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豹撓了撓頭,顯得很煩躁,但是他一撓頭,頭上的蝨子就像是下雨一樣灑落了下來,我看到了他那一層層在密集頭髮下的頭皮都粘連在一起了,頓時也是一陣反胃。
此時饒是淡定的仇瓊英也忍不住站了起來,一邊的甄宓耕作退的遠遠的。
我嘴角抽搐,只感覺自己頭皮也一陣發麻。
“兄弟,是有什麼情況嗎?”我問道。
呼延豹放下了手,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有什麼情況,是已經發生什麼情況了,那盧俊義你知道不?聽說是中了什麼妖術,最近一直在那鬼街行走,而鬼街這地方也是稀奇,到了晚上的時候,纔會開放,白天人們根本不知道它在哪裡。”
“什麼?還有這檔子事情?!”我哭笑不得。
呼延豹說道:“是了,且說那曹丞相也來到了高唐州,看似他在曾頭市吃了敗仗,但他似乎也對這鬼街很有興趣,最近也是經常在其中……”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進去倒是有些危險了。”遠處的甄宓說道,她死死的盯着腳下的蝨子,一旦有蝨子爬過來,她立刻就會一腳將其踩死。
甄宓是個愛乾淨的妹子,自然而然的,對這些密密麻麻的東西非常反感。
我說道:“不管怎樣,這鬼街我們是一定要去的,這鬼街是不是去的人都得蒙面?”
“是了,的確是這樣。”
“那就對了,既然是蒙面,那也沒什麼好怕的,到時候我們小心一點就是。”我笑道。
“我也去吧,畢竟此行我還要仰仗哥哥去梁山投靠呢!”仇瓊英說道。
“也好,多個人多條路。”我說道,“現如今快到飯點了,不如呼延兄弟一起去吃飯?”
仇瓊英上前一步,拿出了一個銀元寶:“這樣罷,我們先去準備鬼街的事情了,而呼延兄弟就繼續在這裡探聽消息,到時候有什麼動靜,我們再聚會如何?”
“也好。”呼延豹拿着銀元寶喜上眉梢。
仇瓊英忙道:“不能去賭,上次支援你的銀兩,聽聞你都去八合館輸光了!”
“行,行,沒問題!”那呼延豹一臉歡喜。
來到了外面,仇瓊英才說道:“兄長抱歉了,這呼延豹平日裡不修邊幅,邋遢慣了。”
“沒事。”我說道,“他也算是一個英雄,英雄都有獨特的小癖好。”
仇瓊英撲哧一下就笑了:“哥哥真會說笑,妹妹是看嫂嫂有些遭不住,所以才讓我們先走,按照呼延的秉性,恐怕一起去飯館都沒人肯賺他的錢。”
甄宓顯然是有些花容失色,看來她真的很討厭那些邋遢的人。
我們尋了一個客棧住了下來,還沒到晚上,就發現了周圍多了很多士兵,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因爲曹孟德帶來的兵馬太多了,軍營也住不下,就在城內的客棧落腳了。
我和宓兒住在一間客房內,宓兒說道:“這裡我來收拾吧,要不然你去跟瓊英妹子商量一下,今天晚上要不要去鬼街。”
“也好。”我說道,畢竟高唐州的很多東西我都不太瞭解,去問一下也好。
恰恰我剛開門,就看到了仇瓊英正朝着門外鬼鬼祟祟的出去。
我感覺情況不對,她怎麼不跟我說,就一個人出去了?難道說仇瓊英是去跟曹孟德通風報信?
眼下我和甄宓的身家性命都在高唐州,我絕對不允許其中有任何的差錯。
所以我這邊也毫不猶豫,立刻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仇瓊英的反偵察意識很厲害,走兩步都會四周圍探看一下,幸好跟蹤我也頗爲擅長,纔沒有被發現。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二打扮的人,鬼鬼祟祟的在一個陰暗的巷子裡面,等待着仇瓊英。
“郡主,你來了?現在城內的情況如何?”那小二說道。
“特別發現,你回去告訴大王,就說我碰到了梁山上第二把交易,林家老二,林雄圖!”仇瓊英說道。
聽完了話,我心頭猛地一咯噔,立刻就靠近了過去。
“什麼,現在除了曹孟德,這林雄圖竟然也在高唐州?”
