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啊?”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劉天翔感覺自己好像躺在蹦蹦牀上一樣,顛簸的受不了。
“小子,醒了?告訴你,既然醒了就老實點,不然老子再給你下藥!”在候車室的中年男子就在劉天翔旁邊,見他醒了,怕多生事端,便威脅道。
“你不是警察!”這時劉天翔才發現自己在一輛麪包車上,要是他還不明白髮生什麼事了,那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嘿嘿,我本來就不是警察!”黝黑男子道。
“我說猴子,你跟這小子廢什麼話啊!”開車的司機見黝黑男子還在跟劉天翔廢話,不賴煩了起來,道。
“對啊!我跟這小子廢話什麼!”黝黑男子撓撓頭,摸出一根菸,自顧自點着了:“老三,還有多遠啊?這一宿顛的老子屁股都疼了!”
“我說你就耐心等着吧!這次還好,人家村裡通路,要是像上次一樣,讓咱兩背個人走個百八十里山路,那纔有你哭的!”被稱作老三的司機悻悻道。
聽見兩人的談話,劉天翔估計自己多半是被拐賣了,看看天色,估計已經早上,也不知道被這兩人帶了多遠,暗罵自己笨蛋,隨便一個人的話就信了。
微微查看了一下衣服,並沒有被翻動的跡象,看來這兩人也覺得自己穿着普通,身上沒什麼值錢的物件。
此時太陽剛剛出來,路上淡淡的薄霧尚未散開,劉天翔勉強支起身體透過車窗看着車外陌生的世界,年幼的心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肖老二,快點出來,人給你找來了!”臨近中午的時候,麪包車終於在一個村莊口停了下來,被稱作老三的司機跳下車,還不等站穩便扯着嗓子喊道。
“哎!來啦!”那老三的聲音剛落,村口一間破舊的茅屋門就打開了,一個近四十歲的漢子樂呵呵地跑了出來,跑到車前就迫不及待道:“人呢!人呢!”
“人在車裡,錢呢?”猴子也跳下車,攔住嚮往車裡鑽的肖老二道。
見不準自己先看人,肖老二頓時不高興了,板着臉道:“我說,你總得讓我先看看人吧!”
“猴子,你就先讓他看看吧!在咱們面前你還怕他耍什麼花招!”司機道。
在那個年代,很多農村人都覺得買賣兒童是合法的,咱是花錢買的,不偷不搶,管你是什麼來路,加上在這荒郊野地的山村,一年到頭都看不到個外人,兩人膽子也不由得大了起來!
“就是,就是!”肖老二嘿嘿笑着,擠進了車內。
劉天翔在車裡聽着兩人有意無意地談話,早已知道自己的命運,見到進來一箇中年漢子,估計這八成就是自己的買主了!根本沒有反抗,任由這人在自己身上翻看。
“嘿嘿,這小子不錯!多大了!”肖老二傻乎乎地笑問道。
“看着身板,估計也就十一二歲吧!”司機隨口答道。
“這麼大了?”一聽劉天翔的年齡,肖老二有些不願意了。
“怎麼着?嫌大了?”司機掐了手中的菸頭暗道自己腦袋短路,不知道說小一點,道:“肖老二,這麼好的小子你還挑個什麼勁啊?別人想要大點的還沒有吶!”
“可是孩子大了我怕不認我啊!”肖老二一臉爲難。
猴子見肖老二不願意,小眼睛滴溜一轉,摸出煙來給肖老二發了一根:“我說肖老二,他說的對啊!別人想要大點的還沒有呢!你想啊,孩子大,養起來省事不說,還能幫着你做事啊!”
“這我想想!”肖老二聞言,踱着步子猶豫了起來。
肖老二由於性情懶惰,沒掙什麼錢,又嗜酒如命,至今還是個老光棍,靠着幾畝田地一年存一年,好不容易存了一點錢,想着年齡都四十出頭了,找媳婦也不現實,爲了以後有個人養老送終,便想買個兒子回家!不過就算買兒子也得買個放心,畢竟這是人,不然跑了那就自己虧大啊!
“我說,你還想個什麼勁啊!你領回去關幾天不就聽話了嗎?都到這地方來了,還能
跑哪兒去!”司機顯然有些不賴煩了,催促道:“你不要我可帶走了!”
“別啊!我要!”肖老二見人要帶走劉天翔,頓時急了,立馬就答應了!
“諾,這是開始講好的兩千塊錢!”肖老二伸手從懷裡摸出一疊零碎紙幣,遞給司機。
“兩千,剛好!”司機數了數錢,把劉天翔拉出車,道:“現在他是你兒子了!你可得管好了,跑了我們可不負責!”
“喲!肖老二有兒子啦!”
“是啊,我瞧瞧,哎喲,真秀氣啊!”
“就是,看起來又機靈,這錢花的不虧啊!”
那時候的小山村哪有幾輛車看,就是誰家有輛拖拉機,都夠大家圍觀一會兒了,人販子的車剛進村,立即就傳開了,村民們都丟下手裡的事情,跑過來看稀奇了。
此時見到肖老二從車裡領下一孩子,立馬就明白了,敢情買兒子啊!
“嘿嘿,嘿嘿!”聽見大家的話,肖老二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剛剛還有的一絲顧慮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拉着劉天翔一路傻笑着往屋裡走去。
關好大門後,肖老二又抓着劉天翔的肩膀看了老半天,心裡樂滋滋的,似乎想起了什麼,跑到竈前的立櫃了翻了半天,拿出一鉢子窩窩頭,道:“兒子,餓了沒,吃點東西吧!”
劉天翔默不作聲。
“乖兒子,吃點吧!”肖老二的大手蓋在劉天翔的腦袋上道,雖然劉天翔不是他親生兒子,但畢竟是兩千塊錢買來的,還指望着他養老送終,餓壞了自己也心疼。
“不吃!”劉天翔頭一偏,把頭上粗糙的大手甩開。
“聽話,吃一點吧!餓壞了爹心疼!”肖老二有些微怒,再怎麼說,這也是自己花兩千塊錢買來的兒子,剛剛進家門就跟自己槓上了,那以後還得了。
“我不吃!你也不是我爹!”縱然劉天翔是小孩,也不可能父親剛死,現在就馬上認一個父親的,況且劉天翔生性本來就比較倔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