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突然來到了涼城,這纔剛剛證實的事情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涼城,百姓們茶餘飯後都在議論紛紛,不知道王上大駕光臨有什麼事情,當然也有不少人猜測王上微服私訪的目的,還以爲是知道了樑禺不作爲的事實,所以纔會驚動了都城的王上。
“遇刺的事情絕不能泄漏半字。”皇甫桀坐在中堂之上,冷眼厲色地警告。
跪在下面的樑禺樑大人唯唯諾諾地應道:“臣明白,臣一定會管住衙門裡那些人的嘴。”
“司馬師爺呢?”皇甫桀瞪着怒問。
“草民在。”師爺在門外等候召見,聽人皇甫桀要見自己,於是他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跪在地上叩首喝道:“草民司馬文叩見王上,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桀不耐煩地蹙眉,嚴厲質問:“你剛纔說你從未有派人或者親自去客棧將一個叫夜兮的姑娘帶走?”
“啓稟王上,草民怎敢欺瞞王上啊。”司馬師爺皺着眉頭,煞有其事地說道:“就是借給草民是個膽,草民也不敢對王上說謊啊。”
皇甫桀眯着眼,悶哼啐道:“可是客棧那麼多人看到是衙門的人把夜兮姑娘帶走的,你們怎麼說?”
“啊?”樑禺偷瞄一眼師爺,師爺無辜地看着樑禺,好像他們的的確確是不知情的被冤枉了;樑禺沒有辦法,只得硬着頭皮說道:“王上,可……可微臣確實沒有下令去什麼客棧接什麼人啊,微臣連您說的那個姑娘都不是很清楚,又怎麼會這麼做呢?”
“樑禺。”皇甫桀氣急敗壞,噌地站起,怒斥道:“夜兮是在你們涼城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擄走的,可見你涼城裡那些劫匪是多麼的囂張;雖然我不能肯定究竟是不是你們衙門裡的乾的好事,但是本王今日把話先說在這裡,如若兩日之內找不到這個女子,本王就要取下你的腦袋掛在城門暴曬三天。”
“王上息怒,微臣遵命。”樑禺嚇得屁股尿流,哆哆嗦嗦地叩拜:“微臣這就……去把夜兮姑娘找回來。”
“本王要你不惜一切代價儘快找到她。”皇甫桀焦慮地叱喝:“哪怕是把整個涼城翻過來,也要找到夜兮。”
……
“吱噫——”房門打開後,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夜兮這才清楚,又過了一天。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男子,樣貌清秀,看似不像一個輕浮之人;他提着食盒走到夜兮跟前,然後一聲不響地把食盒裡面的飯菜拿出來,一切準備妥當,男子走過去在夜兮身上點了兩下,解開她身上的穴位,這時夜兮的上半身才能動彈。
夜兮本想站起來,可是試了試讓下半身用力,好像還是毫無知覺,可見男人極其小心,因爲夜兮要自己吃飯,所以他也就只解開上半身的穴位。
男人坐在夜兮對面,不慌不忙地拿起自己的碗筷用膳,他不管夜兮是否有胃口,反正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夜兮選擇不吃那是她的事,即便是餓死了,他也不會解開夜兮的下半身放她走的。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禁錮我?”夜兮扭頭盯着男人,
不悅地質問:“追殺我們的人嗎?何不一刀殺了我?”
“本來我的確可以一刀殺了你。”男人瞥了一眼夜兮,冷笑一聲,不屑地啐道:“但是如若就這樣殺了你,我拿什麼來換皇甫桀的命?”
“你……”夜兮瞪大雙眸,錯愕地怒問:“你真的要對付王上。”
男人不急於回答夜兮的質疑,反倒放下碗筷,似笑非笑地又問:“你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我了?”
夜兮心裡咯噔一沉,謹慎地打量男人的臉,他的輪廓並不覺得眼熟,可是他這個聲音的確好像是在哪裡聽過。
“我們見過?”夜兮不確定地問道。
“哈哈。”男人笑着站起來,把手背在身後,踱步說道:“何止見過面,已經交涉很多次了。”
夜兮盯着對方的雙眸,猝然間她腦海中有個人影一閃而過,冷不丁讓她倒吸一口。
“上官大夫,你是上官。”夜兮越來越肯定,語氣也越來越憤然。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不過我想我也有權力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靈覺賣弄地笑了笑,說道:“當然,你們見過靈怒,應該也知道我就是靈覺,岐山二靈就是我們。”
“哼哈哈,沒想到你果然還是追來了。”夜兮白了一眼靈覺。
靈覺陡然隱去笑意,認真地說道:“一開始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現在我是爲了給靈怒報仇,我知道,是你們殺了靈怒,我派人在太姥山找了很久,連屍首都沒有找到。”
“那是他咎由自取。”夜兮不以爲然地冷啐:“哦,不,不對,是你們咎由自取。”
“你……”靈覺切齒地罵道:“你少自以爲是了,等我殺了皇甫桀,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殺得了皇甫桀嗎?你要是殺得了他,就不會用這種手段騙我來然後囚禁我做誘餌了。”夜兮反倒變得冷靜,坦然處之。
“既然你知道,那就應該知道我要是沒有把握就不會這麼做。”靈覺自信地說。
“你不是懷疑我的身份嗎?既然你認爲我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子,那你覺得我能讓你束手就擒,毫無反抗嗎?”
