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叫,這個聲音我很不喜歡。”喇叭裡繼續傳來了那個聲音,“要是你再這麼叫的話,下面一個被選中的,就是你。”
聽到這個聲音,正在大叫的女子頓時停住了,剛纔那石破天驚的尖叫聲頓時像被掐住了嗓子一般,發不出聲來。
這個時候,那人才滿意的說道:“這纔對嘛,對了,剛纔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克里斯.保羅,你們可以叫我保羅。不過,你們說什麼,我並不一定能夠聽到。好了,現在開始繼續倒計時,三分鐘。如果還沒有人站出來,那可就對不起了,剛纔那個人就是你們的榜樣。”隨即,保羅的聲音便沉寂了下去。
這一次的等待過程中,衆人很明顯的比剛纔要暴躁的多了。沒辦法,在經歷過一次有人被殺的情況,衆人再也不像先前那麼淡定了。如果說前一次,還有些人抱着僥倖的態度的話,那麼這一次,大家都在爲自己的生命憂慮了。當然,這些人中不包括龍行雲一行人。以他們的身手,完全可以在那些人開槍之前將劫匪擊殺。不過,龍行雲幾人並沒有那麼做。現在的情況,還是以不主動惹事爲主,真正等到保羅要找的那個人出來後再說。
很快的,三分鐘又過去了。待到保羅隨機選擇了一個座位號後,槍聲又響了起來,一箇中年男子被槍殺。
隨着壓抑的情緒在衆人之間不斷的傳播,越來越多的人不安起來。在他們的心中,都是因爲保羅要找的那個人,才害得他們成這個樣子。只要那個人站出來,自己等人就沒有了生命危險。於是乎,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口,越來越多的人都在不斷的咒罵着那個人,罵他的自私自利。或許是人求生的本能,那些話語越罵越難聽,甚至於,可以去世界吉尼斯紀錄了。
聽着這樣的罵聲這樣的罵聲,龍行雲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只見他靠在陳榮莉的耳旁輕聲道:“姐,你等着吧,只怕要不了多久,那個人就會出來了,除非他是聾子或聖人。”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飛機上的旅客也被槍殺了十來個人。這時候,剩下的那些旅客罵的更兇了。對於生命,他們已經幾乎放棄了。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了,那個人還沒出來,可以看得出,那個人是多麼的心性炎涼。但是,這樣死去,他們又不甘。於是,他們就自發的罵了起來,什麼語言惡毒,他們就用什麼語言,足可以將人罵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又一次三分鐘過去了,這一次選的認識一個身材健碩的年輕男子。當劫匪的槍指向他的腦袋時,突然就看到他身子一矮,猛的一甩手,一道白光閃過,那名劫匪的手上就被一張撲克牌扎傷了。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那名劫匪手中的槍掉落了下來,也就趁着衆人愣神的一瞬間,那名男子手中的撲克牌連連飛射出去,射在了剩下幾名劫匪的手腕上脖子上。一時間,整個客艙內混亂一團。
當然,趁着這絲混亂,也有想要逃生的人趁機就逃向了其他地方。只要不是被圍到一起,總會有些人能夠逃脫得了的。當然,每個人都認爲自己是那個幸運兒。
可是,就在衆人四散逃亡的時候,那些被擊倒的劫匪站了起來。並不是所有的劫匪都被撲克牌射殺了,有些手腕被射傷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槍,衝着四散逃離的旅客“砰砰砰”的連開數槍。一時間,那些還沒有來得及逃離的旅客身上紛紛中槍。鮮血混合着尖叫聲四散了開來,饒是有些已經逃到其他地方的旅客,也不禁被那種氣氛震懾的打了個冷顫。
