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大驚,喃喃地說:“不行了,我……我真的不行了,我的心臟快要供不了血了,我……我要吃藥……求求你!”
他一手死死地捂着心臟地帶,另一隻手又去扒拉地上的幾顆小藥片。
看起來,那手指都僵直了。
富二代嘿嘿一笑:“你裝啊,你繼續裝啊!你這麼能裝,不去演戲真浪費了!”
說完了,居然伸出一隻腳踩在了那幾顆小藥片上邊。腳尖微微碾壓,那幾顆藥片就在凹凸不平的柏油路上化作了碎片。
“來,你吃啊!給你吃,吃了再賠我的車,嘎嘎!”富二代囂張地說着。
被踩得這麼碎,當然是沒辦法吃了。
老頭子呢,卻像是更加禁不住這摧殘了,他的雙腳都站立不穩,啪一聲就跪倒在了路面上。接着,上半身也向前傾倒,捂着心臟的那隻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還在地面上摸索着其它藥片。看上去,很淒涼的樣子。
但是,那萬惡的富二代啊,看到老頭子把手摸到哪裡,就把那裡的藥片給踩碎,一邊還發出惡鬼般的笑容。
旁邊有一個路人看不下去了,大踏步走前了幾步,訓斥道:“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那老人家確實是不行了,你看看他的樣子,像是裝出來的嘛?沒準你就搞出人命來了!我看你還是收手吧,你的車子又沒受到多大傷!”
“你特麼的給我管啊!”
富二代一揚臉,將他那飛揚跋扈的神情展現得淋漓盡致,他喝道:“特麼他橫過馬路的時候都沒事,我下車的時候他都還沒事,我一問他要賠償,他就有事了?他就要吃藥了?擺明了就是裝的,想不賠錢?特麼沒那麼容易!你這麼喜歡管事兒你家裡人造麼?”
那個路人忍着氣:“誰被你這麼一罵,都會受不了啊!我估摸着那老人家是有心臟病的,被你罵得心臟病發了,還不是你的錯?”
富二代陰森森地笑了起來:“看來你還真要管了。行,我說你要管之前,先把你的電話號碼報一下,我也是好心,把你打廢了好讓你家人來帶你去醫院,省得說我不人道。我估摸着你是沒有聽過尚義門的人了,我的事,你都敢管?”
尚義門?
一聽這個名字,周圍觀衆本來露出來的憤慨不平的神情,當即都收縮了。還有幾個躍躍欲試也想打抱不平的年輕人,也收回了腿。
川東地處邊境,民風彪悍,這尤其表現在各種各樣的黑社會組織上。老百姓們還將川東的黑道幫派進行了排名,分爲五個品級,而尚義門,排在黑道二品。
黑道二品雖然只是第二等,但在這個品級上的黑道幫派可也就七八家。所以,也算是很厲害的了,何況尚義門在黑道二品的排名還比較靠前。
川東,連不到十歲的孩子都聽過尚義門。
這不,大家都嘀咕開了:
“原來是尚義門的,怪不得這麼囂張!”
“是啊,那個老頭子也算倒黴了,幹嘛就要橫穿馬路呢,不橫穿不就沒事了?”
“真夠倒黴的,現在估摸着沒有人敢幫他了!”
…
…
果然,剛纔那個想替老頭子出頭的年輕人,一聽到富二代是尚義門的,臉色就難堪起來。然後,愛莫能助地看了老頭子一眼,扭頭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富二代得意地嘎嘎大笑:“不是要管事麼?不是要路見不平拔刀襄助麼?來呀,別跑啊!”這一喊,不少人都往後退了。
富二代一扭頭,狠狠地瞪着那老頭子,嘿嘿地笑:“老傢伙,剮了老子的車子可不是裝裝就行的,一口價,三萬元,拿出來了就讓你走?我這可是名牌車啊!”
“我……我……”
那老頭子卻好像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整個人都好像是在打擺子,臉都有些腫脹了。他的嘴巴張開來,大口大口地直喘氣,就像離了岸快要缺水而死的魚。
“你特麼的還給我越裝越像啦?”富二代吼了起來:“給我起來!”
這時,一道窈窕的身影跑到了那老頭子身邊,她擰開手中一個藥瓶的蓋子就倒出了幾顆藥片,塞到他的手裡。
“這是倭國產的速效救心丸,比你的那種牌子的要好,趕緊吃了!”
跑過來送藥並且說話的,正是上官蓓。
陸晨看到老頭子那情景的時候,就交代她了:“那個老人家發作的心臟病是被氣出來的,普通的救心丸治不住。你趕緊去附近的大藥店看看有沒有倭國產的救心丸。小倭國鬼子雖然討厭,但製藥水準比我們高!”
