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不說還好,說了之後,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是十分怪異,包括原本神色冷然的沐清寒。
看到這一幕,秦浪臉上的苦笑更甚,無奈搖頭道:“我就知道結果是這樣,你們不會相信的。”
“不,我相信。”黃傳勝忽然開口道,臉色愈加難看。
倒是黃九春,他一臉不解地看着黃傳勝,道:“爸,您這麼說是啥意思?我怎麼一點兒都聽不懂?中邪?這也太……”
“孩子,別說了,秦醫生說得可能是對的,祖宗的債,後世償,難怪你爺爺他死的時候,不停地說報應報應,現在我算是明白了。”黃傳勝嘆了一口氣,黃九春卻更糊塗了,這話說的,怎和打啞謎一般?
沐清寒微微皺眉,沉聲道:“秦浪,到底是什麼回事?虛病這東西,我爺爺可是很反對的。”
秦浪白了她一眼,道:“你以爲我想這麼說?有些事就是這麼玄乎,並不是我不想說,它就不是,你爺爺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不許你這麼說我爺爺!”沐清寒臉色一冷,聲音更冷。
秦浪連忙舉雙手投降,呵呵笑道:“好好好,不說就不說。那個,黃傳勝對吧?你說說看,你家祖輩到底是做什麼的?”
黃傳勝的臉色頗有些無奈,低聲道:“我父親的父親,也就是我爺爺,他做過倒鬥……”
“盜墓掘墳?”沐清寒的臉色微微一變,雖然她不太相信秦浪那番話,但她知道,幹這行特別損陰德,這種事,她也十分鄙視痛恨。
黃傳勝的臉一紅,一臉尷尬道:“我知道這種事非常不光彩,但兵荒馬亂的年代,爲了生存,做那些勾當實在逼不得已。我爺爺當時還年輕,家裡實在窮得揭不開鍋,一家人都快餓死了。他才鋌而走險,去盜了古墓,但只盜了一次,就沒再做過了。”
“哦?看樣子他盜的是個大墓啊!賺了不少?”秦浪饒有興趣地問道。
黃傳勝嘆了一口氣,道:“賺多少我真不知道,只知道那次之後,家裡人沒被餓死,但爺爺卻在結婚三年後得怪病去世。據說去世的時候十分痛苦,死狀悽慘,嘴裡只說着報應報應。後來,我父親二十多歲時,也出現咳嗽症狀,越來越嚴重,我們試了各種辦法,都只是暫時壓制。五十多歲時,我聽說有位老中醫治咳嗽很厲害,沒想到一副藥吃下去,他就一命歸西了。”
黃傳勝說到這兒,秦浪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黃九春他說中醫是騙子,原來是你把這思想灌輸給他的。”
黃傳勝一臉慚色,苦笑道:“秦醫生,真的十分抱歉,我也知道,這事和中醫關係不大,畢竟我爸的病已經很嚴重,醫院都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選擇中醫,也只是最後的掙扎……”
“呵呵,最後的掙扎?如果你們早點找個有水平的中醫治治,驅除體內陰氣,說不定你爸都不會死。你們把病拖得那麼嚴重了
,再去找中醫治療,這和栽贓陷害有什麼區別?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位老中醫因爲這事也受到不少影響吧?”秦浪冷笑不止,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
黃傳勝感覺到秦浪的怒氣,一張臉變得通紅,一臉苦色道:“秦醫生,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我們對不起林廣白老醫生……”
“什麼?林廣白?嶺南中醫名宿林廣白老先生?聽說他二十多年前忽然宣佈停醫,難道就是因爲……我想起來了,我爺爺說過,當年他治死了一個人,那人的家屬跑去鬧了一個多月,逼得他差點自殺,心力交瘁之下,宣佈不再行醫。我爺爺說過,林老醫生的醫術不在他之下,他選擇停醫,乃是整個華夏國的損失!”
沐清寒說到這兒,臉色也有些發寒,眼神鋒銳無比,像刀子似的。
黃九春頭都不敢擡,事情明顯在向最不好的方向發展。
黃傳勝都想哭了,早知道他就不提林廣白的名字,搞成這樣,秦浪肯定不會再幫他了。
秦浪的雙眼微微眯起,嘴角忽然浮起一絲玩味的微笑,道:“挺不錯,挺牛逼,挺有水平!你們黃家人挺厲害嘛,祖上不積陰德,說是生活所迫,這點沒啥好說。可是,報應到後輩,你們竟然還不思悔改,依然去害別人。害過別人後,特麼還中傷中醫。現在呢,病被我這個中醫治好了,又特麼過來求我幫你們除掉後患。呵呵,人渣到這種程度,也算是極品了!”
