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宗說着向着他一開始躺着的地方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把那裡被他壓下去有立起來的雜草給扒拉開了,露出來中間的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
石頭周圍用硃砂劃了一圈有一圈低圖案,應該是陣法。
簡玉兒走過去看了看,並不知道那是什麼陣法,但是猜測着應該是這個陣法的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那塊石頭也不是普通的石頭,裡面含有不少靈氣呢
羅宗看見真有那麼一塊石頭,眼睛一亮,欣喜地叢儲物袋空間裡面拿出一把小刀,在手掌上劃了一刀,嫣紅的鮮血流了出來,被他滴落在了那塊灰白色地石頭上面。
鮮紅的血液滴落在石頭上面,什麼都沒發生,羅宗看了,握緊了手掌,更多地血流了出來,滴落在那塊石頭上,沒一會兒那塊石頭就被鮮血染成了鮮紅色,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了。
這個時候,周圍突然發生了變化,剛剛那層圍堵住他們不讓他們出去的屏障動盪起來,像是水中的波紋一樣,被什麼東西驚擾,盪漾開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隨着那波紋擴散的速度越來越快,那塊石頭就開始把周圍地鮮血給吸收了個乾乾淨淨,又變回了原來的灰白色,但是圍着石頭周圍的用硃砂畫的陣法圖案則開始散發出一陣微弱的紅色光芒。
與此同時,就在那層波紋屏障外面,捲起了一陣猛烈地狂風,好似都要把周圍的樹木都連根叢深埋的泥土裡面拔出來一樣,雜草更是不堪那風暴的力量,直接被捲了起來,在風中飄飛。
漆黑的夜空也漸漸地被一層紅色的迷霧給籠罩住,那淺淡的紅色好像是鮮血的顏色,極爲的陰冷,好似有一股莫名的涼意從肌膚上滲了進來。
羅宗看着這突來的變化,瞪直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那塊被陣法圍住的石頭,正散發着和硃砂陣法一樣的微弱的紅色光暈。
遲疑了一下,羅宗又伸出手去,將手掌上的鮮血滴落在那石頭上面,簡玉兒看了都來不及阻止,見他一臉決絕,微微皺了一下眉,神識釋放出去卻被那波紋屏障給擋住了,只能在這個小範圍內釋放查探。
但就在這小空間內,簡玉兒也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地方,手上凝聚出一抹靈氣,揮手間就把羅宗周圍的雜草全部都給清理了乾淨,露出來一片光禿禿地泥土,而那泥土上面,就和她想的一樣,用硃砂刻畫了陣法,羅宗正好被圈進在那個陣法裡面,那塊石頭則在正中間。
在羅宗還在往那石頭上淋血的時候,圍着他的那個大陣法也開開始慢慢地散發出一陣紅色的光芒,待她凝神間查看的時候,發現這用來做陣法的,竟然不只是硃砂那麼簡單,裡面還混雜了新鮮的血液。
硃砂的氣味,和青草的氣息剛好將一切都掩蓋住了,很難被發現。
等她在回頭看向外面的時候,已經是一片混亂,雜草漫天飛舞在紅色的血霧當中,陰冷的氣息止不住地從外面傳了進來,那種陰冷比起上次那隻厲鬼還要可怕。
這個陣法如此之大,她不知道他們究竟殺了多少人,才用他們的鮮血弄出來了這個陣法
她也沒想到在他們武者之間,還會有這般強大邪惡的陣法存在。
蹲在地上的羅宗一會兒就發現了不對勁,急忙收回手,他放出去的那些血液則全都被那石頭給吸收的乾乾淨淨了,石頭和陣法上的紅色光芒也隨之顏色變得深了不少,隱隱透着一股血腥邪惡的氣息。
“簡小姐”羅宗恐懼地站了起來,轉身想要遠離那塊石頭,卻發現自己腳下也圍繞了一個陣法,上面的硃砂也散發着同樣的紅色光芒,血腥邪惡,一絲絲冷意從腳底鑽了進來,冰冷地感覺令他打了個戰慄。
羅宗擡腳想要從裡面走出來,卻被那陣法散發出來的紅色光芒給阻擋住,將他逼退了回去。
