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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坐着仙鶴直接去投宿,而是距離縣城有半里的時候就步行了,畢竟明月會飛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雖然我也會飛,但到底非常消耗體力,所以我也不輕易飛。
“爺爺說,這幾天是中元節了,晚上不宜趕路,咱們還是找個客棧吧。”明月說道。
我看着這個縣城裡面,也是非常熱鬧輝煌。
衙差、升秤的、媒婆的、走卒的、時妖的、盜的、竊的、高臺的、吹的、馬戲的、推的、池子的、搓背的、修的、配的、娼的、打狗的、賣油的、修腳的、擡食合的、裁縫的、戲子佈滿街道,皆是下九流營生。
這時節人們自然看不起下九流,但是在現世,這些做買賣營生的,可是比老百姓賺的錢不知道多了多少。
畢竟古代一般都是重視農業,歧視商業,這在歷朝歷代都是這樣的,大家向來是以農爲本,是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
古代的統治者認爲只要人們能夠安居樂業,多種地併爲國家多交糧食,國家的糧食充足,整個國家就穩固了。
統治者都認爲,如果發展工商業的話,那就會威脅他們的統治。
我國的絕大多數朝代都是這樣,當然也有例外,例如我國的南宋時期,就鼓勵行業的發展。南宋時期更加註重民生經濟,因此古代南宋時期的人民過得還是比較舒服的。
南宋時期,還出現了資本主義社會萌芽,但是因爲宋朝抑制武力,最終走向了滅亡。
正是因爲這與的風氣,在古代商人的地位是很低下的,幾乎是處於社會的最底層。
一般人們都瞧不起經商的人、古代人把人分爲上九流、中久流和下九流,不過各個朝代的劃分從細節上來說是有區別的,說法也不一樣。
在古代被人們認爲是下九流的看不起的職業,現在反而都非常吃香。
首先就是算卦的,古代算卦的很多,不怎麼賺錢,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是弄出了名頭,那可是財源不斷。
還有木匠,古代其實木匠的地位還比較高,但是到了清朝被劃到了下九流,不過到了現代,木工的工資可不是一般的高。
其中處境改變最大的就是藝人,藝人在過去被人看不起,屬於下九流,很多人都是因爲家裡太窮沒錢沒辦法才選擇當藝人的。
但是現在社會,明星的收入,那可簡直就是天價,隨便露個面,就是幾千萬。
我們入了城,因爲我們也就兩人,主僕二人在這街道上也是非常常見,明月說道:“少爺,這裡,人很多……”
“害怕了?”我說道。
她咬了咬牙,又點了點頭。
我心說這個傻妹子竟然還害怕人多,但想着她也從未來到過人世間,始終都是山裡頭長大了,看到了這麼多人自然就會害怕。
就比如一個人,來到了遍佈妖怪的地方,也會感到害怕。
“吃飯去吧。”我說道。
“好,好的……”明月跟在了我的身後,卻抓住了我的袖子,這一幕讓我忽然想起了蘇幼幼,我便將她拉了過來,就依靠在自己的身邊,惹得那明月連連瞧看我。
一進入客棧,小二熱情的過來招呼,他說道:“二位,要吃些什麼?”
“你們這裡有什麼?”我說道。
小二得瑟的說道:“我們這客棧在當地可以說是最大的,看公子你是剛來的,您往這裡看!”
他朝着一邊引道:“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滷煮鹹鴨,醬雞,臘肉,松花。”
“還有這裡,滷什錦,滷子鵝,滷蝦,燴蝦,黃心管兒,只要您說得出,沒有俺們小店沒有的!”
小二賣弄着學問,似乎對自己的口才很有信心,周圍其他的看客也紛紛拍手叫好,一個個都豎起了大拇哥。
我詫異的看着他,心說這小子是說相聲的吧,立刻說道:“來兩碗陽春麪,再來三個菜,要燒雞一盤,鱔絲一盤,還要個蛋花湯。”
“好咧,客官要酒不?”那小二笑道。
“來半斤。”我說道,一路上也乏累,來點酒也好。
面是幹挑的,而且還是手擀的,所以吃起來十分勁道,但想來這個時代也只有手擀麪,我也就不感覺奇怪了。
呲溜一聲,一大筷子的麪條加上一片燒雞的雞皮入口,肥油直冒,香糯可口,再啜飲一口好久,立刻讓路途的乏累消失的乾乾淨淨。
正吃飯間,忽然隔壁桌上傳來了一聲吆喝:“你這娘皮,不會家裡做飯,你在這裡跟你這些狐朋狗友吃飯,你真是膽兒肥了!”
我擡頭一看,卻發現是一個俊俏的女人指着一個讀書人大罵。
那讀書人十分窩囊,低着頭不敢說話,旁邊的書生連忙幫襯道:“那個……江城啊,你別這麼熟絡老高,老高也是難得跟我們這些老同學聚一聚,而且你讓他一個大老爺們老師回家盯着竈臺做飯,這也不好啊……”
“你嚼什麼舌頭,滾開!”悍婦說道。
一邊的食客也紛紛笑了起來,頗有意味的看着那個怕老婆的書生。
小二在我身邊也笑了,他說道:“公子,您肯定不是這裡的人,對這事情不瞭解吧,其實他是咱們縣城號稱是下山虎的母夜叉,江城,也是整個縣城最不好得罪的人。”
原來啊,這個書生叫做高番,這高生長得帥,書也讀得好,好多富人來提親,高生一個也沒看上,他爹六十幾歲就這一個兒子,慣着。
直到他遇見江城,原本分別多年的兒時玩伴,在適婚的年紀偶然重逢,男才女貌,怦然心動。
那時男女授受不親,不能講話,於是男的丟塊手帕,女的趕緊撿起來,換了塊自己的手帕讓丫頭還回去。
浪漫的開始不代表美好的結果,一番小波折之後,有情人成了眷屬。江城嫁過來沒幾天,露出了悍婦的本色。
不管是不是在外面,都不給高生留情面,一句話不對頭就開罵,罵的難聽,大家也稱其母夜叉,有些說她是下山虎。
“公子,這女人這麼過分,爲什麼沒人去教訓她?”明月說道。
我擺了擺手:“吃你的面,別去摻和人家的事情。”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很快那江城看向了我這邊,扯着嗓子大叫:“你這個外地人,你胡亂說什麼呢,是不是你皮癢癢了,想讓老孃給你鬆一鬆?”
“罵過了就算了啊,剛纔我家丫鬟罵你,你回罵過來,咱們兩不相欠。”我說道,也不想在這個地方招惹是非。
但是那江城卻逮住我不放了:“喲呵,你還不去打聽打聽,老孃是誰?你說了老孃,老孃會輕易吃虧?!你是活膩歪了吧!”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這婦人怎麼說話呢?我好歹也是個讀書人,正所謂好男不跟女鬥,你若是再胡攪蠻纏,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好了,老婆……咱們回家,回家吧。”高生窩囊的走了過來。
“哼,改天再來修理你。”江城說道,立刻就揪住了高生的耳朵。
旁邊人過來說道:“公子,不是我說,您既然是讀書人,就少跟這等潑婦鬥嘴,這潑婦可是厲害的很,不僅僅打丈夫,還罵攻破了,恰恰這高生也是個賤骨頭,連休書都不敢封,活該被人罵!這不他就要進京趕考了麼,他媳婦不放行了,說是高生去京城要找大戶人家的小姐,我說她這刁鑽樣,是個男人都會去找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