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克拉着錢祿就要往外走。
錢祿卻不走。
有了楊克罩着,錢祿底氣甚足。
錢祿指着齊英,大聲辱罵:“來呀,你個不開眼的東西,你不是要打我嗎?你來呀,在我身上打一棍子試試?麻痹的,你算老幾啊,在我面前唧唧歪歪?”
“我告訴你,齊英,你的刑部尚書算是做到頭了。我可是八賢王的內侄,你知道不知道,曉得不曉得?我今晚回去,就在八賢王面前告你一狀,讓你知道,我到底是個什麼人,你等着吧。”
齊英十分不忿,卻又無可奈何。
楊克衝着錢祿使眼色:“快走,現在不是裝B的時候。”
雖然表面佔了上風,但實際上,依然很被動。
錢祿卻不以爲然,罵夠了齊英,又衝着萬良呲牙咧嘴:“老子不交稅怎麼了?老子就是不交稅,你能奈何?你不就是在戶部尚書的位子上幹了幾個月嗎?怎麼的?你當夠了是不是?”
“我告訴你,萬良,從明天開始,你立刻從戶部給教坊司撥款,你敢不撥款,我就讓八賢王廢了你。”
萬良也一臉黑線。
腹中,氣的不行,卻無可奈何。
楊克急了:“錢祿,快走。”
錢祿大笑:“楊丞相,急什麼?齊英和萬良見了你,不就是耗子見了貓嘛,你看他們老實的,像是待宰的羔羊……”
楊克不耐煩的使個眼色:“遲則生變,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錢祿呵呵一笑:“急什麼,現在誰還能奈何我?”
他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外面,突然傳來唱喏之聲:“燕副相到。”
日!
楊克一聽,驚出了一身冷汗。
錢祿也嚇得一哆嗦。
剛纔那份猖狂,再也不見了:“楊丞相,快快快,想個辦法,快逃出去。”
“活該!”
楊克這個恨啊,咬牙切齒:“錢祿啊錢祿,讓你裝B,讓你囂張,本相剛纔讓你走,你不走,現在燕七來了,你到是走啊,你走啊,本相看你如何出去。”
錢祿後悔不已,臉色鐵青。
暗暗惱火:早知道,剛纔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多好。
現在……晚了。
錢祿只好央求楊克:“丞相大人,別說氣話,您先把我帶出去,我感激
你的大恩大德,我在這裡表個態,定會拿銀子孝敬丞相大人。”
“哼,你且閃到一邊去,看我的。”
楊克還有一些底氣的。
畢竟,錢祿雖然違法,但是,證據不足。
至少,現在證據不足。
帶走錢祿,在法理上完全說得通。
只要錢祿出了刑部的門,送入八賢王府上,那就沒人能奈何錢祿了。
楊克故意嚇唬錢祿,還是想讓錢祿出點錢,大賺一筆。
楊克直面燕七:“你來的正好,看你乾的好事。”
“哎呀,這不是楊丞相嘛。”
燕七笑着向楊克拱拱手:“一日不見楊丞相,如隔三秋啊。”
楊克氣的直斜眼。
少來這一套,剛纔還見了呢。
楊克指着錢祿,怒視燕七:“你看看你乾的好事?無憑無據,竟然把錢祿抓到刑部受審,還要被打板子,這符合程序?這符合審案原則嗎?”
“若是,都這樣無緣無故毆打朝廷命官,那要製造多少冤案?燕七,這個責任,你必須要背,本相絕不會善罷甘休。”
燕七聞言,忽然一聲大笑,笑容別提多麼親切,拍了拍錢祿的肩膀:“哎呀,是我孟浪啊,我後來想想,有些後悔呢,我怎麼這麼衝動,就把錢大人送進了刑部呢?這是我考慮不周,我給錢大人道歉。”
錢祿一下子懵了。
咋回事?
燕七向我道歉?
他的一副笑容這般親切,好像和我是親兄弟似的。
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
楊克也是一驚。
對於燕七的變臉,一時半刻也捉摸不透。
但想着,多半是因爲燕七理虧,被迫和錢祿搞好關係。
“哎呀,請坐,快請坐。”
燕七招呼錢祿坐下:“錢大人,真不好意思,是我辦事孟浪,我給錢大人沏個茶,請錢大人不計前嫌,過去的事,就這樣過去吧。好不好?錢大人,你說好不好?”
錢祿坐在那裡,十分不自然。
楊克不知道燕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但是,絕不能輕易相信燕七。
這廝可壞的很。
楊克向錢祿使眼色:“錢大人,時間很晚了,咱們趕緊走。”
“是!”
錢祿也
覺得不妥,起身離開。
燕七拉住錢祿的胳膊:“錢大人,你先稍稍留步,我讓齊英給你道個歉,你的身份尊貴,怎麼能對你動刑呢,這事可不能馬虎。”
燕七向齊英使個眼色:“齊尚書,你有眼無珠,快來給錢大人道歉。”
“啊?”
齊英懵了。
燕七大怒:“我讓你道歉。”
齊英知道燕七定有目的,過來道歉:“錢大人,多有得罪,是我考慮不周,改日,我定會上門,向錢大人表示歉意。”
錢祿很受用,眯着眼睛裝大爺。
楊克重重的咳了一聲:“錢祿,該走了,時間不等人。”
“急什麼呀。”
燕七又拉住了錢祿:“戶部尚書萬良也一樣的有眼無珠,得罪了錢大人,也必須道歉,錢大人,請給我一個面子,接受萬大人的道歉。”
萬良很識趣,立刻走過來:“錢大人,是我多有得罪,望你見諒,見諒。”
錢祿哼了一聲:“到錢也沒用,你給我等着!”
楊克急了:“錢祿,道什麼歉,快走。”
燕七道:“錢大人,別急,我這裡還有兩瓶從高麗產的虎骨酒,送給錢大人了。”
“高麗產的虎骨酒?在哪裡?”
錢祿一聽,頓時饞的直流口水。
這玩意,有錢也買不到啊。
燕七拿出兩瓶虎骨酒,塞到錢祿手裡:“看,整整兩瓶,這玩意乃是無價之寶,我誰都不給,就給錢大人了,算是表示歉意吧。”
錢祿開心不得了:“燕七,算你識趣。”
燕七笑了:“識趣,那是必須的呀,錢大人這麼威風,誰能惹得起啊。嘿嘿。”
楊克很着急,心裡似着了火。
“錢祿,快走吧,你還想不想走了。”
“走,這就走。”
錢祿答應一聲,跟着楊克往外走。
燕七道:“錢大人別急啊,這虎骨酒喝起來有很多講究,若是喝法不對,不僅無益,反而有害,若是喝的恰到好處,包你生猛無比啊。”
聽了這話,錢祿立刻停步,不走了,一臉興奮:“燕七,你快說,這酒怎麼喝?”
楊克急的火燒眉毛了。
日!
錢祿你個龜孫子,還不走?
怕是找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