他心裡更加低恐懼擔心起來,求助地看着簡玉兒,“簡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簡玉兒目光清冷地看着那個陣法,皺着眉,“他們肯定騙了你,你剛剛那樣做只是啓動了這個陣法裡面的的殺陣,而你則被殺陣的陣眼困住了,成爲了獻祭品”
“什麼”羅宗驚懼地大喊出聲,看了看腳下,轉頭看了看那塊石頭,又看了看簡玉兒。
眨了眨眼睛,羅宗轉身就伸手去拿那塊石頭,卻被那陣法給擋住,甚至他手上反而被陣法傷的又多出來一道傷口,鮮血滴落在了泥土上,很快就被那塊石頭給吸收了,吸收的乾乾淨淨,看不見一點兒痕跡。
“啊”羅宗驚叫了一聲,後退了幾步,站在那狹小的空間裡,進退不得,卻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羅宗轉身看着簡玉兒,臉上很是愧疚,“簡小姐,是我害了你”
簡玉兒看着那散發着血色光芒的陣法搖了搖頭:“沒事,你先站在那裡不要動了,那塊石頭吸收你的血越多,這陣法的殺陣就會越厲害”
“嗯,好”羅宗應了一聲,憤怒地看了眼那血色的陣法,眼中盡是恨意,“都怪我太輕信他們了早就知道他們沒安什麼好心”
看着外面也已經全部被血霧包圍,什麼都看不清了,羅宗心裡更加地緊張不安了,雖然他死不足惜,可是他不希望簡玉兒也和他一起死在這裡。
“簡小姐,你有沒有辦法出去”羅宗面色着急地問道,心裡緊緊地捏着。
簡玉兒看了看外面,沒說話,而是盯着那個血色的小陣法,這裡相對來說還安全一些,一旦出去,那外面肯定幾是這陣法的殺陣作用的地方,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出來呢
“你後退一點,我試下能不能把這個陣法給毀了”
“好”羅宗聽了,眼睛一亮,往旁邊挪了挪,留出一下片地方來,卻也只是一兩步的距離,非常地狹小,而他手掌上因爲剛剛割的傷口太大,還在不停地流血,而他儲物空間內並沒有止血的丹藥,療傷的丹藥剩下的最後幾粒,也被他吃下去,沒了。
鮮血滴在泥土上面,最後還是被那塊石頭給吸收了。
看了眼那塊石頭,羅宗一咬牙,把手掌的傷口對在了嘴巴上,鮮血就從他嘴裡流了進去,而不是被那塊石頭給吸收了。
簡玉兒看了他一眼,幽深的眸子裡有一絲波動,但很快就恢復平靜,他這樣做是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如果不盡快讓他出來,他這個祭品,最後還是會被那塊石頭給吸收個乾乾淨淨的。
掌間慢慢地凝聚起一抹靈氣,一根銀針隨之緩緩地漂浮在其中,所有的靈氣慢慢地又向着銀針上聚集起來,隨後以銀針爲骨架,變成了一把傘狀的白色靈氣。
揮手間,那把白色的小傘就想着那血色陣法的血色光芒飛了過去。
傘尖頂着那紅色的光芒,停了下來,靈氣逐漸地被那血色陣法抵消,最後,那陣法上突然紅光大盛,簡玉兒眼中一閃,急忙把銀針給收了回來,但是那團白色的靈氣則被陣法給吞噬了。
簡玉兒手裡握着銀針,眉頭皺的又緊了些,她沒料到這血色陣法居然還有吞噬作用,不過這殺陣的陣眼本就是靠吞噬人的血肉力量纔開啓,支撐住的不是嗎
“簡小姐,你沒事吧”羅宗看着剛纔那詭異的一幕,本看着簡玉兒竟然凝聚出來了那麼驚人的力量,以爲一定能破了這該死的陣法,卻沒想到被這陣法給吞噬了。
簡玉兒看了眼羅宗,搖了搖頭,“這陣法又吞噬力量,不能直接強行用力量破開,否則會被它吸收力量,加強這陣法自身的能量”
羅宗聽着大概地明白了她說的意思,知道這陣法不能被破解,眼裡閃過一抹失望,快地她差點沒看見。
擡頭看着簡玉兒,羅宗沉重地道:“簡小姐,你還是不用管我了,你先走吧,只是”羅宗低垂了下頭,又擡起,“只是希望簡小姐能放過我的兒子羅麒”
簡玉兒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眼裡的真誠和乞求,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你還有什麼話要和他說嗎”這陣法她是破不了,但外面的這層防禦波紋,她還是有把握撕開一個縫隙,讓她自己過去的。
