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勒又名瓦城,是緬甸的第二大城市,由於地域關係,這裡成了緬甸翡翠交易的集散地,
寶石級翡翠只有緬甸纔出產,而且集中在緬甸北部,由於多年的無序開採,礦坑現在早就面目全非。大大小小的礦口散落各處。
開採翡翠礦的多數爲緬甸華僑或華裔。取得采礦權並不是件容易事,需要具備很強的經濟實力,經申請由政府指定開採區,政府據區位置、大小每年收取一定的佣金,而開採出來的玉石根據質量和數量向主管部門申報估值,按估值向政府按比例繳納稅金後才能合法交易。
馬有才的宏祥樓雖然實力雄厚,不過進入這個行業比較晚,好礦坑都被佔了,沒誰會輕易放棄。所以他手裡的礦坑出產的翡翠鮮有高檔料。雖然也能賺錢,但是對於馬有才來說,這並符合他宏祥樓的初衷。所以他一直在尋找能夠出產高檔翡翠的礦口。
這次出現的礦口,他本已經下決心拿下了,只是代價不小,而且據勘察估算,這個礦口儲量並不大,所以纔有些猶豫。
在公盤發現徐濤驚人的賭石能力之後,馬有才就想讓他幫自己評估一下礦脈,其實,馬有才這麼做,無非是給自己下決心找個理由。
車到曼德勒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馬有才早就替他們安排好了賓館,招待大家吃了飯,就把他們送去賓館,今天這個時候去看礦脈肯定來不及了。馬有才約定第二天一早來接他們。
說是說第二大城市,不過曼德勒給大家留下的感覺有點破舊,街道看上去就像國內的鄉鎮。不過即便如此,大家也不願在賓館裡呆着。便想出去找找玉石市場。
尤其是顧石,他本是做古玩玉器生意的,到了這種地方,總是下意識地想去淘寶撿漏。
徐濤也想出去轉轉,不爲翡翠,而是想看看究竟是誰跟了自己一路,竟然從仰光一路跟到了這裡。
這些人的跟蹤手法並不高明,還沒出仰光。小陳、小黃就發現了他們,更不要說徐濤了,早在仰光那間賓館的酒吧裡,徐濤就給那夥人中一個看上去領頭的傢伙打上了一個印記。
一路上。這些人一直跟着,不過也沒有什麼行動。在徐濤想來,這些人多半和羅峰有關,畢竟自己在緬甸也沒什麼其它仇人了,而這些人又明顯不懷好意。
可是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也不敢輕易動手,徐濤卻有些不耐煩起來,想了想便決定給他們製造一點機會,想來他們在賓館裡是不敢動手的。那麼,不如出去逛逛吧。
於是。除了金鑫和趙欣韻意外,一夥人都出了賓館。本來趙欣韻要讓小陳、小黃跟着。不過徐濤有意給那幫傢伙一個機會,所以乾脆地拒絕了。
玉石市場很好找,隨便一問就能找到。不過,到了那裡卻讓大家有些失望。整個市場看起來頗爲破敗,很像國內的菜市場,攤子倒是不少,不過多數賣的都是便宜貨,加工成品主要就是手鐲。價格多數也只是幾十到幾百元人民幣之間。
這讓顧石多少有些失望,他來這裡主要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雕件,他的店裡,手鐲並沒多少銷路。不過在這裡,除了手鐲這種加工要求不高的玉器,恐怕也找不到什麼好的雕件了,緬甸雖然產翡翠,但是雕工水平卻不高。
當然這裡也有賣毛料的,不過大家剛剛經歷了公盤,這裡的毛料顯然有些瞧不上眼,不說別的,就那個頭,和公盤上見到的也差了不止一個檔次。徐濤不說什麼,其他人自然沒有自己去賭石的慾望。
當然,開價幾萬、幾十萬的不是沒有,只是見識過徐濤開出那些極品翡翠被追捧出來的天價之後,這些東西還真的很難打動大家了。
逛了半天,也只有顧石收了一些小雕件,雖然不算什麼精品,勝在價格便宜,這種東西在他店裡銷得很快。
徐濤逛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好東西,不由笑着對趙欣靈道:“怪不得你姐不願過來,想來她早知道這裡的情況!”
趙欣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身體不好,這幾天一直泡在公盤上,他也夠累的了,萬一要是發病怎麼辦?”
徐濤道:“你們不是帶了藥過來的嗎?再說既然我都出手替她治療了,還能讓她有危險嗎?”
徐濤給他們姐妹倆都開了藥,因爲怕到了緬甸煎藥不方便,姐妹倆都在出發前請藥店代煎了幾天的量,用塑料袋密封了帶來緬甸,所以這幾天雖然人在緬甸,藥倒是沒有斷過。
聽徐濤這麼說,趙欣靈笑道:“我可是每天堅持吃藥的,說起來,你可是我們姐妹的大恩人,就連這次賭石,要不是你,我們靈韻珠寶也不可能用這麼點代價就受到這麼多精品原料。”
徐濤擺擺手道:“這就不用多說了,既然你們跟我合作了,我徐濤自然不會讓合作伙伴吃虧!”