上官蓓就趕緊推開車門,跑出去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幸好在會展中心附近的藥店都是大藥店,很快就找到了陸晨說的那種救心丸。
那個老頭子看看上官蓓手中的藥瓶子,毫不猶豫地就將她塞給自己的藥捂進了嘴裡。
上官蓓看着他可憐,還不斷地用一隻手安撫着他的胸口。
那個富二代看得一愣一愣,哈哈地笑了起來:“嘖嘖,沒想到你這美女也這麼有愛心啊,真是好難得啊!我最喜歡有愛心的美女啊!”
說着,他忽然也捂住胸口:“哎呀,美女,我心臟疼!疼得受不了了,哎呀,真疼!看見美女就會讓我心臟疼!我說,你也來幫我揉揉啊,幫我揉揉!”
上官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前邊:“那邊有下水道,你打開井蓋,跳下去,死了算了。你這種人,不死那是浪費糧食!”
“特麼,你說什麼呢?”
富二代一聽就不高興了,伸手就去抓上官蓓的香肩。
然後,他就哎呀一聲痛叫,接着就是啪的一聲,然後又發出哎呀一聲痛叫。
這一連串的反應,都是來自於一隻突然飛過來的大腳。
這隻大腳,一下子就踹在了富二代的那隻手腕上。踹得他的手呀,一下子就朝他的頭臉那裡撲了過去,然後就很響亮地打了他一個耳光。
自己打自己耳光,可真是夠精彩的!
那張白白嫩嫩保養得挺好的小白臉上,頓時出現了一道很殷實的五爪金龍。
踹出這一腳的,正是陸晨。
收回了腳,他拍拍褲腿,淡淡地說:“爺的女人,你也
想碰?你家大人怎麼教你出來混的?你應該回爐了親。”
“馬拉了隔壁的!”富二代手疼臉又疼,還頭昏眼花地,他吼了起來:“你敢打我?你特麼的你知道你打的是誰麼?老子立刻叫人來廢了你的手還要廢了你的腳!我可是尚義門的入地堂的副堂主,你也敢打我?不知死活!”
這時,那些觀衆也紛紛詫異地嘀咕起來:
“這個年輕人好大膽,連尚義門的都敢打!”
“是啊,打的還是一個副堂主呢!聽說能在尚義門做堂主的,都是很有家世的!這個尚義門就是二代門,做領導的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呢!”
“有點兒不知深淺呢!”
“也許人家真的有本事呢?沒準也是有來頭的!”
“能有啥來頭?就算是一品黑道的門派,也都不敢這麼衝上來就打尚義門的人吧?我看,這小子這會兒是攤上事了!”
……
就在富二代邊叫囂着,邊掏出手機要打電話叫人的時候,陸晨忽然打了一個響亮無比的響指,朝着他微微一笑:“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
這剛說完,忽然就有好幾個彪悍的年輕人衝了上來,擰住那富二代就拉扯起來,把他拉到他的那輛蘭博基尼那去。
“放開我,放開我!特麼我是尚義門的副堂主,你們想怎麼樣?找死是吧?咦……咦?你們……你們也是尚義門的人啊,你們不是鑽天堂的嘛?你們幹嘛,幹嘛抓我?給我揍那小子啊,靠!你們這是要窩裡反啊?還是不認識我啦?”
邊喊着,邊着急地蹦蹦跳跳。
其中一個彪悍的年輕人說:“葛堂主,我們認識你,你還是不要胡鬧了!那是咱們大哥的老大,你招惹不起。我說你也真是的,幹嘛要招惹大哥的老大呢?你這下子可得面對大哥的怒火了!還是趕緊走吧……”
說着,打開了車門,把他直接塞了進去。
大夥兒也鑽進去了,押送着葛姓富二代走人。
剛纔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從車窗裡探出頭,朝着陸晨揮揮手:“老大,您慢慢玩!什麼事您再打招呼,放心,我們周圍都有人,隨時爲您提供周到而細緻的保護!”
“去吧去吧!”陸晨微笑着朝他揮揮手。
於是,那輛剮了一塊皮的蘭博基尼就在一個弟兄的駕駛下開走了。在後座上被裹挾其中的富二代喃喃地:“特麼,我就說怎麼那麼厲害,一腳踹過來就讓我自個兒打了自個兒一巴掌,敢情是大哥的老大啊?特麼我怎麼就招惹了大哥的老大了?”
而現場的觀衆們呢,也恍然大悟:
“我說呢,怎麼那個小夥子那麼大膽,居然敢打尚義門的副堂主!原來,他還是那個副堂主的大哥的老大呢!”
“副堂主的大哥就是尚義門的門主吧?門主的老大就是太上門主嘛?”
“嗯……算算是的。那個門主可是咱們利緹市出了門的四大惡少之一呢,我嚓!連四大惡少都有了老大!不是我不懂,是這世界變化快!”
“不過看起來,大哥的老大也不是很兇的樣子,啊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