這殺陣還沒完全地把羅宗給吸收進去,就還沒有達到最厲害的程度,沉重個時候離開這裡面,最好不過了。
羅宗眼睛頓時一亮,可是低着頭想了許久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才緩緩地擡頭看着簡玉兒,“簡小姐麻煩您替我告訴他,老爸愛他,讓他好好地活下去,平凡一點兒也沒什麼事,只要好好地活下去就好。”
“嗯”簡玉兒看着羅宗的眼神閃了閃,應了下來,最後看了眼羅宗有些孤寂落寞,決絕的身影,轉身離開。
“簡小姐你小心”羅宗看着簡玉兒的背影,忍不住地關心了一句,隨即眼神就黯淡了下來,他也沒想到自己死前最後見到的人會是她,他會這般醒悟過來,看清了一切,看破了一切,甚至是背叛了林祠。
要知道之前,他可是把林祠奉爲他的一切,甚至是和方立在他面前爭,極像是吃醋的女人一樣,爭奪他的寵愛似的,可是林祠卻什麼都不能給他們,除了那些外人眼裡的錢財和詮釋,其實他知道林祠一點兒都不信任他和方立,可是他們還是那樣誓死地追隨着他,已經成了習慣,成了他們的信仰存在一般。
好在他還有個親愛的兒子,讓他牽掛,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失去了陪着他的麒兒的時間和機會。
羅宗突然擡起頭來,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在黑夜裡就像是明珠一般,指引着人們,給人們以希望。
手中捏着銀針,簡玉兒再次凝聚出一抹強大的靈氣,白色的光芒在隨着銀針的針尖刺向那波紋似的屏障,兩者一接觸就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阻力,攔住了銀針。
簡玉兒眸光一閃,增加了手中靈力的輸出,勢如破竹般地將那屏障給撕裂開來了,直到那裂縫可以讓人過去了,才收手。
絲絲血霧從縫隙裡面飄了進來,吹動着簡玉兒的長髮,擦過她白皙的臉頰,傳遞過來一陣冰冷的瑟骨寒意,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回頭看了眼羅宗,簡玉兒一個閃身從那裂縫中鑽了過去,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血色的霧氣當中,那屏障的縫隙也很快就合上了。
羅宗看着,終於鬆了口氣,認命地看了看那血色陣法,眼裡閃過許多情緒,最後卻都一一的沉澱了下來。
再擡頭想要看簡玉兒,周圍卻是紅色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羅宗卻突然地瞪大了眼睛,他眼前剛剛居然飄過來一道黑影,不過隔着那層屏障,黑影並沒有能夠鑽過來。 щщщ✿тт kan✿C〇
那黑影眨眼間就消失,讓他都以爲是他出現幻覺了,可是沒一會兒,他又看見了好幾次那個黑影,才知道那不是他的錯覺,是真的。
他也逐漸地明白過來,那黑影是衝着簡玉兒去的,不知道爲什麼,他腦子裡就有這個直覺,心裡卻只能乾着急起來,根本幫不上半點忙。
那邊簡玉兒剛走出來,眼前就被那紅色的血霧給瀰漫了,眼睛都看不太清楚,呼吸裡更是充斥着一股血腥的氣息,她忙伸手給自己身上加持了一層防禦罩,將那些血霧阻擋在外。
只是眼睛看不清楚不說,神識釋放出去也基本什麼都探查不到,她只能按照記憶裡的路線慢慢摸索着往外面走去,而且她也不知道這個陣法到底有多大,據她估計即使她到了陣法的邊緣也沒那麼容易就能出去,至少應該還有一層和剛剛那波紋類似的防禦結界將她困住。
裡面的結界主要是爲了困住那個祭品,祭品本就要血色陣法束縛,所以那個防禦應該不會做的太強悍,所以外面的防禦結界只會比裡面剛剛她破開的那個更加強悍纔是。
