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感覺讓方隊長皺眉苦苦思索,腦海中卻沒有絲毫和陳帆見面的印象。
“把他給我綁起來”方隊長陷入了沉思,李勝卻是怒氣越來越重,當下命令道。
愕然聽到李勝的話,陳帆身旁那些武警下意識地要制服陳帆。
“不要忘了,你們答應過我什麼。”陳帆在武警們動手前,愕然開口,語氣冰冷,身上的殺意也漸漸外放。
聽到陳帆的話,那些武警伸出的手陡然僵硬在了空中。
看到這一幕,李勝先是一驚,隨後氣得渾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要知道,他可是支隊長,這裡的掌權者
如今,他的手下卻因爲陳帆一句話,而不執行他的命令
火了
李勝徹底憤怒了
“都他**的給我愣着幹什麼?把他捆起來”李勝氣急敗壞地大吼道。
李勝暴怒了,方隊長卻始終保持着冷靜,當他察覺到陳帆的變化後,立刻開口道:“李隊長,不要激動,我看捆人就不必了,先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吧。”
“方隊長,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不如你先走一步吧”憤怒中的李勝聽到方隊長的話,徹底失控了,也顧不上方隊長的身份了。
對於李勝前後對自己的態度變化,方隊長絲毫不介意,彷彿他早已知道李勝是一個怎樣的人一般。
李勝的話出口後,方隊長兵沒有離開,而是皺眉將嘴巴湊到李勝耳旁,輕聲道:“那小子不簡單,此事得從長計議”
經方隊長這麼一提醒,李勝漸漸冷靜了下來,之前他因爲看到自己侄子被打斷雙腿,徹底暴走,卻忘記陳帆不但打傷了他的侄子,還打傷了五名武警。
而且,是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
這也就是說,五名武警在陳帆手中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明白這一點,李勝的表情變得愈加的陰沉了。縱然他的部隊並非特殊部隊,但是五個人加一起,在狹小的空間裡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對方沒有受一點傷,這一點,恐怕就是方隊長自己也做不到
李勝沉默了,人羣之中的陳帆卻開口了,他的嘴角掛着嘲諷的笑容,眸子裡充滿了不屑:“怎麼?李隊長,難道你想濫用職權將我的命留在這裡麼?”
李勝本來因爲方隊長的提醒變得冷靜了下來,此時聽到陳帆的話,眸子裡閃過一絲殺機,不過卻沒有發怒,而是冷冷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打傷了六名學生、五名武警,而且手段異常殘忍你將會爲你的行爲付出應有的代價”
“哦?”陳帆放下舉過頭頂的雙手,冷冷道:“那是對他們應有的懲罰罷了”
“年輕人,仗着自己有點本事,太張狂可不是一件好事。”聽到陳帆囂張的話語,就連方隊長也看不過眼了,他雖然覺得這件事情有貓膩,但即便李勝的人有錯,陳帆也不應該用暴力解決問題。
陳帆眯起眼睛,冷笑着反問:“火氣不大叫年輕人麼?”
“好”方隊長不動聲色地拍了拍手,隨後對李勝道:“李隊長,不介意的話,讓我的人先幫你教訓一下那小子。”
李勝聽方隊長這麼一說,當下點了點頭,他可是深知方隊長身後那三人的身手有多麼恐怖。
眼看李勝點頭,方隊長立刻打出一個手勢,手勢一出,他身後三名身穿迷彩服,特種作戰靴的士兵不約而同地走上前,朝陳帆走去。
“你們退後”李勝見狀,對圍着陳帆的武警下達命令,語氣頗爲不滿,顯然,等到這件事情處理完畢以後,這十幾人會承受他的怒火。
身爲一名支隊長,卻指揮不動手下的人,這傳出去會被東海武警總隊的人笑掉大牙的
“如果你也想和他一樣不分青紅皁白、仗勢欺人的話,那麼我不介意送他們三人去見閻王爺”眼看身邊的武警離開,前方走來三名身穿迷彩服的士兵,陳帆的眸子裡閃爍着森冷的寒意,語氣冰冷的讓人心悸:“如果是切磋的話,他們還不夠資格,你……也不夠那個資格”
你也不夠資格
霸道,囂張,目中無人
陳帆的張狂讓得方隊長身旁的三人眸子裡閃過了濃烈的怒意,他們雖然對一身恐怖殺意的陳帆有些畏懼,但是他們不相信陳帆是他們三個人的對手
他們更不相信自己的隊長連當陳帆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不要說在東海武警總隊,就是在全軍上下,方隊長都是數得上的人物,如今卻被陳帆說的連和他切磋的資格都沒有?