趙欣靈道:“我姐來曼德勒並不是想看玉石市場,不過很多開採玉石企業都在曼德勒,他們手裡應該會有高檔料,而且我姐的意思是找一個長期供貨的供應商,畢竟高檔翡翠雖然好,可店裡的銷量主流還是中檔玉器。”
出了玉石市場,大家又隨意逛了一圈,徐濤沒想到那些跟着自己的傢伙竟然沒有出手,一時倒有些摸不清他們的路數了。
回到酒店,天色已經暗了,大家各回各房。徐濤回到房間,臉上忽然露出笑容,看來自己也許料錯了,那些跟着自己的人未必是羅峰的人,說不定他們的目標只是自己的那幾塊極品翡翠。
自己在公盤上將幾塊極品翡翠裝進一個包裡拎走了,這是很多人都看見的。而現在,這個放在自己房間裡的包竟然不見了。
當然,那幾塊極品翡翠現在已經躺在徐濤的戒指裡了,絕不會有人能拿走。不過被拿走的不是極品翡翠,徐濤也沒打算放過這些人,敢對自己下手的,自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徐濤想着身形一晃,忽然憑空消失了。
徐濤這次還真猜錯了,這夥從仰光一直跟到曼德勒的傢伙還真不是羅峰的人。怪只怪,徐濤在公盤上太拉風了。而且還大大咧咧地將幾塊極品翡翠隨身攜帶。被人盯上也是情理之中的。
這一夥人領頭的是個華裔,叫阿良。
阿良本來在礦口上打工,這傢伙一邊打工,一邊還悄悄地偷了些毛料出來賣錢。兩年下來也積攢了一些錢。
阿良也明白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一直幹下去,萬一哪天被發現了,肯定不會有活路,所以阿良乾脆辭了工。
接觸了一段時間翡翠生意,阿良當然聽說過很多一夜暴富的故事,他又沒別的本事,便打起了公盤的主意,這一次他便將積蓄拿出來進公盤賭一把。
可是不如願的是,阿良這第一次豪賭就輸得血本無歸。
不過阿良並不覺得是自己眼光不行,他把自己的失敗歸結于徐濤。明盤第一輪的時候,阿良曾經看中一塊石頭,並投了標,而且一度領先,可惜最後時刻被徐濤忽然反超,奪了標。
說起來,徐濤奪標雖然突然,卻也符合公盤的規則,本無可指責,不過阿良卻不是這麼想的,要知道,徐濤後來以二十三萬歐元的價格拿下了這一塊石頭,解出一塊冰種陽綠的翡翠,當場被人以二百十六萬歐元的價格買走了。
在阿良看來,這兩百十六萬歐元原本應該是自己的。可是卻被徐濤搶去了。因爲沒有中標,第二輪他又把錢投在另一塊原石上,結果賭垮了。現在他的積蓄成了一塊價值不超過三萬歐元的翡翠。
從二百十六萬變成三萬,這讓阿良心裡極不平衡。自然就恨上了徐濤。
結果,偏偏又讓他看到徐濤將幾塊極品翡翠裝進袋子拎走了,阿良自然而然地就動上了心思。
於是阿良帶着幾個以前跟他一起從礦坑往外偷毛石的兄弟一起盯上了徐濤。
本來在仰光,他們就打算動手的。可是仰光那家酒店是公盤官方指定酒店,戒備太過森嚴,他們沒敢動手。
一路跟到曼德勒,路上阿良考慮到徐濤他們人多,而且明顯有類似保鏢的人在隊伍裡,所以還是沒敢動手。要知道不止趙欣韻帶了小陳、小黃。馬有才也帶着保鏢的。
直到徐濤他們離開酒店出去逛玉石市場,阿良他們才終於找到了機會,跑進賓館溜門撬鎖,終於把徐濤那個裝着寶石的袋子偷了出來。
得手之後,阿良不敢在曼德勒停留,帶着同夥連夜逃往密支那。
出了城,大夥都處在興奮之中,剛纔怕出事,他們拿了包就跑,這會兒自覺已經逃離了,大家自然要打開看看寶貝。雖然此前大家都看到徐濤將幾塊極品翡翠塞進包裡,可是不親眼看看的話,大家總是不能放心。
可是弄了半天,阿良都沒能打開那個樣子普通的旅行袋,好像拉鍊壞了一般。急得阿良索性取出一把刀來,狠命地在那包上一劃,卻依然沒有劃開。阿良一夥不由面面相覷,這包難道是寶物不成,居然刀也劃不開。
大家正不知怎麼辦纔好的時候,忽聽耳邊響起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