大概前進了三四米左右的樣子,簡玉兒就開始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眼前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飄了過去,至少是有動靜,而且她能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寒風吹過來,貼着肌膚非常地慎人。
簡玉兒剛回頭看了一眼,一道黑色的影子就飄了過來,手中早就凝聚的靈氣立即就揮了過去,白色的靈氣從那黑色的影子穿了過去沒造成一點兒傷害,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血霧之中。
風輕輕地從耳邊吹過,簡玉兒眸中一閃,腳下快速地移動起來,眨眼之間,就走出去了大概有十幾米的距離,可是她還沒觸碰到那陣法邊緣一點,可她明明過來的時候,卻只才靠近了十米不到的距離。
這陣法很是詭異,那些黑影她攻擊不成,也不會對她造成傷害,她猜測應該是幻影,準確來說這裡面還有幻陣。
幻陣的佈置千差萬別,不同的幻陣會堆入陣者產生不同的幻覺,她雖然知道幻陣,卻一時間也不清楚它這個幻陣還不是和他們修者的幻陣是一樣的道理。
而且她也不敢輕易破陣,最中間的血色陣法明顯對這裡還有着防禦的作用,不然她的神識也不會被擋了。
猶豫了一下,簡玉兒立即將小白和小紫從空間裡召喚了出來。
一白一紫的光芒從簡玉兒身上飛了出來,懸在空中,瞬間小白和小紫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血霧之中,簡玉兒則把防禦罩加大了一些。
至於小灰,他實在是沒什麼攻擊力,放他出來也沒什麼用,將他留在空間裡她也安心些。
“主人”小白落進簡玉兒懷裡欣喜地喊了一句。
小紫扇着翅膀,看了看周圍,滿眼疑惑,“主人,這是哪兒啊”
小白轉了轉眼珠子,也四處打量起來。
簡玉兒看見兩隻獸獸笑了笑,摸了摸小白的毛,“這是一個陣法裡面,等我出去在告訴你們,現在我們先過去那邊”說着,簡玉兒就按照原路返回去。
“好”
小紫飛着跟在後面,看着那血霧中的黑影,好奇地飛了出去,血色的霧氣當中,它全身散發着一層紫色的光暈,張嘴就對着黑影噴出了一個火球,明亮的火球燃燒了血霧,將那黑影都給焚燒乾淨了。
小紫進入元嬰期之後,她噴出來的火球又變得強悍了不少,她的火焰蘊含的力量更加恐怖了。
簡玉兒看着,腳下一停,覺得有些奇怪,那些黑影如果是歡迎的話,不該是這樣纔對啊,怎麼可能會被燒了呢
那血霧明顯是因爲那個陣法而產生的,所以是真的,而不是幻覺,但那黑影
小紫非常高興,看着自己的火焰把這些東西給燒乾淨了,一轉頭就看見簡玉兒在那裡發呆,不由地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擔心起來。
“主人,怎麼了嗎是不是我不應該燒的”
簡玉兒回過神,笑着搖了搖頭,眼中光芒閃爍,“沒事,小紫做得很好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些是什麼,先不要動他們”
“嗯”
小紫應了一聲,乖乖地跟在簡玉兒身邊,不敢亂動。
窩在簡玉兒懷裡的小白,翻了翻眼珠子,跳到簡玉兒肩膀上,警惕地看着周圍。
沒一會兒,簡玉兒就回到剛纔的地方,看着那層幾近透明的波紋屏障,裡面羅宗還站在那裡,嘴裡含着自己流血的手掌,看見她又回來了,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閃過一絲欣喜,臉上也非常地喜悅。
“簡小姐”
小白和小紫都疑惑地看了看羅宗,知道不是時候,也沒有多問什麼。
簡玉兒看了眼羅宗,再看着那屏障,對着小白道:“小白,你看看你的爪子能不能把這結界給破了”雖然她自己就能破開,但是太費力氣了,她想小白的爪子很鋒利,說不定會輕鬆一些。
“好,主人”高興地應了一聲,小白就猛地跳了起來,躍到空中,白色的身影宛若閃電般圍着結界動了起來,眨眼之間,小白的身影就又回到了簡玉兒的肩膀上。
再去看那結界,那只是破了一個口子,整個都佈滿了裂痕,幾個眨眼間,就全部碎裂開了。