龍行雲這時候並沒有像衆人一般慌亂,他已經注意到,在慌亂的人羣中,有幾個人隱隱的將一個小孩子護到中間。而且,那些人的腰間都微微隆起,想必應該是槍支一類的東西。對於他們能夠攜帶槍支登機,龍行雲並不意外。
只要將槍械拆開,並且將大部分的零件放在其他東西上面帶上飛機就行了。至於撞針,男人的腰帶,女人的胸罩,都是隱藏這個東西的好地方。
或許是先前那個年輕人的撲克牌造成的混亂超出了保羅的控制,一時間,即使那些劫匪開槍震懾,也於事無補。龍行雲幾人對視一眼,悄然摸向一些不易被覺察的位置。其實,早在剛上飛機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四處觀察藏身地點了。既然目標不是自己,他們也懶得多管閒事。光邪衛的事情就夠他們忙的了,而且,保羅和那個小孩都不是普通人。再招惹上什麼大勢力的話,可不是龍行雲願意做的事。
就這樣,客艙裡,慌亂的旅客,還有幾名拿槍的劫匪,以及早已經藏身好準備看戲的龍行雲等人。整個場面雖說血腥,但不得不說,和那些好萊塢大片也絕對有的一拼。
不知不覺的,除掉那些因爲害怕而蹲下的旅客,其他四處亂竄的旅客已經被槍殺的差不多了。而那些保護小孩子的人,此時也已經護着小孩來到了客艙旁的一個廁所裡。
“啪啪啪”的聲音響起,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白人男子走了出來:“很好,很好,我是應該稱呼你先知大人呢?還是稱呼你逃難的小孩呢?”
對於他的話,那些蹲在地上的旅客沒有一個人站起身來回答。確切來說,他們不知道這個白人男子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哦?還不願意出來嗎?”白人男子微微一笑,“你應該知道,被我保羅看上的目標,是沒有人能夠逃得掉的。說說吧,你還想要什麼?只要是合適的條件,我還是能答應你的。當然,放了你是不可能的。”
原來,這個男子就是保羅。這時候,廁所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小孩子緩緩的走了出來。看到他出來時的樣子,幾個保護他的人連忙將他擋在身後:“先知,您別出來,有我們在,想要帶走你,就先踏過我們的屍體!”
“不用了,”只見那個小孩子緩緩的推開幾名大漢,淡然的走到保羅的面前,“追命狐保羅,我想,我應該沒有什麼得罪過你吧?”
“這倒真沒有,”保羅微微的一笑,“可是,你是我的任務,價值十億美元啊。你說,我會放棄你嗎?”
聽到保羅的話,小孩子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唉……看起來,我那個哥哥還是不肯放過我啊。保羅,你說,難道親情真的就比不過先知這個身份嗎?”
“誰知道呢?”保羅聳了聳肩,“我還是稱呼你爲先知吧,雖說你這個先知也只有很短的生命了。先知,爲了避免我們雙方再有人傷亡,你看我們是不是要和平一些呢?你應該知道,就你的這幾個護衛,真的擋不住我的步伐。”
“找死!”先知的幾個護衛齊齊上前,看他們的樣子,是想要跟保羅拼個你死我活。
可是,先知並沒有讓他們這麼做。只見他淡淡的一揮手,制止了幾名護衛:“你們先退下吧,這一次,我哥哥能夠花十億美元來要我的命,真的是下定了決心。如果你們還認我這個先知的話,就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
聽到先知的話,那幾名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說心中着急,但也沒有再上前一步。見到這樣的情況,先知才淡淡的對保羅說道:“我們能聊聊嗎?”
“當然可以,榮幸之至。”保羅向先知做了個請的姿勢,二人紛紛在客艙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坐下後,先知看着滿地的鮮血,還有倒在血泊中的人,長嘆了一口氣:“爲了錢,爲了權,這樣,至於嗎?”
