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崗管野山參叫棒槌草,李峰能挖到一棵十年份兒已經算是天大的運氣,棒槌這玩意挺邪乎,不是什麼山嶺都有,環境選擇有一定的規矩的。李峰是不懂,老一輩可能只有二爺,五爺,做過獵人,走山道的人知道了。
說白了,棒槌草,難得一見,珍貴至極,作爲李家嶺二大寶貝兒,百年棒槌草,千年何首烏。可惜如今這年頭,別說百年,三十年的野山參已經是極品了,是有價無市的玩意。何首烏倒是蠻滿山都有,可惜不過是三倆年的,別說人身,根結都沒出來呢。
不過,傳說猶在,說,曾今有山人尋得一百年野山參,拉紅線,罩白紗兒。生怕跑了寶貝,事兒如此,晚間,這山人夢見一穿白紗,戴紅肚兜娃娃,在家門前哭泣。山人敬畏山神,擺香案,祭鬼神。最後在白鬍子老人指點之下,送回山參,亦是家宅安樂,後來自家院外多了些山參幼苗。那人想來那位白鬍子定是修成正果的山參精靈兒,那些參苗一定是那位老人播下的種子兒。後人採人蔘兒,帶着紅線多是故事傳說兒,看見野山參,總是拉紅線正是如此兒。
至於何首烏更是有着魯迅老人家的點名,甚至小時候爲了尋出人形何首烏挖了牆角,可樂之事。何首烏說不上名貴,山裡人有些土方子,挖些燉菜兒,補氣養血而已,女人月*經時,燉制何首烏烏雞湯,或有些用處。何首烏最早傳說是一人名,唐朝元和七年,一個叫李翱的人在書中寫道,何首烏是順州南河縣人,他的祖父叫能嗣,父親叫延秀。祖父本名田兒,從小就體弱多病,到58歲的時候,還沒有娶妻生子。田兒由於喜歡道家學說,常跟隨師傅在山裡修煉。有一天,他喝醉酒躺在山坡上睡着了,醒來後忽然發現三尺之外長着兩株互相交織在一起的苗藤。他用很長時間分開了苗藤,但兩株苗藤很快又交織在一起。他感到非常奇怪,就挖出苗藤的根帶回了家。他問了很多人,但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植物。
一天,山裡來了一位道行很深的老人,老人看了苗藤根後笑着對他說,“既然你沒有娶妻生子,這種苗藤又很怪異,可能是神仙送給你的靈丹妙『藥』,你何不吃了它呢”。田兒就將苗藤和根研磨成末,取一錢空着肚子用酒送了下去。之後每天堅持喝,七天之後就想男女之事;幾個月後,身體變得非常強健。他又將『藥』量加到二錢,吃了一段時間後,多年的老病全部消失,頭髮越來越黑,容貌也變得年輕起來。後來,田兒娶了妻子,並在10年之內生了幾個兒子,於是就改名爲“能嗣”,意思是說他特別能生育後代。他的兒子延秀也堅持喝這種『藥』,兩個人都活到160歲。
延秀的兒子首烏也堅持服用這種『藥』,生了幾個兒子。首烏活到130歲的時候,頭髮還非常黑。後來,有一個叫李安期的人到首烏的家鄉走親戚,偷了這個『藥』方後也去服用,效果很好。李安期就到處去講這種『藥』的好處,何首烏的『藥』名和『藥』用價值就此傳開了。有了千年何首烏,人形成仙草,吃了得到延年益壽,甚至長生不老。傳說不容信,只是首烏黑髮,亦有返老還童之功效,其實不過頭髮黑了而已。
傳說終究不是真的,不過百年野山參,千年何首烏卻也有些功效。可惜李峰尋的一棵野山參只有十年份,不過這已經是李峰如今幸運,看來神仙拜多了,總有一兩家有空,點一下自己兒。欣喜難免嘛,領着小狗肥仔,松鼠『毛』球,更加用心的找尋,可惜了,除了一棵七八年份的首烏,只有野花,青草兒。
“貪心了。”搖頭苦笑,人啊,總是在意外驚喜之下,忘卻了理智,有了僥倖之心。李峰剛纔正是如此兒,忘了自己閒散之心,多了功利,意外驚喜,可不是常有的。
李峰叫回,『亂』而跑的小傢伙,重新走上正道,眼兒看着形狀各異的山石,綠紅黃藍五彩繽紛,『色』澤豔而不膩,不拘一格,隨意點綴。山體有靈氣,遠望山澗流水,白瀑之下,潺潺流水之聲飄入耳中。
深山鳥飛鳴,李峰帶着散漫之心,看山是山,聽水若水兒,放一點閒心,隱在這片寧靜熱鬧的山林之間,忘卻外邊一切不說心裡多麼寧靜。卻是以一番心靈沉靜之態,李峰不說愛山,愛水,或是智者樂山仁者樂水,李峰自以爲自己不是智者,不是仁者。一個閒人,一份閒心,漫步青山綠水之間,分一份大山寧靜致遠而已。
“走。”留戀山水,卻不陷入山水之間,李峰採百花,不是愛花之美豔,只是簡單吃喝而已。一邊採野花,一邊慢悠悠玩樂,時不時照看一下肥仔,『毛』球,這輛小玩意玩着玩着,瘋鬧忘了。總是走走停停,鬧鬧跑跑,鑽草叢,攆野雞,飛鳥,不時跑到灌木叢中。李峰照看差一點,這倆小東西就不見了。