羅宗看着小白和小紫疑惑的眼神裡,飛快地閃過一絲驚訝,嘴巴都微微張開了。
他知道簡小姐身邊是有一隻白貓,不知道簡小姐是放哪兒了,又是怎麼讓他進入裡面來,找到她的,可是剛剛簡小姐出去的時候,都廢了一番力氣,這隻貓卻輕而易舉地就把結界給破了。
看來外界的傳言還只是一部分而已
簡小姐身邊那隻紫色的鳥恐怕也不簡單呢
微微眨了眨眼睛,簡玉兒就走了進去,看着羅宗面前的血色陣法。
“簡小姐,你怎麼回來了”羅宗的眼睛從小白和小紫身上掠過,帶着好奇,卻沒有其他的意思。
簡玉兒也不看他,而是盯着那個血色陣法看,“要出去,還是要把殺陣的陣眼先給破了”
“小紫,你看看你的火焰能不能把這個殺陣給破開”盯着那陣法,簡玉兒冷靜地說道。
羅宗聽了,立即讓開了一些。
小紫飛了過去,看着那陣法,緩緩地吐出一律小火焰來,雖然小,但是看起來卻是非常地恐怖,好似那溫度比之太陽的溫度還要高上些,裡面的羅宗都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力量,還有那透過陣法傳過來的熱度,讓他額頭都冒出汗水來了。
“茲”
那縷小火苗落在陣法的硃砂上,眨眼間就燃燒了起來,隨後這個陣法都開始燃燒起來,圍繞着羅宗變成了一個火圈。
羅宗站在裡面,被炙烤着,根本承受不住那熱度,沒一會兒,身上就被汗水浸溼了,在他感覺自己就快要脫水而死,被烤成乾屍的時候,那火焰迅速地滅了下去。
地面上冒出一陣黑煙來,那陣法被毀了
羅宗欣喜地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了看自己腳下,臉上是死而沒死成的喜悅。
“小紫,把裡面那塊石頭也給毀了”簡玉兒瞥了眼中間的那個真正的陣眼,對着小紫吩咐道。
小紫飛了過去,又吐出一縷火苗,和剛剛一樣,將那裡的陣法,連帶着那塊石頭一起燒成了灰燼。
頓時,原本在往這裡面擴散的血霧很快就消失了,不過周圍的雜草葉子上面卻染上了一層淺紅的顏色,帶着一絲硃砂的香氣,還隱隱有一點血腥味兒隱含在其中。
血霧散去之後,簡玉兒發現她的神識還是不能釋放開來,不由放眼看了過去,發現另外還有兩個陣眼存在,沒想到這陣法居然會有三個陣眼。
只是等他們一走動,漆黑的夜色裡,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飄動着向他們靠近。
是那些黑影
果然他們不是幻影
簡玉兒看着不斷地飄過來的黑色影子,雙眸微微閃爍,身姿飄渺,淡然地站在那裡。
羅宗卻是眼睛一瞪,揮手之間將一道武者之氣衝着那些黑影攻了過去,卻直接從他們身上飄了過去,沒造成任何傷害。
但是那些黑影卻在向他們靠近,陰風陣陣,似有一股很奇怪的氣息流進了他們的身體裡面。
簡玉兒伸手間,將九根銀針拿了出來,迅速地封住了羅宗身上的幾大穴道。
“我們過去毀了另外兩個陣眼就可以出去了,這些黑影會釋放出毒氣來,小心點”一邊提醒着羅宗,簡玉兒帶着小紫就往左邊那個陣眼走了過去,她在那裡看見了不少丹藥和符紙灑落在周圍。
羅宗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那些黑影,緊緊地跟在簡玉兒身後。
一旦有黑影靠近,小紫就會過來,扇着翅膀,將他們吹走,簡玉兒叮囑過她不能把這些黑影給燒了,她覺得很奇怪,既然這些黑影不好,爲什麼不毀了他們呢
不只是她,還有小白同樣很奇怪。
羅宗則以爲,小紫和他一樣,傷害不了這些黑影,只能將他們吹走。
幾息之間,他們就走到了那個陣眼邊上,同樣是一塊有靈力的石頭在中間,用混了人血的硃砂圍了一個陣法,而支撐這個陣眼的則是那些丹藥和符紙裡面的力量。
眨眼之間,簡玉兒就把那些符紙給收了進去,將那些丹藥給了羅宗療傷,羅宗很是感激地謝了他一番。
哪知道簡玉兒是根本不屑要那些丹藥,她拿了也沒用,剛好羅宗又受了傷而已,也免得浪費了。
這個陣眼同樣被小紫的火焰毀去,頓時那些黑影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簡玉兒嘗試着將一道靈氣打了出去,這次傷到了那些黑影。
