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話讓周圍的衆人大腦也漸漸的清醒了起來,沒錯,既然腿都斷了,救護車來了還急着走幹嘛?再看看老婦人臉上的不安,一個念頭出現在衆人的腦海裡:這個老婦人是碰瓷的!一想到這,大家再回想一下老婦人剛纔的行爲舉止,才越來越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就在衆人面色轉變的時候,那名老婦人的身子不由得向着人羣旁邊慢慢的挪去。就在她剛準備爬起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傳到了衆人的耳裡:“老太太,你這是要去哪啊?既然腿斷了,就不要亂動了。要是再弄出些什麼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聽到這個聲音,大家的目光都聚到了老婦人的身上。此時,老婦人已經爬起了一半。看她剛纔抱着的腿,根本沒有什麼事情。這時候,大家也都明白了,這老婦人肯定是來碰瓷的。一時間,衆人將矛頭轉向了老婦人的身上。
見到羣起激昂的樣子,老婦人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慌,她突然爬了起來,撥開人羣就向外面衝去。不過,在衆人有意無意的阻擋之下,她還沒走兩步就被擋了下來。擡頭一看,一張年輕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正是剛纔的那個男子。只見他微笑地看着驚慌的老婦人:“老太太,這麼急着走幹嘛?”突然,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一臉的驚異:“哎?你的腿難道好了?剛纔不還是斷了嗎?怎麼會好這麼快?”
男子的話讓老婦人臉上的慌亂之色更爲濃厚,她伸手將男子撥開準備逃開。男子看起來很壯碩,但是被老婦人輕輕一撥,就倒了下去,抱着自己的腿大聲的慘嚎道:“哎呦,我的腿啊,斷了呀,你別走啊,等警察來了可得給我評評理啊……”
看着男子與老婦人剛纔同出一轍的表演,衆人不由得轟然大笑起來。沒錯,男子是表演的,他的腿也自然沒事。不過,她卻以現實告訴了衆人,並不是所有看起來是弱者的人都值得同情的。甚至於,有的弱者就利用人們的同情,從而達到爲自己謀利的企圖。
衆人的態度讓老婦人慌亂起來,她想走卻被坐在地上的男子拉着,那對情侶中男的頓時上前一步,手裡抽出一把摺疊刀:“TMD,別給老子在唧唧歪歪的了!還有你,把手給我鬆開!”
男子手裡持刀的惡狠模樣讓圍觀的衆人頓時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想平白無故的捱上一刀。到時候,自己本身是來看熱鬧的,卻被牽扯進去,那多不值當。可是坐在地上的男子卻沒有絲毫的懼怕,只見他緩緩地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嘴角流露出一絲邪邪的笑意:“怎麼,敲詐不成就改武力了?不好意思,小爺不吃你那一套。”
見到眼前的男子根本不懼怕自己手裡的摺疊刀,那人暗自沉默了一下,突然大吼一聲,向着年輕男子的身上捅去。
要是一般人的話,肯定會
被嚇一跳,可是年輕男子卻沒有一絲的懼怕,伸手向前,“啪”的一下就將對方手裡的摺疊刀給打掉了。看着對方還想進攻,年輕男子飛起一腳,將對方狠狠地踢飛了去。
正當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了警車鳴笛的聲音,幾名警察衝了過來。
看到場面有些混亂,爲首的那名警察大喝了一聲:“是誰報的警?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我報的警,”年輕男子走上前來,“他,她,還有她三個人在這裡碰瓷。哦,對了,這個男人還持械準備傷人。”
一聽到有人碰瓷,爲首的警察就將視線轉向了老婦人和那對情侶的身上。待仔細看去,那名警察的臉上露出一絲怒意:“好啊,你們幾個剛出來,又來碰瓷,看來那些教訓還不夠啊。還敢持械傷人,範光煌,你真是好膽啊!”
看到警察過來時,範光煌抱着被踢痛的腹部,斷續的說道:“張,張警官,我,我這不是故意的……”
還沒待他講話說完,張警官就出聲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的行爲已經觸犯法律了,行了,跟我到所裡走一趟吧。”
看到張警官一臉正派的樣子,周圍的衆人不禁喝起彩來。倒在地上的男子嘴角閃過一絲微笑,不過,沒有人看見。正當他暗喜的時候,突然——“哦,對了,警官,我還忘了說了,他們不僅碰瓷、持械,還誹謗我的當事人,是我的當事人身心受到巨大的傷害,”年輕男子一臉認真地說道,“還望你能秉公處理,一定要讓這幾個人受到應有的懲罰。”說着,他還湊上前去,附在張警官的耳旁說道:“我勸你最好別動其他的心思,他們誹謗的是你們刑警大隊的唐隊長。如果其中有什麼暗箱*作的話,結局,就不用我說了吧?”
