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楚楚走過去打開房門,隨後就見一個黑人胖大叔一隻手扶着門框,氣喘吁吁地說:“不好了!不好了……華夏小姑娘,你的父親出事了……”
楚楚聞言頓時大吃了一驚,忙說:“湯姆大叔,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爸爸他怎麼了?”
那叫湯姆的胖大叔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說:“剛纔……我看到你父親在小區的後面,和一個……一個好象是華夏人的青年在爭吵什麼,隨後那個華夏男人推了你父親一把,你父親摔倒在了草地上,那個華夏男人就走了。我正好從那邊路過,看到你父親的樣子有些不太對勁,本來是要打急救電話的,不過你父親他不讓我打……他說,他吃兩粒藥,坐在那裡歇一會兒就好了!唉……我看他就是怕到了醫院又要花很多錢,所以纔不肯叫急救車的!可是……我看他的臉色白得嚇人,華夏小姑娘,你最好還是勸勸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別再出了什麼事情!”
楚楚聽說父親居然被人給打了,自然是心頭又驚又怒,只是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忙對湯姆大叔說:“啊……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謝謝你了,湯姆大叔!”
江少遊聞言臉上也不由得閃過了一絲寒意,忙跟着走出門去,說:“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哈利見狀心頭卻是有些又驚又喜……驚的是,居然有人敢來欺負江大人產“準岳父”,這不是壽星公上吊——自己找死嗎?而喜的則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江大人必然不會罷休,而如此一來,他哈利豈不是就又有了給江大人幫忙的機會嗎?
於是哈利連忙緊走幾步,在江少遊的耳邊小聲詢問說:“江大人,您看……要不要我打電話多找一些人過來?”
江少遊擺了擺手,說:“暫時先不用,等下看看是誰做的再說。”
雖然江少遊要想收拾個把人,也不過就是擡擡手的事情,不過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而且這事又涉及到了楚楚和她的父親,江少遊卻是不好胡亂出手,所以到時候說不定還真的要藉助哈利和老摩根的勢力。
幾個人按照湯姆指引的方向,一路小跑着來到了小區後面的綠化帶,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坐在綠化帶的草坪上,一隻手捂着心口、彎着腰、低着頭,正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這個人自然就是楚楚的父親楚建業了。
“爸……爸……你怎麼樣了?”楚楚快步跑過去,隨後就跪在地上,一手扶着父親的肩膀,一手在楚建業的後背上輕輕按摩着,以便讓父親的呼吸能夠更加順暢一些。
“沒事……呵呵……我……我這不是……不是挺好的嘛!”
楚建業一邊喘着氣,一邊和女兒笑着說:“你也知道,我這都是老毛病了,坐下順會兒氣就會緩過來,真的沒事兒!”
“還說沒事兒!”楚楚眼圈微紅地看着父親,說:“你看你……氣色這麼差,我看還是快叫急救車吧!”
楚楚說
着拿出手機就要打急救電話。
“都說了我沒事,你還叫什麼急救車呀!”楚建業連忙一把將楚楚的手機搶了過去,板着臉說:“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呀!我就算是去了醫院又能怎麼樣?除了能給我吸吸氧之外,來來去去給我打的針不還是那幾種,和我平時吃的口服藥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如果我這病在普通的醫院能治得好,咱們當初還至於大老遠地跑到這裡來嗎?行了……你聽我的,醫院我肯定是不會去的!”
楚建業說到這裡,輕輕嘆了一口氣,才又接着說:“而且……我還聽人說了,象我這種情況一般就算是做了心臟移植手術,能活過五年的可能性也不大,要是一旦在術後出現了排斥的現象,那更加是……隨時都可能會去馬克思報到!所以啊……我琢磨着,這個病咱們還是乾脆不治了,過幾天我們就回國吧。到時候我就這麼吃藥維持着,沒準兒還比手術維持得時間更長呢!”
楚楚輕輕咬了咬嘴脣,說:“爸……你瞎說什麼呢!之前我們不是都打聽過了嗎?在米國,這種心臟移植手術已經是一種很成熟的技術了,一般心臟移植後總的1年、3年、5年和10年生存率分別爲79.4%、71.9%、65.2%和45.8%。其中,有的人在做完手術後,到現在都已經二十多年來,依然還活得很好,怎麼到你這兒,就說五年都過不去了啊?”