這個陣法是用來保護這些黑影的防禦陣法
最後還剩下一個陣眼,就是外面的最大的防禦束縛結界了,以簡玉兒爲首,羅宗跟在後面,走了過去。
而外面,一直跟着簡玉兒的慕容宇三人,見她走進去了之後,就停留在了一個稍遠的距離看着。
當時他們只見兩人在說什麼,然後羅宗蹲下身去做了什麼,眨眼之間兩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宋毅當即着急地就要衝過去,卻被慕容宇一把拉住,“那裡有陣法”
“那怎麼辦我們得去把玉兒救出來啊”宋毅着急地喊道。
慕容宇沉默了一會兒,扭頭看了眼周圍,神識釋放出去,很快就察覺到了幾個人的身影。
宋毅和安子陽見了,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三人一同朝着夏敖和何德藏身的地方摸了過去,悄無聲息地就把兩人給擒住了,隨手佈置下了一個結界,也不怕兩人叫起來。
“快說,怎麼解開那個陣法”宋毅冷着臉,看着夏敖問道。
夏敖看了眼瞪着眼睛的何德,搖了搖頭,“我不懂陣法,不知道怎麼解開”
“是嗎”宋毅輕哼一聲,將那把刃刺拿了出來,伸到夏敖的脖子邊上,“你真的不知道”
何德眼神一緊,看見何武的刃刺,就要張嘴喊叫,卻被安子陽攔住。
夏敖呼吸一滯,微微搖了搖頭,怕自己的脖子碰了上去,“我真的不知道啊”
旁邊的何德見了,眼裡閃過一道詭暗的光芒,突然就伸手推了夏敖一把,夏敖的脖子就往宋毅手裡的刃刺撲了過去,滾燙的血液噴灑了出來,夏敖瞪着眼睛,扭過頭不解地看着何德,死了。
三人都是一愣,何德就乘着這個機會,全力地將結界弄破,跑了出去,飛快地往宗政青那邊靠了過去。
“該死,讓他跑了”宋毅低咒一聲,看了眼夏敖,使了個淨身術,跟着追了過去。
夏敖和何德過來的時候,陣法就已經佈置好了,所以兩人才沒有和宗政青他們幾個待在一起。
宗政青那邊聽見動靜,六個人立即就向着何德這邊趕了過來,看着何德飛速逃竄的身影,宗政青眼神一暗,看見是三個男人,其中兩個正是那日跟在簡玉兒身後的兩個。
暗罵一聲,六人只好衝了出去,尤其是還有何武在,更不可能看着何德不救,還是會把他們暴露。
頓時,兩個兩個的人就把慕容宇他們三人給圍住了。
宗政青和何德兩個人對上了最厲害的已經到達了元嬰初期的慕容宇,何武和百里辰則對上了金丹後期的安子陽,齊廉和十長老司崢對上了金丹中期的宋毅。
雖然何德受了傷,可是慕容宇還要對付宗政青這個武皇巔峰,宗政青又是個手段極爲狠戾的人,幾招之後,他也不得不把戰魂槍和戰魂盾拿了出來,銀白的戰魂槍和戰魂盾在月色下閃爍着極爲華麗的光芒,頓時就將兩人驚住。
宗政青眼中的貪婪一閃而過,也拿出來了他的武器,只是比起慕容宇的戰魂槍來,就顯得暗淡很多。
拿出武器之後,很快慕容宇就佔了上風,將何德打傷了,摔倒在一邊,暫時是不能動了。
要對付宗政青一個人,慕容宇就輕鬆多了。
安子陽那邊對付一個武王一個武皇,加上何武的傷勢纔好,還是能應付下來。宋毅那邊,則是有點勉強,兩個武王巔峰又都是老傢伙,身上還有不少符紙用,見慕容宇將他的武器拿了出來,宋毅也把自己的神弓拿了出來,一個翻身,跳躍開了些距離兩人。
慕容宇的戰魂槍和戰魂盾被他討來研究了一下,最後他還是比較滿意這把神弓。
銀色的弓身在夜色中,散發着幾位華貴的光芒,金色的弓弦則閃着一層淡金色的光暈,十分高貴神聖。
以他現在的修爲,也最多隻能拉出五次弓,再多就不行了。
看着不遠處的兩人,宋毅伸手將弓慢慢拉開,靈氣自動凝聚在弓箭之上,化爲一隻白色的箭羽端在上面。
神識鎖定了兩人,彈指間,白色的靈氣箭枝就衝着兩人飛了過去。
司崢和齊廉看見宋毅拿出武器來後,也很是小心,但看着那弓箭也是呆楞了一下,看着飛過來的箭枝,想要躲避,卻還是慢了一步。
靈氣箭枝在擊中兩人,兩人頓時就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來,受了不輕的傷。
迅速拿出丹藥服下,兩人也拿出自己的武器來,快速地向着宋毅逼近,不讓他拉出瞄準第二支箭。