“似乎是林雄圖的妻子中了毒,來尋找解藥的,我現在已經控制住了他們,你且去尋找幫手,到時候只要將林雄圖夫婦給抓住,我們去梁山做要挾,我相信到時候可以得到不少好處!”仇瓊英說道。
她的話激怒了我,我也握緊了雙拳,就在那小二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一拳頭砸在了小二的天靈蓋上,將其打死!
小二慘死當場,仇瓊英驚訝的看着我,但很快她就將手放到了口袋裡面,我暗道不好,連忙身子往旁邊一偏,果然一枚石頭與我擦身而過,這石頭砸到了我身邊的一塊牆壁上,陷進去三公分!
如此的力道,的確是讓人恐怖。
我說道:“妹子,沒想到你竟然出賣我,原來你還是田虎的人。”
“田虎是我的恩人,我怎可能背棄他!”仇瓊英大喝道,“你出來,看我一石頭打飛你!”
我靠着牆壁,哈哈大笑:“可悲,真是可悲,你可知道,你一直效忠的人,可是你的殺父母仇人?!”
“休的胡言亂語!”仇瓊英怒罵。
我走了出來,伸出雙手以證清白:“妹子,現在我手中並沒有武器,你隨時可以打昏我,但你若是聽完我接下去的話,你還想打我,那我無話可說!”
“什麼?!”
那仇瓊英警惕的看着我。
要知道仇瓊英的父親仇申家境富裕,可是被賊人所殺,幸好家有忠心耿耿的主管葉清夫婦撫養了仇瓊英。
一年後田虎作亂派遣鄔梨分兵侵掠,將葉清夫婦和仇瓊英都抓走了。而鄔梨並無子嗣,其妻子倪氏喜歡仇瓊英,便將她收養。
葉清無意中知道了田虎原來是殺死老主任仇申和主母的兇手,便將此事告訴仇瓊英,仇瓊英得知後肝膽欲裂,卻又只能忍耐等待機會。
其中我也知道一些,便說道:“陳慶之是我的人,現如今陳慶之在田虎的手下,得到了不少情報,我知道你的殺父仇人是誰!”
“胡說,你以爲區區幾句話,你就能說服我麼?”仇瓊英說道。
“你父親叫做仇申!”我大吼。
仇瓊英整個人呆呆的站着,半響沒有回過神,我心說我搏對了。
“不可能,我父親的名字……除了田虎之外,誰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你……你怎麼知道?”
“因爲陳慶之現如今已經得到了田虎的信任,一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當初你仇家人一家三十七口人,全部死在了山賊的手下,你說是不是?”我看着她。
仇瓊英眼睛溼潤,但手裡面捏着石頭,似乎不打算鬆口:“是又如何?”
“那爲什麼你家人死後,田虎馬上就出現了?你不感覺蹊蹺麼?!而且田虎說幫你找殺父仇人,但是過去了多少年!從你十歲到現在,整整九年都沒有消息,如果田虎權利滔天,如果要找一羣山賊,早就找到了,他沒去找的原因就只有一個,他纔是殺你全家的仇人!”我一步步走了過去。
仇瓊英搖着頭,她已經淚流滿面了:“我不信……義父怎會這樣對我?!怎麼會……”
“因爲你有本事,只有這樣,你纔會持續給田虎賣命!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殺了我,但只是可憐了我苦命的兄弟,陳慶之兄弟恐怕也會被田虎給迫害!”我說着,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之前你怎麼不說?”仇瓊英說道。
我搖了搖頭:“我以爲你知道了,不是你說的,你和田虎已經決裂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