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口中的那個他,說的自然就是冷淪千夜了,雖然他大概也能猜到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不過他心裡還是抱着一點點希望的,希望他們兩個人還沒有走到他想象中的那一步。
“那你認爲我們是什麼關係呢?”銀色的裙裾隨風飄逸,下襬時起時落,墨黑的髮絲迎風飛揚,斜扣在頭頂的暗紅色海棠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明媚的色澤。
蒼穹般閃耀的眸子大而有神,嬌翹的鼻樑下,脣色瑩然,嘴角纖纖,弧度柔和,有着梨花的清純和櫻花的燦爛。
從翎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的側臉。月光似紗,傾灑在她臉上,穹瞳下方的粉色印記漸變透明,像一隻剛剛破繭的冰蝶在她眼角展翅欲飛。
整張臉粉黛未施,有種‘珍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的自然美態,仿若初萌芽的蓮花般清雅脫俗中隱含媚態橫生,柔風若骨處又見剛絕清冷。
修長的身姿豐盈窈窕,纖小的玉手柔若無骨,香肩若削,雙腿修長,肌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用傾國傾城無法來確切形容她的美。
“我希望你們兩個沒有關係。”翎是個很誠實的孩子,他真心希望四哥能和眼前這個漂亮的姐姐在一起,他喜歡四哥,也喜歡這個姐姐。
“呵,肉糰子,別告訴我,你暗戀你姐姐我。”伸手,幻冰凰輕笑着摸了摸翎的頭髮,穹瞳深處的冰冷,不知何時已經融化,只剩下無限的溫柔。
“我纔沒有!”被她這麼一逗,翎又是害羞又是尷尬,面具下的那張小臉憋得通紅,這個笨蛋壓根就不知道幻冰凰這是在故意逗他。
鳳凰湖上,大大小小的船隻開始密集,有部分眼尖的人已經注意到幻冰凰他們這邊了。雖然距離較遠,但在河燈和月光的映襯下,他們還是隱約看清了女子的面龐。
清冷的月光灑在銀色的衣裙上,使她整個人看起來都那麼夢幻,有那麼一瞬間,他們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如果不是她頭頂的一抹紅色,他們還以爲是湖仙顯靈了呢。
“喂,無裠,你不覺得那個女人有點眼熟嗎?”距離比較近的一條花船上,被一大羣女人包圍着的雲長從驚豔中回過神,猛推了身旁的無裠一把。
“嘖,離我遠點,你身上的味道真噁心!”看着雲長身邊圍着的那些女人,無裠反感的皺起眉頭,早知如此他死都不會和他上船,這麼嗆鼻的脂粉味,他是怎麼受得了的?!
“這是胭脂味好吧,哪裡噁心了。”雲長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後,鬱悶出聲,“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入得了你的眼,難道你真的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子?”
“這和你有關係嗎?”無裠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癱,不過,他的目光卻放在不遠處的那條大船上。雲長說的不錯,站在船首的那個女子,他也覺得有點眼熟。
“哎呀!我想起來了,她不就是那個讓四弟魂牽夢繞的鳳……姑娘嗎,怎麼這麼巧,我們正找她呢,她居然自己就出現了,不過,這個時候,她怎麼會在這裡?”
說起正事,雲長不再閒散,他立刻遣散了圍在他身邊的女子,湊到無裠耳邊,一臉正色的出聲。
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着幻冰凰那邊,手指放在下顎處輕輕摩挲着,脣角邪揚。原來如此,怪不得四弟死也不肯回去呢,換做是他,他也會捨不得回去的。
光看他此刻的表情,無裠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了。狹長微垂,他用一種藐視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沒出息的三弟,如果他不是他弟弟的話,他絕對一巴掌拍死他。
“擦擦你的口水,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無裠一巴掌招呼在雲長的後腦勺上,把正在犯花癡的他給打醒了。
“額,我不就是看看而已嗎,我和你不一樣,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好吧。”撫着被打的後腦,雲長瞪着無裠抱怨出聲。
這貨不懂欣賞美女,總不能不准他欣賞吧,他就這麼點興趣,再被剝奪了,還讓他怎麼活啊!
“少在那給我扯歪理,該怎麼做不用我說了吧。”無裠懶得和雲長多廢話,直接一腳就把他給踹了出去。既然是他自己非要跟來的,就別給他在那裡唧唧歪歪的,做點正事纔是真的。
反正父皇交代給他的事情,他一個人也做不來,正好現在多了個幫手。本來他是想帶着自己的人來比較保險,不過一想到珏城那個傢伙也會來,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人多目標太大。
“爲什麼是我,你知道的,我從不對女人動粗,特別是這種美女。”趴在地板上,雲長一臉的不高興,無裠這個傢伙實在太可惡了,居然讓他去做惡人,自己卻悠閒的坐在這裡等結果。
“做不到就給我滾回去,你真以爲你是來這裡玩女人的啊!”無裠完全不給雲長面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斥,那冰冷的眼神似乎在警告雲長,識相點,別惹他生氣。
看着一臉面癱的無裠,雲長心裡一陣叫苦,爲什麼他會有個這麼冷血的哥哥,大哥珏城就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二哥無裠也不比他好不到哪裡去,整天板着一張臉,好像別人欠他似得。
“別忘了我們這麼做都是爲了誰,你不想四弟和我們回去了是不是,又不是讓你殺了她,扭扭捏捏的幹什麼!”透過船窗看去,那條大船上的人影變得有些模糊,無裠顯得有些焦躁。
如果讓她進入船房的話,那就糟了,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紅衣男子非常不好對付,他必須趕快出手,要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冷瞥了一眼自己那不爭氣的弟弟,無裠決定自己動手,俗話說指望別人還不如指望自己,等這個出手,黃花菜都涼了。
事實上,幻冰凰他們兩個的確是打算進船房了,因爲時間差不多了,他們要抓緊結束,然後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