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灰溜溜逃走的高軍,馮燕滿臉鄙夷的啐了一口,不屑道:“呸,狗仗人勢的東西。!張野你別往心裡去,他是條瘋狗。”
“我沒事的,燕兒姐。”張野笑着搖搖頭。
“不過小野你剛纔真厲害,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竟然這麼能打呢。”馮燕笑嘻嘻的說着,有點意味深長。
“我哪裡是能打啊,燕兒姐別拿我開玩笑了。”張野低頭看了看滿身的髒水和胳膊的淤青,不由的苦笑起來。
“啊!你這些傷疼不疼,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吧。”馮燕關切的湊了過來,伸手要扒張野的衣服往裡看。
張野被馮燕大膽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躲過去道:“燕兒姐,我沒事了。我看時間挺晚的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吧,要不打不到車了。”
“那……好吧,既然你沒事我也放心了,以後有事和燕兒姐說,姐給你出頭。”馮燕很大氣的說道。
“好。”張野感激的點點頭。
半個小時後,他終於把廚房的衛生徹底打掃完,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但他卻沒有急着回家,而是走到主廚專用的操作檯前,從下面的櫃子裡取出一箱精緻的刀具。
乾淨,鋒利,明晃晃的刀具給人一種森然的感覺。
他知道這套頂級刀具是白主廚的最愛,乃是採用早已經失傳的大馬士革鋼鍛造而成,面的mù hǎn mò dé紋像神秘的圖騰,格外迷人。
而且張野還聽別人說過,白主廚的這套廚刀是古董,至少傳承了幾百年了。
他每天都工作到最晚,爲的是在廚房沒人的時候拿出這套價值不菲的名刀來欣賞。
“我這輩子要是能當世界級主廚,也擁有一套這樣完美的刀具,算死都值得了。”
嗡!
他的二手山寨機嗡嗡的震動了起來,看看來電顯示,正是自己的女友嶽瑤,讓他的心有些暖。
嶽瑤和他從小都是從苦日子過來的,兩人從初到大學一直都是同學,也算得青梅竹馬。
張野會心的笑着接起了電話:“瑤瑤,你想我了嗎?”
電話那邊卻傳來了一陣沉默。
“瑤瑤,你在忙嗎?”他又問了一句,心裡卻涌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張野,我們分手吧。”嶽瑤冷漠的說道。
什麼?
張野的笑容僵住了,只感覺有種五雷轟頂的錯覺。
“呵呵,瑤瑤,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笑話?你竟然覺得我在和你講笑話?對,我和你在一起是個天大的笑話。”嶽瑤冷笑起來。
“可,可是,爲什麼,我哪裡做得不對?難道我還不夠愛你嗎?”張野幾乎吼了出來。
“愛我?你不覺得這話很好笑嗎。你知道今天輝少送我的手錶值得多少錢嗎?你算在酒店裡當一輩子雜工也買不起。”
嶽瑤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度,語氣裡帶着濃濃的不屑。
“而你呢?恐怕只會在酒店裡一邊當雜工一邊做你世界級主廚的白日夢吧。”
“那是我的夢想。”張野握着手機的手都緊了幾分。
“呵呵,還夢想,你可真逗,還不是個在廚房隨便炒個菜,伺候伺候有錢人麼,說的好像多了不起似得。”嶽瑤冷漠的聲音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進了張野的心裡。
世界級主廚。
那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
他萬萬都沒想到,自己的女友竟然這樣看自己,一個只能伺候伺候有錢人的人?
“張野,聽我一句勸,回鄉下去吧,娶個農村的老婆好好過日子,別在南江市瞎混了。我也是爲你好,畢竟你我已經不在同一個世界了。”
嶽瑤的聲音很平靜,但聽在張野的耳朵裡卻顯得那麼的刺耳。
“瑤瑤,你真的變了呢。”張野苦笑道。
“我沒變,只不過看清了這個社會而已。好了,我的話已經說清楚了。從今天開始我們不要再見了,省的我男朋友誤會。”
啪!
電話被冷冷的掛斷。
“難道錢真的能勝過一切嗎?”
張野面無表情,嘴角勾起一抹自嘲,雙手死死的攥着,略微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進掌心。
一抹鮮血從指縫淌了出來,正好滴在了那套古董刀具。
壞了!
張野心一驚,連忙要把刀的血擦掉,卻驚愕的發現那柄鋒利的刀居然彷彿海綿般把自己的血珠吸了個乾乾淨淨。
會吸血的刀?
他被嚇的愣了一下,那刀卻陡然爆發出無幽冷的光芒,無窮無盡的威壓鋪天蓋地的向他壓了過來。
張野頓時慘叫的倒在地,臉色蒼白的抱着腦袋,眼前的一切也跟着模糊起來,漸漸變成了完全陌生的景象。
他此時正孤零零的站在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色荒野,眼前是一座無巨大的圓形祭壇。
這,這是什麼地方。
張野強壓着心的恐懼,一步一步爬祭壇的瞬間,臉色頓時被嚇得煞白,瞳孔急劇收縮。
祭壇,一具巨大的棺槨安靜詭異的陳列在他的眼前,暗青色的主體透出蒼涼荒古的氣息,陰森的讓人頭皮發麻。
棺槨的四壁密密麻麻的刻着絕對不同於現代的字,造型古樸蒼涼,散發出強大的威壓。
可不知道爲什麼,張野竟然完全能看得懂。
他好的閱讀起來,一個強大修士的壯闊人生,宛若史詩繪卷般徐徐在他的腦海展開。
煉天宗第六代宗主,修真界第一煉食高手,杏林醫聖,九劫大修士,只差一線能到天地同壽的地步,卻最終慘死在弟子門人的背叛之下。
這些字記錄的不僅僅是他的一生,更是他的傳承。
在張野讀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海量的記憶碎片瞬間在字涌出,巨浪海嘯般衝進了他的腦海。
“啊……”
張野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生生撕開,痛的他一翻白眼,直挺挺的栽在地。
第二天早五點多。
張野幽幽的轉醒過來,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眼是酒店廚房的天花板。
“我還沒死啊。”
他怔了怔身,突然一激靈的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