無意之間,李峰尋覓一棵山核桃,樹苗不大,有些瘦弱,山嶺大樹遮風擋雨爲樹苗,花草撐起一片,卻也遮擋陽光雨『露』,沒了風雨,少了歷練,總是難成大材。挖樹,李峰這幾天做的多,倒是熟練異常,不要一刻鐘,一棵連着泥土的樹苗收進空間。拍了拍身上泥土,踩着斜陽的紅霞,伴着鳥兒歌鳴,回家去了。
走過竹林,看着高矮不一的『毛』竹,『毛』筍,心裡想兒那天挖些繡竹種在院子邊上,給新房加些綠意兒。只有空間裡,隨意的點綴幾棵即可,不需太多,擾了清靜。竹太高桀,不論東南西北風,李峰喜歡,卻不是多麼珍愛。
遠山歸來,李峰見着瓦工已經收拾工具,準備回家去了,天已經有些晚,離着十里八里的。這會子騎自行車,到家不黑,吃完晚飯,洗洗,看會電視,村裡人家早睡早起已經習慣了。李峰笑着點頭,招呼一聲,自己瞥了一眼桃林深處,沒進去領着有些滿身塵土,樹葉,草沫小狗肥仔,松鼠回家洗澡。
熱水後鍋有些,打了半盆子,逮着兩小傢伙,艱難洗了澡。不知道爲什麼,對於洗澡,這倆娃都不喜歡,李峰只能硬着來,那鐵鏈拴住一隻,洗一隻。整個院子不時傳出狗吠,鼠叫,連着後院的摘菜的張蘭都驚動,跑過來問。
“沒事,洗澡呢,太髒了。”李峰笑說道,看着張蘭手裡還拿着豆角呢,笑問道,明天不去要裝家電,怎麼還要賣菜呢?
“呵呵,菜地菜多,我摘些送個二爺,你大伯,三叔家,他們家還不能吃,今天你爸說着事呢。”可不是自家菜提前好幾天,味道鮮美,昨天吃完飯,二爺幾人還笑說和李山說這事呢。無怪乎誇讚菜園子侍弄好,菜兒水靈,味道鮮,這不,李山記在心裡,今天中午想起這事,囑咐張蘭摘些蔬菜送過去。
“正好,我要做飯,你把這些菜送過吧。”張蘭摘了一籮筐,青椒,豆角,茄子,西紅柿,連着絲瓜,滿滿當當,幾十斤兒。
“好嘞。”李峰拿着袋子分成三份,提着進村去了。二爺此刻正在編着竹筐,看着李峰來了笑呵呵的迎進院子,二『奶』拍着白麪手,拿果子。李峰連連推辭兒,可是二『奶』熱情,最後抓了一把山核桃。
“二爺,我爸讓我給你送點青菜,嚐嚐鮮。”李峰說着提出一袋放在石桌上,喝了口茶,拒絕二『奶』留着吃飯兒。
“這孩子。”二爺看着袋子,笑眯眯,別說,李峰裝蔬菜時可是挺用心的。老人家口角不好,吃不了多少青椒,豆角,李峰多裝了西紅柿,茄子,西紅柿做湯,燒的老一些麪糊。茄子油燜也是聽軟乎的,適合老年人。
“二孩。”在三叔家院外看見三叔家小兒子,二孩,七八歲,皮實很,這會子看着全身髒兮兮的,不知道又在那片蘆葦『蕩』尋『摸』鳥蛋,魚蝦呢。
“怎麼了,太陽落山也不回家兒。”看着孩子八成是怕回家捱揍,徘徊門前不敢進去,呵呵,李峰故意逗趣。
“哼,小寶哥。”小傢伙很不滿的瞪了一眼李峰,小眼珠『亂』轉,不知道想什麼歪點子呢。
“走吧,我陪你回家。”李峰拍了拍小娃子,提着蔬菜袋走進了院子“三叔,三嬸子,忙着呢。”看起來李福青剛從桃林那邊回來,洗臉呢,三嬸正洗菜準備晚飯。
“小寶來了,快進來坐。”李福青迎着讓進堂屋,後邊的二孩屁顛跟着進來了,被父親見着,瞪了一眼,看着李峰在,這頓打算是記下了。
“不忙,三叔,我爸讓我送點菜,呵呵自家園裡,吃個新鮮味。”李峰看着李福青拿茶杯,抓茶葉,剛忙擺手,自己還有一家呢。
“你看,昨天一說,二哥記在心裡了,還別說今年你家菜園侍弄真不錯,昨天味道正宗土肥出的菜。今晚留下讓你三嬸子,炒倆菜,咱們爺倆喝幾杯。”李福青心情大好,昨天吃着覺着新鮮味,幾人提了一句,人家能記在心裡,挺難爲。
“不了,還有大伯家呢,改天,我請三叔好好喝上幾杯。”笑着告辭,走過二孩身邊對着這頑皮猴子眨了眨眼兒。
村裡書記,李峰叫着大伯,是父輩中年紀最大,爲人不錯,接着老父親班做了村裡書記。李峰遠遠看着李福奎,坐在棗樹下,喝着小酒,看着李峰過來,拉着喝了幾杯才讓走。李福奎有兩女兒已經出嫁,家裡小兒子上高三,如今在外面租房子住,婆娘過去照看兒子,家裡只有他一人。
李峰陪着喝了幾杯,沒辦法的事兒,要不是說着家裡還有事,李福奎可還不放人呢。夕陽下,炊煙籠罩的山腳下的小村,雞鳴狗吠之聲,遠山鳥鳴合奏,卻也別具風格演唱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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