安子陽隨後也把那對匕首拿了出來,有空的時候,他就練習了雙手攻擊,所以這個時候用起兩隻匕首來,也算是比較輕鬆,能夠將他們壓制住,即使他們拿出來了武器。
沒一會兒,宋毅那邊就傳來一陣痛苦的叫聲,司崢胸口插着一支白色的靈氣箭枝,整個地穿過了心臟,而他身後就站着八長老齊廉,他怎麼也沒想到,一臉淡然,不問世事的齊廉,在危急時刻,竟然會把他拉過去當擋箭牌。
看了眼沒再喘氣,瞪着自己死不瞑目的司崢,齊廉淡然的把他的屍體丟開,認真地看着已經拉出三支箭枝來的宋毅,他能感覺到他已經很疲倦了,心想他可能也沒多少力量了,只要在堅持一會兒,他馬上就可以把他殺了,只是
齊廉看了眼那邊,宗政青那裡明顯地處於弱勢,何武那邊也很快就會被打敗,他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既然知道是死,那他還留在這裡幹嘛
眨眼之間,齊廉在自己身上加持了幾個符紙,就飛速地閃身逃跑。
慕容宇見了,眼神一緊,對着宋毅喊道:“別讓他跑了,他他就是佈置陣法的人”
宋毅拿着神弓,立即就追了過去,手中拉開神弓,瞄準了齊廉的腿。
宗政青見齊廉逃跑,眼神一閃,乘着慕容宇分心的似乎,虛晃一招,也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慕容宇眼神一暗,手中的戰魂槍立即擲了出去,刺中了宗政青的手臂,卻還是讓宗政青跑進了那邊陣法的方向,那邊齊廉見跑不開,也往那邊去了。
見此,慕容宇回過身來,把想逃跑的何德給殺了之後,聯合宋毅安子陽一起把一直反抗的何武給抓住了,只是何武不屈,見何德死了,竟然想自爆,三人只好迅速躲開,而被困住沒跑贏的百里辰則和何武一起死了。
那邊齊廉和宗政青兩人跑過來之後,齊廉看着宗政青告訴他,說他們可以進去陣法裡面躲着,他知道陣法那個地方很安全。
宗政青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否則他們也跑不了。
可是正當兩人要進入陣法裡面的時候,陣法就突然地消失了,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則是簡玉兒和羅宗,還有一隻白貓和一隻紫色的鳥的身影。
兩人對視一眼,立即躲進了密林之中,悄悄地觀察着。
簡玉兒當時正在將那陣法裡的符紙收起來,感覺身後有人的氣息,回過頭卻什麼都沒發現,正要釋放開神識,三個人影就出現了。
“玉兒”
慕容宇三人驚喜地同時喊出聲來,眼裡只有簡玉兒一人,連羅宗那麼大隻都被忽略了。
被他們這麼一喊,簡玉兒收好符紙,也來不及查探周圍,就向着他們走了過去。
“宇哥哥,子陽哥哥,毅哥哥”
三人見她身上沒有傷口,完好無損,還有小白和小紫在一邊,立即就鬆了口氣,看見簡玉兒的欣喜,都讓幾人忘記了他們是追齊廉和宗政青來這裡的。
躲在暗處的宗政青見簡玉兒和那三個男人聊得正開心,放鬆了警惕性,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將全身的武者之氣貫注在上面,猛地就撲了過去。
“玉兒,小心”
“簡小姐小心”
慕容宇看見了急忙地喊叫出聲,一邊就伸手拉着簡玉兒的肩膀,轉身就替他擋住,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疼痛。
一邊的安子陽和宋毅見了,急忙出手,兩隻匕首插在了宗政青身上,還有一支白色的靈氣箭枝貫穿了他的身體。
宗政青帶着滿心的不甘,瞪着眼睛死了。
躲在暗處的齊廉見了,轉身就逃,卻被小白和小紫攔住,抓了過來。
“宇哥哥,你沒事吧”被慕容宇抱着的簡玉兒,轉過身擔心地問道,卻看見他安然無恙,鬆了口氣,眼角的餘光卻沒看見羅宗,不由地走了過去。
羅宗正趴在慕容宇身後,胸口插着一直十分精緻的匕首,嘴角溢出鮮血來,臉上還帶着笑容,看着簡玉兒,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