秦浪說到這兒,黃傳勝他們仨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們壓根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罵得好!你們三個,快點滾出神醫堂,這兒不歡迎你們!”沐清寒的臉色愈加難看,狠狠瞪了他們仨一眼,若不是有些顧忌,她都想出手揍人了!
“秦醫生,沐老師,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向您道歉,我向中醫道歉。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們黃家一代代都受到煎熬,醫者父母心,秦醫生,您就不能幫幫我們嗎?”黃傳勝想跪下來,忽然想起他的雙腿還插着針。
他想都沒想,立刻把兩根針拔出來,這才如願跪了下來,一個勁地磕頭。
神醫堂前來往的路人都不禁駐足,看着診所中奇怪的一幕,難不成,在這兒的治病得磕頭?這也太奇怪了吧!
秦浪微微皺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你以爲這麼做就能逼迫得了我?以前用鬧去逼老名醫,現在又用同樣的方式來逼我?呵呵,我可不是那些老頭子,你再怎麼鬧,我都扛得住。你喜歡磕就磕吧,有種把瓷磚都磕碎,不過……碎了得賠。”
“爸爸,別這樣了好不好?我們本來就有錯,該承受什麼罪,都是我們應得的,一味地求自保,又有什麼用!既然怕害了下一代,索性我就不要孩子,這不就行了?”黃九春一臉正色道,卻被黃傳勝狠狠抽了一耳光。
“不要孩子?你在開什麼玩笑!難道你想讓我們黃家斷子絕孫?這
種事我絕不允許!”黃傳勝厲聲喝道,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他的目光看向秦浪,神色無比堅決道:“秦醫生,我知道我做了許多錯事,但人這輩子,誰能保證自己不會錯?我知道,您現在正在氣頭上,並不會答應我,但我會等,等到您答應!”
黃傳勝說完這番話,也不等秦浪答覆,便拽着他老婆和黃九春出了門。
他們離開後,沐清寒冷哼一聲,道:“這種人你還和他羅嗦那麼多幹嘛?下次他們再來,我肯定把他們攆出去!”
沐清寒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秦浪卻微笑搖頭,道:“你就彆嘴硬心軟了,剛纔他們磕頭的時候,你的表情最複雜,估計那時候你就心軟了吧?”
“哼!我纔不會心軟!我只是在意我的身份而已。我可是大學老師,醫院醫生,總不能擼袖子打架吧?”沐清寒嘟囔道,臉上依舊寫滿不爽。
秦浪也不在意,輕咳一聲,嚴肅認真道:“那些惱人的事不用管,還是說說正事吧。現在看來,估計一段時間內沒多少人來看病,畢竟這片區域實在太小,診所的位置也太篇。趁這時候,我有幾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好啊,我也剛想和你談談義診的事,昨晚我躺在牀上想了好久,已經有了一些打算了!”沐清寒神采奕奕道,一副十分激動的樣子。
秦浪聞言,心中不禁腹誹:“你還好意思說想了許久?明明是研究了好久衣服!”
“你那什麼眼神?我說錯什麼話了嗎?”沐清寒冷冷地看了秦浪一眼,皺眉問道。
秦浪連忙搖頭道:“不不不,你沒說錯什麼話,繼續繼續,你說說你有啥打算。”
沐清寒一臉狐疑地看着秦浪,卻沒看出什麼端倪,沉聲道:“按照我的想法,義診的地點最好就設置在醫科大附近,那兒距離市一院不遠,病人很多。而且,還能給讓那些學生們看到中醫的強大,對醫科大中醫藥專業的發展也有好處。”
秦浪聽到這兒,十分古怪地瞅了沐清寒一眼,沐清寒被他看得一陣心虛,道:“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沒錯,我是有點私心,想爲醫科大中醫藥專業打打廣告,激勵一下那些學生,難道不行啊?你說過,神醫門要壯大,說不定以後還得依靠那些學生呢!”
沐清寒挺了挺胸,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秦浪不禁笑出聲來,道:“看來你對中醫事業,還真是一片熱心腸,我想,如果你爺爺還活着,應該也會十分欣慰。怎麼安排都聽你的,我負責出苦力就行。”
“這些事不算什麼,很容易搞定。不過,現在有件事挺麻煩。因爲你上次打了那兩個混蛋,沐家的人已經查到你,並且查出我和你之間的聯繫。所以,他們凍結了我的賬戶,並且讓我不要和你來往。我當然不會聽他們的,才搬到這兒來住。我想說,以後資金方面我恐怕幫不上什麼忙,只能靠你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