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顧自己?她這是什麼意思?
喬玉兒終於控制不住了,一擡頭,眼裡全是淚:“淳安,你老實跟娘說,你是不是身子很不好了?”
因爲殷離離吩咐下人的刻意隱瞞,喬玉兒便不知,所以,這個時候突然聽到這話,她是驚慌的,也是恐懼的,甚至,她連桂圓都不剝了,直接就蹲到了殷離離面前:“淳安,你別嚇娘……”
一句話沒說完,人已經捧着殷離離的手痛哭了起來。
殷離離沒料到她這麼敏感,一時間,又氣又急,自己也跟着喘了起來:“沒有……沒有的事,娘,你……你聽我說……”
兩句話不到,人喘到額頭上一層薄薄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宮女一見事情不妙,趕緊兩人請皇上去了,而另外三人,則過來拉開了喬玉兒:“太后娘娘,公主還病着呢,太醫說了,不可刺激。”
不可刺激?
喬玉兒一聽,終於驚醒過來,於是趕緊抹了眼淚,生生的把那份驚恐給壓了下去:“對對對,是娘錯了,娘不該嚇着淳安,淳安,你沒事吧?”
殷離離冷汗涔涔,但還是強撐着搖了搖頭:“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驚慌失措間,早有宮婢從霜華殿拿了一顆救命丹藥過來,也就是服了那顆丹藥後,殷離離不穩的內息,纔有稍微好了些。
喬玉兒看到,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但是她想到剛纔她那番話,還是忍不住心有餘悸:“淳安,你可不能丟下娘。”
殷離離蒼白了一張臉,似乎不太願意再繼續這個問題,看到四周宮女還在,逐道:“你們先下去吧,我和太后有幾句話說。”
“是,公主!”
宮女們很快便下去了。
殷離離看到,這纔將目光重新落在了對面的女人身上:“娘,我過兩天會去參加百花宴,娘要去麼?”
“百花宴?”喬玉兒很吃驚:“那可是在宮外,你要去?”
殷離離點頭:“嗯,我聽說南詔郡主來了,所以很想去看看……”
說話間,那幾根瘦的幾乎只剩下骨頭的手指,拿起了桌面上的一顆葡萄,有意無意的剝着。
喬玉兒不傻,忽然看到她這樣,頓時,心裡一動,脫口而出:“你該不會是想去看看那南詔郡主合不合適皇上吧?”
這你也能看出?
殷離離沒什麼血色的脣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娘不想麼?雖然哥哥不是你親生的,但他在做太子那十五年間,裴元的幾個妃子,他也就對你像個長輩一樣看待了。”
殷離離這話確實是實話,在裴元當政期間,後宮嬪妃雖然不多,但是裴鈺寒從來沒有拿正眼看過她們任何一個人,就算是當初隻手遮天的鄭麗如,也是一樣。
唯獨喬玉兒,雖然那時候她已經被貶,但每次,只要她找他,又或者是他到沐梓洲,他總是把她當作一個長輩來對待的,特別是到後來,殷離離失蹤,裴元惡懲喬玉兒,也是多虧他,她才大難不死。
所以,這個時候殷離離說這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