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兇猛,自己這幾個人人手一把小砍刀加上自己那把小手槍能不能當一回打虎英雄暫不必說,就這打起來這動靜,這個村裡的山民們只要不全是聾子,聽到虎吼聲一定會過來。
被一羣拿着土槍獵刀的山民圍攻,就是用那根已經不正常粗如胡蘿蔔的腳趾頭想,也能知道最後的結局是什麼模樣。
不過跛哥也是梟雄本色,當即立斷的丟下小弟們落荒而逃,那邁開大步跑起來的動作,比之猛虎下山也豪不遜色。雖說腳趾頭因爲剛纔和石頭髮生過親密的一吻導致稍稍有些膨脹,但壯士斷腕,關鍵時刻別說一根小小的腳趾了,就是手也要給砍了不是。
一臉的冷汗,就一隻腳穿着鞋子,那隻受傷的腳則摔掉剛纔還虛虛套着的皮鞋,光着腳丫子就開始掉頭飛奔,而且這時竟然奇蹟般的不覺得疼了。看來,恐懼是治療疼痛的最好良藥。
在跛哥掉轉頭開始狂奔之前,西裝甲也順着面如冠玉的不停抖動牙齒的和尚兄的目光望去,差點兒沒嚇個靈魂出竅,尼瑪,好大的貓,這隻貓變異了嗎?
“老,老虎。”這會兒瑟瑟發抖的和尚兄終於把一句話給說完整了。
“老虎,老虎”看着緩緩走過來的大貓,西裝甲喃喃自語,直覺得褲襠一熱,不由自主的也反手緊緊握住旁邊兄弟的手,彷彿現在他就是自己最大的依靠,“老……老虎?”這時候他也終於知道剛纔自己兄弟爲啥剛纔抖成這樣跟自己對話了,能說成這樣就算是膽大的了。
西裝甲頭腦裡一片空白,就只剩下老虎那雙泛着綠光的大燈泡似的眼睛,眼淚嘩的流了出來,內心深處無限委屈,只想對天空狂吼一句,麻痹的,太坑了,這太他媽坑了。你用草來割人,挖溝來坑人,這都罷了,這種手段哥電影裡見得多了。個婊子樣的,你他媽還養老虎。
此時光線明亮,跛哥能看見老虎,老虎自然也能看見他。母虎本來只是對院子裡竊竊私語的兩個人感興趣,這兩個雄性生物如此親密的站在一起,這對於一夫一妻制的虎類來說也是很稀奇的一件事,在它的記憶中,兩隻雄性湊在一起就會開始打架,不打個你死我活是絕對不會分開的,誰贏了誰纔會享有和母虎繼續交流以獲得青睞的機會。
跛哥這一撒丫子跑路,可把母虎給惹惱了,追逐獵物的天性讓它先仰天一聲“嗷嗚”大吼,丟下面前抖動得跟草叢裡的鵪鶉一樣的兩個雄性人類,朝門外狂奔的跛腳哥追去,哦,現在跑動中的跛哥一點兒都不跛,還是叫波哥吧。
這聲虎吼震動山野,方圓十來裡所有生物都從夢中驚醒,個個都心生寒意,這又是誰惹了這叢林之王?讓它發出如此震天大吼。
劉一流也被這聲大吼從美夢中驚醒,靠,剛摸完雪白的柔軟,正想用嘴去吸吮下那雪白峰丘上的粉嫩,就被一聲大吼從夢中扯回現實,茫然四顧,除了早已驚醒往外探頭探腦的看的白雲黑土,那裡還有半天雪白的影子。
我靠,大半夜的你瞎叫喚什麼玩意兒呢?這又是誰招惹你了?劉一流心裡一驚,可別是家裡來了賊,被母虎發現,直接給一口咬死可算是麻煩大了。人家就算是個賊,也罪不至喂老虎吧。
連忙跳下牀,忣着一雙拖板鞋就出了房門。
老爺子和樑小滿他們自然也被驚醒,本就對劉一流和老虎共處一隅有些擔心的樑小滿忙披了衣服,穿上鞋子往門外走,還沒走到樓下就看到甄無敵和陌鐵生披上衣服也走了出來。
“黑小子那裡怎麼了這是,大晚上的那隻老虎瞎叫喚啥啊,小陌,帶上槍,咱們去瞅瞅?”甄無敵側耳朝院外聽聽,除了剛纔那聲虎吼外,好像沒別的啥聲音。
“走,走,小滿就別去了,啥事有我們兩個老頭子就行了。”陌鐵生咔嚓一聲把隨身攜帶的制式手槍上了膛,對走下樓的樑小滿說道。
“我也要去”樑小滿順手從樓梯邊抄了根木頭棒子,表示自己也有戰鬥力。
老虎呼的一下從院門躥出朝狂奔的波哥追去,剛在水裡自怨自艾半天,覺得自己今天就是個悲劇的狼煙那會兒也剛從水裡爬起來,剛爬上溝坎就被這眼前的威風赫赫的大蟲嚇呆了,張開嘴巴想喊卻一絲聲音也喊不出來,就這麼呆若木雞的看着長達2米多的猛獸緩緩朝緊緊依偎在一起的自己老表和和尚逼去。
動物園裡雖說也見過老虎,可第一那有粗如鴨蛋的鐵欄杆保護着,第二這動物園裡的老虎和眼前的這隻老虎完全是兩個概念,眼前這隻老虎的精氣神,那種虎虎生威的氣勢,不知道比鐵籠子裡的老虎要強到那裡去了。那月光下老虎齜牙閃出的寒光,看了都覺得胯下生寒。尤其是他彷彿看見老虎很隨意朝自己這個方向掃了一眼,就像眼前只是空氣,毫不在意的抖抖身上美麗的皮毛,繼續緩緩的朝剛纔行進的方向走去。