“刑警隊的唐隊長?”聽到年輕男子的話,張警官瞥向了一旁的女子。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簾,那個站在人羣中的女子,正是市刑警隊的唐隊長唐昕。
心中暗道好險,張警官和範光煌早就熟識,而範光煌也給了張警官不少好處。在這些好處之下,張警官已經成爲了範光煌的保護傘,這也是範光煌在這裡已經碰瓷多次還能夠逍遙的原因。不過,這一次,張警官恐怕是保不了範光煌了。看着眼前還在衝自己不斷打眼色的範光煌,張警官的心裡就一陣煩悶。你說你訛誰不好,偏偏訛到唐昕的身上。
雖說和唐昕沒有交集,但是,作爲北市的警察,對於被市裡的一些大人物,他還是很清楚的。要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惹到了大人物的話,那自己可就要哭了。唐昕的身份,他何嘗不清楚?除了是市刑警大隊的隊長之外,她還是市長的女兒。敢和市長的女兒叫板,借張警官十個膽他也不敢啊。
這時候,張警官也該顧不得範光煌
對自己使的眼色了。別說範光煌平時孝敬的那些錢了,就算是再加個一倍,他也不幹。自己好不容易纔弄來這身皮,張警官也不是傻子,不會撿起芝麻丟了西瓜。
揮了揮手,張警官讓身後的幾名警察走上前來,將範光煌幾人帶走。當他走過龍行雲身邊的時候,龍行雲突然叫住了他:“說實話,其實我很不喜歡你這樣的警察。爲了自己的利益,你能置人民的利益不管不顧。要不是我已經不想太過讓北市的警界動盪,你的這身皮,那就不要想要了。”
聽到年輕男子的話,張警官的額頭冷汗直流。從對方的話中,張警官知道,對方的身份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甚至於,自己還需要去仰望他。看着對方,張警官悄聲的問道:“不知,你該如何稱呼?”
“我?”年輕男子微微一笑,“我就是個無名小卒,龍行雲這個名字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龍行雲?”聽到這個名字,張警官的臉上一愣。這個名字他何止是聽過?如果說在北市的哪個警察沒有聽過龍行雲的名字,那他還真是孤落寡聞了。心裡暗自震動,張警官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件事情處理好。就算不能讓對方有好感,至少,也不能留下壞印象吧。
看着警察帶着範光煌幾人離去,龍行雲衝着還沒有散去的衆人朗聲說道:“各位,在此,我想說一句。大家同情弱者,我不反對,相反地,我還很贊同。但是,我希望大家仔細去觀察,切勿再被別人忽悠成幫兇了。沒錯,是幫兇!要不是警察過來,大家還真就被他們所矇蔽了。你們有沒有想過,在你們破口大罵的時候,被罵的人怎麼想?如果她真的做了,那倒罷了,可她並沒有做。如果不是這位女士的心智過關的話,哼哼,你們剛纔添油加醋的那些話,就足以讓她的心靈受到傷害!”說着,龍行雲連連點向幾個剛纔叫的最兇的幾個人:“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叫的最兇,罵得最狠。如果她願意的話,剛纔警察帶走的就不止他們三個。記住,我們華夏不是靠罵人才能講得了理,站得住腳的!”
龍行雲的話說完後,便拉着唐昕的手離開了。而龍淑娜,早就在公園門口等着他們了。幾人離開後,龍行雲的話對圍觀羣衆仿若當頭棒喝,一下子讓他們從平日裡自詡的正義中走了出來。到底什麼是正義?不是弱者就值得同情!在現如今的社會中,就有許許多多的騙子利用人們內心的同情來進行欺騙訛詐。尤其是被龍行雲點出來的那幾個人,臉上更是充滿了羞愧之色。
公園門口,唐昕看着笑臉相迎的龍淑娜,手不由的抓緊了龍行雲的手,一臉的警惕:“你是誰?”
“我是誰?”龍淑娜輕笑了一聲,上前抓住龍行雲的另一個胳膊,緊緊地摟在懷裡,“我當然是行雲最親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