟自己老家差不多之後,這才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隨手拿了三五張賭碼,大大方方往桌子上一丟。
在確定所有人都下注之後,莊家耍着花式,跟變戲法似的,把雜亂的牌九重洗了一邊,疊放整齊後,慢條斯理的給衆人發了牌。
“咕咕!”
五萬啊!
陳子云細數了一邊,這一下他就押了五個賭碼了。
不是他不想押一個,關鍵隔壁坐着的一圈人,哪有人押一個賭碼的。鋼鏰兒點大,一個押出去多沒面子,就好像在鄉下賭博的時候,押一塊錢一樣,多寒磣啊!
陳子云丟不起那人。
可他總共就兌換了三十萬的賭碼,分出去十二個,自己手裡也就剩下十八枚了。這一下就五枚,十八枚幾下就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