“或許至於,或許不至於,誰知道呢?”保羅微微的一笑,“實際上,對於我們來說,爲了錢,這樣至於。總的來說,那就是需要的人至於,不需要的
人,那就不至於。”
看着保羅帶着笑容的臉,先知愣了一下,才緩緩地說道:“或許吧,看來,你也是一個能夠看破的人啊。”
“別,先知,別這麼說,”保羅微微欠身,從旁邊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我就是一個俗人,錢這個東西對我來說,可是個好東西啊。”
聽到保羅的話,先知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只是喝了口水,便不再說了。見先知這幅模樣,保羅也知道對方不想再說什麼了,便揮揮手,讓他的手下將先知的護衛給綁了起來。
知道先知已經不願自己等人再和保羅等人動干戈,那幾名護衛也只能任由保羅的手下將他們綁了。當幾名護衛被押到保羅面前時,保羅的臉色一變,仔細將幾個人打量一番之後,他才沉聲說道:“先前那個玩撲克牌的人呢?他到哪裡去了?”
“玩撲克牌的?是誰?”先知有些疑惑的看向保羅,當他看到躺在地上脖子上還帶着撲克牌的劫匪時,他才淡然的說道,“那個人,我不知道,他不是我的護衛。不過,保羅,我奉勸你一句,能不招惹的,就儘量別去招惹了。如果因此而爲你遭來更大的敵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保羅在聽到先知的話後,並沒有放在心上,嘴角露出一絲狠厲的邪笑:“我保羅做事從來沒有吃過虧,既然他不是你的護衛,那我也不爲難你。來人,把飛機上所有的旅客都給我集中起來。他不是厲害嗎?這樣更好,我最喜歡和厲害的人玩了,尤其是把他虐殺在我面前的時候!”隨着保羅的話音落下,他的手下便將還活着的旅客集中了起來。
仔細地將那些旅客打量一番,保羅並沒有發現他想找的人。既然這樣,他也不再遲疑,拿過一個通話筒:“剛纔射殺我手下的那個小子,我知道你沒有死,此時正躲在什麼地方。但是,你一定要躲好了,因爲接下來,我會和你玩一個好玩的遊戲,這個遊戲就叫做打地鼠。當然,你就是這個地鼠。我會讓我的手下將整個飛機一塊一塊的搜尋過去。如果你認爲你能躲的很隱秘的話,那你就繼續躲吧。要是你自己出來的話,我或許還會考慮饒你一命,甚至於將你吸納進我的團隊。但是,如果你要是被我的手下搜尋出來的話,可就沒有這麼好命了。是生是死,你自己做決定吧。一分鐘後,我會讓我的手下開始尋找。”
看着保羅胸有成竹的樣子,先知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的嘆了口氣。
一分鐘很快的就過去了,先前那個人並沒有出現。這時候,保羅一揮手,便有五六個手下從客艙向着機尾的方向搜尋而去。他們的手上都拿着槍械,並且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只要有絲毫的異動,他們手中槍支裡的子彈就會傾瀉而出。饒是對方再厲害,也難以躲過這麼多的子彈。
此時的龍行雲正躲在一個貨架上,因爲前面的行李將他擋的嚴嚴實實,並沒有被發現,可是其他一些旅客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們躲藏的畢竟沒有龍行雲專業,尤其是看到幾名劫匪拿着槍走過來的時候,呼吸聲不自覺地加重了。正是加重的呼吸聲,將他們的位置暴露了。朝着呼吸聲傳來的方向,“砰砰砰砰”的子彈將那個位置覆蓋了。很快的,便有一聲接一聲的慘叫聲傳出來,而那些位置,也流出了許多的血液。
直到那個位置再也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幾名劫匪才走上前去,將那個地方的行李掃到一邊去。這時候,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具已經被槍打得千瘡百孔的屍體。這,只是一名普通的旅客。
見到不是目標之後,那幾名劫匪便向其他地方繼續搜尋了起來。直到整個貨艙被找完後,還是沒有找到他們的目標。四下隨意的掃射幾槍發泄一下,劫匪才向另一個地方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