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覺輕,女兒離開一夜未回她都知道,不用猜她也知道女兒去了哪裡。
若是尋常父母,碰到這種事多半會揪心不已,何薇媽媽卻只有欣慰,女兒真正成了蘇馳的女人,她也就放心了。
蘇馳表面上神色如常,心裡卻一陣突突,就像小時候做壞事被老師抓到現行一樣。
雖然他沒有把人家的女兒吃了,可何薇總歸睡到了自己懷裡,該看不該看的地方都被他看到了,被人家媽媽這麼看着,他能不心虛嗎?
他都這樣了,何薇更是嬌羞不已。她紅着臉低頭吃着飯菜,那夾菜的動作怎麼看怎麼不自然,就像一個剛剛經歷了新婚初、夜早起拜見婆婆的小媳婦。
吃完了早飯,回到賓館房間,何薇媽媽把蘇馳和何薇叫到身旁,把兩個人的手放在一起,笑道:“小蘇啊,你帶着薇薇回學校吧,以後,我就把薇薇交給你了,你是個好孩子,薇薇跟了你,我和她爸爸都放心。”
何薇先是一陣嬌羞,忽然的又意識到了什麼,急急問道:“媽,你呢?”
“我留在這兒陪着你爸爸,”何薇媽媽輕撫着女兒的臉,“咱們的村子也沒了,回不去了,媽看這一片也是農村,媽就在這兒租個小院兒,等着你爸出來。”
“媽……”何薇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一把抱住媽媽,“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着你。”
“別說傻話了,”何薇媽媽給女兒擦着眼淚,“你和小蘇還都是學生呢,可不能耽擱了學習,你放心好了,媽有手有腳的,能照顧好自己。”
“伯母,”蘇馳微笑插口道:“租房子的事兒不着急,我和薇薇先陪你住幾天,說不定伯父很快就能出來呢,到時候,咱們先回海都,我再給伯父把傷治好了,你們一家三口不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不是說還有兩年嗎?”何薇媽媽一怔。
何薇也是淚眼婆娑的看着蘇馳。
“那是他們搞錯了,應該很快就會糾正過來。”蘇馳笑道。
“真的?”何薇媽媽猛地一顫。
“昨天那個監獄長是什麼態度,伯母你不都看到了嗎,肯定錯不了的。”蘇馳又是一笑。
“太好了!厚林他……他可算是熬出頭了。”何薇媽媽眼眶一紅,眼淚順着眼角皺紋流淌下來。
看着何薇媽媽的模樣,蘇馳心頭忽的一酸。
第一眼見到何薇媽媽的時候,看到她滿頭的白髮,他還以爲她是個年近七旬的老人,後來才知道,她連五十都不到。
丈夫入獄,自己截癱,女兒臉上又長了那麼醜陋的一塊兒胎記,幾乎所有人間的苦難都壓在了這個農村女人的身上,在女兒面前她還要強裝笑顏……她心中的悽楚可想而知。
“馳哥哥……”何薇猛地撲到蘇馳懷裡,哭得就像個小淚人。
對蘇馳的話,她毫不懷疑,在女孩的心中,她的馳哥哥就是她的天。
臨近中午,赤龍打來了電話,接完電話之後,蘇馳便帶着何薇母女直奔第二監獄。
何厚林保外就醫的手續辦下來了!
衙門辦事,若是沒錢沒勢,拖死你都很正常,一旦牽涉到了個人利益,效率簡直比火箭還驚人。
大週末的,僅僅半個上午,原本紛繁複雜的保外就醫手續就利利索索的辦出來了,何薇母女這兩個當事人甚至都沒有露面……
趙廣殿比蘇馳先行一步得到了消息,蘇馳帶着何薇母女趕來的時候,他正在監獄附屬醫院陪着穿着一身病號服的何厚林做全面綜合檢查。
第二監獄附屬醫院是周圍百里最大的醫院,各種醫療設備比附近幾個縣城的大醫院一點都不差,又是監獄長親自陪同,那些醫生哪兒敢怠慢,把何厚林伺候的簡直跟祖宗似的。
一個多小時之後,赤龍趕來過來,何厚林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蘇馳便買了點吃的,帶着何薇一家三口坐上了赤龍的車,一起返回海都。
何厚林的檢查結果在蘇馳的意料之中,除了殘廢掉的手腳,他身體還有不少暗傷,體質差一點的人可能早就堅持不下去了,他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除了放不下老婆女兒之外,還得益於他做廚師時身體打下的底子。
不過,這對蘇馳來說都不算什麼事兒,要不了幾次,他就能把何厚林治好,再養一段時間,何厚林便會恢復到何薇媽媽記憶中那副高高大大的模樣。
路上,蘇馳問了赤龍整件事情的處理結果,得到的答覆又讓他一陣唏噓。
白虎打頭陣,紀檢部門當晚就跟了上來,連夜就控制住了幾十個與馬如鴻有利益牽扯的官員,僅僅一個晚上,紀言宏那一系在正城呼風喚雨如日中天的人馬便被被掃蕩了大半。其餘之人,比如趙廣殿之流,早早晚晚也會被牽扯進來。
蘇馳不禁感概龍魂能量的巨大,對能請動白虎出馬的那個人越發好奇起來。
“肯定不會是師父。師父那種世外高人才懶得理會這種俗事,就算要幫我,也只可能在生死危機的時候……到底是誰呢?”
蘇馳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頭緒。
赤龍車開得飛快,六個多小時之後,便趕到了海都郊外。
天剛剛黑下來,都市的彌紅燈便已經開始閃爍,回想着兩天的經歷,蘇馳如墜夢中。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把蘇馳衝沉思中拉了回來。
看着來電顯示的兩個字,蘇馳先是一怔,隨後便搖頭一笑。
老婆……
電話是許舒打來的,想着這個如同冰山一般的美女,蘇馳恍惚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如果不是許舒打來這個電話,他都快把她給忘了。
“喂,”蘇馳把電話放在耳邊,心頭沒有半分波瀾,但在聽完許舒的話之後,他卻立刻怒火沖天!
“蘇馳是你嗎?歐楚建把柳盈綁架了,就在我新開工廠,你趕緊來救她,晚了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