簡玉兒立即蹲下身去,替他把了把脈,然後看着他的傷口,“你先不要說話,我給你先治傷”
一邊說着,簡玉兒就拿出來好幾瓶丹藥,倒出了幾粒來,灌進了羅宗嘴裡,羅宗看着那美麗精緻的丹藥本不想吃,卻被簡玉兒硬是餵了下去。
疼痛的五臟六腑在丹藥的作用下,緩過來不少,但是他知道他是活不了了,宗政青那一擊,耗盡了他幾乎所有的武者之氣,那可是一個武皇巔峰強者,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他的心脈早就被診斷了,五臟六腑也已經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撐不了多久了。
“簡簡小姐我我說過的話還請你告告訴麒”
羅宗一句話沒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雙手還拉着簡玉兒的手。
蹲着身子的簡玉兒愣了愣,好半晌都沒站起來,她,心裡感覺怪怪的
“玉兒”慕容宇喊了一聲,伸手拉着簡玉兒站了起來,發現她的手冰冷一片,不由地抱緊了她,眼睛卻是看了看地上羅宗的屍體,心中疑惑不已。
他們在陣法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羅宗怎麼會撲過來替玉兒檔着呢
宋毅和安子陽同樣很疑惑,卻不敢出聲,小心翼翼地不敢驚擾了她。
小白和小紫也安靜地站在一邊看着,周圍的氣氛壓抑的可怕。
簡玉兒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地上的羅宗,眼角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動,擡眼看過去,是齊廉想要逃跑,揮手間一根銀針就射了過去,從他的眉心穿過,死了。
看了眼羅宗的屍體,簡玉兒閉了閉眼睛,心裡逐漸地平復了下來,“宇哥哥,我們把他埋了吧”
“嗯”慕容宇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簡玉兒,“玉兒,你沒事吧”
簡玉兒輕輕搖了搖頭,盯着羅宗的屍體,“我沒事”只是心裡很沉重,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有多久了,她沒有過這種感覺,是幾千年前嗎
是啊,幾千年前,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敢殺一個人,除非是大奸大惡,一旦他們有點改過的心思,即使明知道他們還會再犯,她也會放了他們的呢
可是,自從來到了這個凡界之後,她就變了,殺人不眨眼,再也不相信誰會改過,改過,都只是他們騙她,想要暫時活下來的藉口而已。
可羅宗他不是,他爲了他的兒子,把一切都認了,眼裡心裡都是醒悟,經歷了死亡的恐懼和折磨後,他明白了很多。
就算是那個時候,她放棄了他,他即使是主動願意犧牲的,他眼裡還是有對生的渴求,這也是爲什麼,在陣法裡面的時候,她會讓小白和小紫出來,回去救他。
要想出這個陣法,不只是那一條路,她當時就感覺到了另外兩個能量場,只有把他們毀了,她一樣可以從陣法裡面出來,用不着麻煩着回去救他的。
不就是因爲他的醒悟,她纔回去救他的嗎
她不想要死亡,可是有的人逼得她不這些人給殺了,她,還是太手軟了,這些人手裡幾十年來,手上的人命還少嗎
不,她不想再錯一次,再被欺騙一次了
“玉兒”
慕容宇輕輕喊了一聲,看着簡玉兒站在羅宗的墓前的模樣,他們感覺有點害怕,害怕她會像剛纔陷入陣法消失一樣。
再次睜開眼睛,簡玉兒那雙靈動的眸子裡好像沉澱了什麼東西,那對黑寶石不由地更加迷人璀璨了,連天上的星星都黯然失色。
“宇哥哥,子陽哥哥,毅哥哥,我們回去吧”簡玉兒看着三人喊道,嘴角勾着一抹淺淺的笑意,卻帶着一絲極致的冰冷煞氣,三人看着那笑容就失神了。
玉兒,變得堅強了,也更加美麗,妖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