在三名士兵看來,這簡直就是放屁
“方隊長,這小子太狂了,讓你的人放手打,打出來事我負責”李勝徹底被陳帆狂妄的姿態激怒了,他冷冷地瞥了陳帆一眼,然後對方隊長說道。
方隊長明白李勝的意思,李勝是想讓他的人下殺手
“回來。”出人預料的是,被陳帆羞辱的方隊長非但沒有按照李勝說的去做,也沒有因爲陳帆的話而暴怒,相反,還讓自己手下三名士兵回來。
愕然聽到方隊長的話,三名士兵瞬間停下腳步,表情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第一時間轉身回到方隊長身旁。
疑惑的不僅僅是他們三人,還有站在方隊長身邊的李勝,李勝皺起眉頭,不解地問:“方隊長,你這是?”
“我認爲還是有必要先把事情問清楚纔好。”方隊長表情嚴肅地答了一句,然後衝陳帆問道:“年輕人,你說我們目中無人,我看你更像目中無人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說着,方隊長臉色一寒,補了一句:“想必你也知道你有些玩過火了,如果你的理由不夠充分的話,那麼,很遺憾,李隊長絕對不會讓你安然無恙地離開軍營。”
顯然,到了這一刻,方隊長也有些惱火,尤其是陳帆之前那句話,侮辱他不要緊,但要說送他的士兵去見閻王爺,這直接激怒了他。
“事情其實很簡單,黃曉東和我及我的室友在軍訓之前發生摩擦,心裡記恨,利用這次軍訓的機會整治我們。”陳帆冷漠地盯着李勝,一字一句道:“一開始,只是聯合軍訓的教官讓我們跑跑圈,不給飯吃,這些都是小事情,我們忍忍也就過了。但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將我的室友打成重傷”
“將你室友打成重傷?誰幹的?”方隊長眉頭微微挑起。
陳帆沉聲道:“之前躺下的那五名武警。”
“一派胡言明明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先動手的”李勝冷冷地盯着陳帆,若不是方隊長此時在場,他恐怕早就讓人對陳帆下手了,根本不會耗到現在。
陳帆哈哈一笑:“是啊那幾個混蛋先是讓你的兵埋伏在宿舍門口,然後率先對我的室友動手,等激怒我的室友後,你的士兵立刻衝進去試圖阻止我的室友被徹底激怒,一時不知道是教官,沒有回頭給了他一巴掌,然後你的兵就很威武地說要將他打死”
“這就是你口中的真相”陳帆一臉嘲諷地道:“反正在這個軍營裡,你的權力最大,你把活人說成死人,也沒人會質疑你,對麼?”
嗯?
似乎聽出了陳帆話中的折射,方隊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而李勝則是徹底失去了耐心,他甚至不再過問方隊長,而是大手一揮,冷冷道:“給我把他綁起來,軍法處置”
這一次,那些退到陳帆身後的士兵卻沒有像第一次那般無動於衷,他們似乎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在他們再次試圖將陳帆包圍的同時,李勝身邊的四人紛紛掏出槍,槍口對準陳帆
面對漆黑的槍口,察覺到身後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陳帆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迷彩服,眯着眼睛,冷冷道:“方隊長,三個月前一別,沒想到我們在這裡又見面了”
之前走出宿舍的時候,陳帆不想被外面的學生看到滿是傷疤的身體,於是穿上了迷彩服。此時,失去迷彩服的遮擋,陳帆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疤立刻暴露在了空中。
望着陳帆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疤,方隊長的瞳孔陡然放大,隨後腦海裡,陳帆的身影與一個鏤刻在他內心深處的身影漸漸重合。
當兩個身影徹底重合後,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方隊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聲音顫抖道:“不……不要動”
方隊長的反常表現讓得除了陳帆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在李勝他們的記憶裡,方隊長一直是一個心理素質極佳的人,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緊張
否則,他也沒有資格成爲東海武警總隊特警大隊的隊長
可是……這一刻,方隊長卻緊張了?
“我讓你們退下”方隊長對着朝陳帆圍過去的武警咆哮了一聲,然後扭頭,用一種毋庸置疑的口吻道:“李勝,你不能動這個人一根指頭都不能動”
說罷,方隊長用一種敬畏而又恐懼的目光望着陳帆。
那種恐懼,像是施用了魔法一般,牢牢地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永遠無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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