楚建業苦笑着說:“你也說了……就算心臟移植後連一年都活不到的,也有着那麼一部分人,你怎麼就知道爸爸一定能夠挺得過去呢?我就覺得吧……反正就算是做了手術,也可能會很快就死掉,那既然如此,還不如干脆不做算了,免得我們白白花了那麼多錢……”
楚楚輕輕白了父親一眼,說:“行了……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就是怕花錢嗎?你放心……女兒現在有錢了,我們隨時都可以找全米國最權威的專家,來給爸爸做這個手術!”
“你有錢了?”
楚建業搖頭說:“你當那是一萬兩萬的呢?要做這個手術,至少也得一百多萬,就這麼短的時間裡,你上哪能賺到這麼多錢?你就不用安慰我了!而且……我也是真的想開了,真的……這個手術爸爸是真的不想做了!”
“爸,我騙你幹什麼呀!”楚楚有些哭笑不得地說:“您手術的費用我真的湊夠了!等下……等下先讓我認識的一位醫生朋友給你看看,隨後我就帶你去全米國最大的心臟專科醫院去,這個手術咱們必須要做,而且……所有的藥還有做手術的專家,咱們全都要最好的!”
“你……你真的有那麼多錢?”
楚建業先是一怔,隨即扭頭看了看跟着楚楚走過來的江少遊和哈利一眼,神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連忙一把抓住女兒的手,顫聲說:“楚楚……你跟我說,你昨天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爲什麼……爲什麼你昨天一夜未歸,今天一回來,就說你有錢給我治病了?你……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呀!”
楚建業說着說着,就不由自主地老淚縱橫起來,哽咽着說:“傻孩子,爸爸知道你孝順,你爲了要給爸爸治好病,這段時間沒日沒夜地打工,爸爸看着心裡就已經很難受了。可是……如果你真的爲了給爸爸治病,而……而做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來,爸爸……爸爸寧可現在就死了,也絕對不會用你出賣自己賺來的錢去手術的!”
楚楚聞言頓時就知道父親是想歪了……不過這也正常,任是哪個當父母的,看到一夜未歸的女兒第二天回來後,突然就說自己有了很多很多錢……那恐怕誰也不會把這筆錢的來歷往好道上想的。而對於一個沒有什麼高學歷,但是卻又長得青春靚麗的女孩子而言,還有什麼比出賣自己的身體賺錢更快的了呢?
不過還沒等楚楚向父親解釋呢,就見楚建業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突然間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橫跨一步擋在了楚楚的身前,然後指着江少遊和哈利,說:“我不管你們是誰,都別想打我女兒的主意!或者之前楚楚答應過你們什麼,但那是……那是她年輕不懂事,現在我可以……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我……我不要你們的錢。就算……就算楚楚已經拿了你們的錢,我也可以讓她再給你們退回去。與此同時,我還要警告你們,只要有我在,誰都別想欺負我的女兒!誰都別想!”
楚建業的身體明明十分的虛弱,說話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臉上不時地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潮紅來,可是這一刻……他擋在女兒身前的腰桿卻是挺得筆直,明明虛得被一股風都能吹倒的樣子,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又彷彿是一座巍然屹立的大山一般,那麼的不可動搖,只要是爲了保護女兒,他似乎都可以一直這樣子站到天荒地老!
看到這一幕,江少遊才突然間體會到了什麼叫作父愛如山!這也讓江少遊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起了自己與父親以往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剎那間,竟然是讓他眼睛有了一種溼潤起來的感覺……
“爸……你胡說什麼呀!”
楚楚同樣也被父親的愛給感動了,不過在這種時候,她自然是不能讓誤會持續下去,於是趕忙解釋說:“事情根本不是您想象的那樣,這位江哥,他……他是我的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而且他也會一些醫術,知道您病了,今天就是特地過來想給您瞧瞧病的。而那位哈利先生,他是……他是……”
楚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哈利纔好……說他是米國黑手黨的成員、紐盛頓地下總統老摩根的親信嗎?那還不得把她老爸給嚇壞了呀!而至於哈利和江少遊之間的關係,這就更加不好說了,總不能說這位老外是被江少遊給打服了,現在正心甘情願地給江少遊充當狗腿子吧?
哈利看出楚楚的爲難,於是趕忙上前一步,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楚建業,然後畢恭畢敬地說:“楚先生您好,我是哈利……一家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另外……我也是江先生的忠實追隨者!以後還請楚先生多多關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