老虎有夜盲症,晚上啥都看不到?狼煙只能在心下如此默默的安慰自己。要是去看看百科全書,他會知道貓科動物和許多夜行的動物例如狼、犬、飛鼠等,眼底網膜後方都多了一層特殊膜層,稱爲視毯,能夠將進入的光線反射增強,而老虎的夜間視力是人類的6倍,這也是爲甚麼黑暗中它們的眼睛看起來好像會發光一樣。這母虎之所以對他毫不在意,那是完全就沒把他們這三個呆立不動的獵物當一回事,他要是跟波哥一樣跑跑試試,一個虎跳過去就把他撲倒在地了。
等老虎仰首對天一聲大吼,猛的掉頭朝院外撲去,兩個跳躍就躥出門,那一陣腥風撲鼻而來,才把發呆的狼煙驚醒。沒有絲毫猶豫,他轉身就跳進剛纔才爬起來的大水溝,順着水溝往院子的最角落裡鑽去,只希望在老虎回來的時候不會發現他的存在,如果發現了,就祈求老虎不會游泳,發現他了也拿他沒辦法。
要是波哥在一定會怒斥他:沒文化的傻逼,尼瑪連個電視都不看啊,動物世界裡放的到大熱天了,老虎自己都會跳到水裡去洗澡,不會游泳?不會游泳老虎跳進去自殺嗎?你以爲都跟你一樣吃屎吃壞腦子。
只可惜波哥這會兒正在往小山那塊兒狂奔,希望找顆樹先爬上去躲起來逃離虎口再說。他這種奔跑讓老虎掉頭狂追的行爲讓三個手下都是感激涕零,老大就是老大,關鍵時刻自個兒引開老虎,來救我們。希望老虎吃了他一個就飽了吧,咋說波哥現在養尊處優,白嫩不說,身上也有100多斤好肉。
狼煙跳進水裡的動靜兒也驚醒了剛纔做小鵪鶉狀顫抖着擁抱在一起的搞基二人組,老虎已經去吃飯了,此時不走何時走?
左看右看,院子裡很空蕩,就幾棵大樹,實在沒有其他的藏身之所,和尚也不哆嗦了,丟開緊緊握住的老大的手,腿上還在鮮血迸流的傷口也感覺不到了,一個箭步衝到樹下就往樹上爬去。
麻痹的,真是豬,老子看你躲樹上能躲多久,你以爲老虎不會爬樹?就算不會爬,在樹下等着也能餓死你個苕。西裝甲捏緊手中的鋼刀,轉過頭往小樓裡衝,現在當務之急是搞定樓裡住的小農民,既然這老虎是他養的,搞定了他,還怕跑不了?
前院的幾個負責主攻的被院裡這小老虎的媽嚇的不輕,從後山上繞過去負責堵人的三位可也沒好到哪兒去。
這三位從後山上想繞到後院,這小山上灌木密佈、荊棘叢生,如果是白天,還能選擇個落腳的地兒避開點兒。可這大晚上的,就靠手裡的幾個手電照明,如何能全部看清楚。
想想自己因爲受手下小弟的連累,這次都做的不是主要的活兒了,不能說因爲看不清路再被波哥放棄,那一放棄可就成了永遠,自己朝思暮想的分公司經理可也就成了鏡花水月一場空了。
西裝乙咬咬牙,招呼着自己兩個手下,“走,不就是點兒小樹枝子嗎?跟我上。”一馬當先義無反顧的踏進灌木叢中。
這當領導的,一般只有身先士卒才能讓屬下都一一歸心,自從看了國產影片中紅軍首長都是自己一躍而出戰壕,帶領士兵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最終成爲開國大將。西裝乙就下定決心也要成爲這樣的一個人,好當上其他省的分公司經理,從此吃香喝辣,漂亮姑娘不斷。於是他也這麼做了,堅定的領頭兒踏入——荊棘叢生的灌木中。
這一路的艱險說不上,可那荊棘帶的刺兒可不是什麼好玩兒的,別說他們現在就穿的西褲襯衣,就算是穿的牛仔褲那樣厚實的布料做成的衣服也是一紮就透。小心又小心,穿過灌木叢的三個人,在手電筒照射的光芒下互相看看,心酸的想哭。
所謂的黑道大哥的氣概早已是灰飛煙滅,呈現在眼前的,完全就三個乞丐,還是被狗攆了幾條街的那種。襯衣還好點,就是和灌木接觸最多的西褲被掛的不成個樣子,基本只剩下幾條長布條掛在腿上,勉強遮住時隱時現的內褲,大哥西裝乙的稍微有些明顯,因爲他的是紅的,還相當的鮮紅。
豹哥果然是悶騷型,內褲的顏色好鮮亮。兩個屬下對望一眼,傳言果然不虛。尼瑪,老子是本命年好吧,西裝乙努力的把幾片布片兒系在一起,擋住乍泄的春光,權當五分褲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