“你下半身不單單只是被我封鎖了穴位,我還將四大穴位插入定魂針,這種寒針是岐山老祖的寶物,無論是魔還是仙,只要被定魂針封住,就根本不可能自救。”靈覺聳了聳肩頭,笑道:“當然我還是很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潛伏在皇甫桀身邊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不關你的事。”夜兮輕蔑地別過臉。
靈覺抿着嘴搖了搖頭,於是走到桌邊又將滿桌子的飯菜放入剛纔的食盒裡面:“好吧,我也不想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既然你沒胃口我也不勉強你。”
夜兮眼睜睜看着靈覺把吃的飯菜全都放入食盒收起來,不由得覺得自己真的有點肚餓,可是她礙於顏面不想在靈覺面前妥協,只得捱餓活受罪了。
……
“草民叩見王上。”師爺走進書房,跪拜請安。
屏退左右
之後,皇甫桀傳召衙門師爺司馬文,他心中有幾分疑惑需要師爺解答,冷靜之後,他察覺事有蹊蹺,輕舉妄動反而會害了夜兮。
“起來說話吧。”皇甫桀深思熟慮地嘆了一聲:“剛纔人多,有些事情我也不便細問,現在,本王問你什麼,你要老老實實地回答,否則本王絕不饒你。”
師爺戰戰兢兢地應道:“草民遵旨。”
皇甫桀嗡了嗡嘴,若有所思地問:“你之前應該從未見過本王,又如何知道本王就是王上?”
“回王上的話,其實這件事是素姑大人交代下來的。”師爺從衣袖裡掏出一張畫像,遞上去說道:“素姑大人派人在各大城通知,說一有王上的消息就馬上稟告,並且要妥善安排王上的食宿。”
“哦?”皇甫桀攤開畫像,上面的人果然就是他,看來還是素姑大人照顧周到,知曉他們在官道上遇襲之後便立刻通知相關城鎮留意王上的行蹤,如若有需要必須及時供給。
皇甫桀鬆了一口氣,對着師爺說:“依你之見,你覺得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敢假扮你的名義去客棧擄人?”
師爺遲疑片刻,蹙眉說道:“這個,王上,其實草民也想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退下後,草民也仔細地想過,實在是想不出涼城哪有如此膽大妄爲的匪徒。”
“不,不是匪徒。”皇甫桀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他們是有目的的進行,目標很明確,就是針對的夜兮……所以這羣人是衝着我們來的,如此想來也就行得通了,因爲那個人的易容之術堪稱世上無人能及。”
“王上,難道你知道是誰做的了?”師爺試探性地問道。
皇甫桀扭頭看着師爺,繼而盤旋着心中的計劃,他突然對師爺說道:“等下把所有人召回來,不必找了。”
“難道王上知道夜兮姑娘在哪裡了?”師爺心裡一緊。
“本王不知。”皇甫桀陰笑一聲,說道:“但是本王不應該攪亂百姓的生活,相信不久後,那人會自動找上門來的,有我在,他不敢對夜兮怎樣。”
“還是王上有本事,威名鎮住了匪徒啊。”師爺拍拍馬屁,膽戰心驚地媚言。
……
司馬文跌跌撞撞地走進破廟,他心急如焚地觀察四周情況,確定無人跟蹤自己之後纔敢向空中發出布穀鳥的聲音,聲音一急一緩,像是暗號;不久後,破廟裡面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人,那人身穿黑袍,帶着斗笠,背對着司馬文。
“哎呀,你總算出現了。”司馬文跨步走進破廟裡面。
“你來幹什麼?你不擔心惹禍上身嗎?”
“現在你已經給我招來麻煩了。”司馬文顫顫巍巍地指責對方:“我,我幫你帶走那個姑娘,卻沒想到王上這麼着急她,你不是說她是王上的女囚嗎?爲何我看着她不像是女囚犯啊。”
“哼,誰跟你說她是女囚就一定不會讓皇甫桀心疼了?”靈覺勾起嘴角一抹詭笑:“就因爲她是女囚,纔會讓皇甫桀如此上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