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接機口一直到停車站，兩個人就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說着，一個說累了需要休息，一個說自己不累。
坐上車，醫凡盯着副駕駛座上的莫藝婷，勸道：“不休息也可以，到目的地還要幾個小時呢，你在車上躺一會吧。”
“嗯，那到了叫我哈。”莫藝婷說不累是假的，一直在父親病牀前忙前忙後，又跑到外面也熬中藥，熬好之後回來喂，一刻都沒有停下的時候一個小時她也是寸步不離，生怕發生古代那種小說情節。
怕有人下毒或者有人把藥換了……
也不知道這丫頭是過於緊張自己的父親，還是小說看多了。
其實醫凡也不知道從首都機場到南明路需要多久，只是真心的想讓莫藝婷休息一下，別到時候累垮了，雖然不怕莫仁東怪罪，但畢竟她也叫自己哥哥嘛，哪有哥哥不疼妹妹的？
一路上，醫凡多次轉臉看莫藝婷，她估計是累壞了，說完話，頭一靠就閉目睡去，醫凡開車也比較穩，而且故意開的慢，天慢慢黑下來之後，時間也到了六點半，醫凡才開車到天虹雅苑。
這邊是個開放式小區，樓與樓之間很多小橋流水的建築，所有樓層一樓都是商鋪，而這邊也算是鬧市區，所以很熱鬧，大家吃完晚飯都出來散散步，聊聊天，溜溜狗。
而天虹雅苑面對的就是一個大的廣場，上面很多老太太開着很‘勁爆’的音樂，跳着老年舞蹈，這種現象在華夏很普遍。
沒有打擾莫藝婷，醫凡下了車，把車門給輕輕的合上，但是沒有關，因爲關車門的聲音也許會吵醒莫藝婷。
出來個燕子打了一個電話。
“燕子，我在廣場。”
“到了嗎？”燕子電話那天好像是chou拉櫃子的聲音，接着就是椅子拖地的聲音：“我馬上下來。”
可以想得到，燕子聽到聲音之後，把鍵盤的chou屜向裡面推去，又站起身來碰到身後的椅子。
不到三分鐘，燕子風塵僕僕的走向醫凡，在夜裡，一身黑色皮衣褲的美nv，看起來很是肅然。
燕子對黑色的衣服好像是情有獨鍾。
“來了。”燕子走進，帶着甜甜的笑意。
醫凡點了點頭，豎起食指放在脣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她在車裡睡覺，可能是太累了。”
對於醫凡關心的人，燕子也比較好奇，在印象之中，醫凡最關心的人應該就是杜萌了，因爲杜萌最文靜，也最聽話，最乖巧。至於醫凡的家人，燕子也知道，他並沒有什麼父母兄弟，只有一個師傅而已。
所以看到醫凡關心一個人，不由得好奇心氾濫起來。
點了點頭，表示不會打擾車內的人睡覺之後，燕子走到車旁，從窗戶看不到車內是什麼樣的，醫凡沒有開車燈，而且車窗上有一層黑黑的玻璃紙。
拉開門，燕子瞳孔一收，不是因爲她是nv人，而因爲她是……熟人。
“藝婷？”
聽到燕子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醫凡也奇怪：“怎麼？你們認識？”
燕子把車門給關好，有趣的笑了笑：“真是巧，我們公司本來就五個人，她請假回家給父親治病，沒想到師傅的朋友居然是她？”
“她原來是幫你打工啊？”醫凡也無語，老是聽說莫藝婷除了接話員之外，還幹了一份兼職。
還記得鎮遠的資料就是她幫的忙，真是太巧了，不過想想也差不多，畢竟都是北辰的學生，只是莫藝婷後來爲了賺錢輟學了，她們有認識的機會。
“藝婷回來我們就輕鬆多了，她很能做事的。”燕子說起莫藝婷也是滿臉微笑：“師傅，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哦哦哦。”
不等醫凡開口，燕子也想了起來：“藝婷有個哥哥好像就是山莊的保鏢。）”
“嗯，是通過他哥哥認識的。”醫凡點了點頭，想來燕子應該早就調查過莫藝婷，可能是時間久了，一時間也沒想起來吧。
“要不……”燕子商討道：“把藝婷叫起來，到樓上去睡？”
“還是算了，你要是把她叫醒之後，她也許就不睡了，我請她回來幫忙，這件事她估計記在心裡，睡不着的。”醫凡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哄騙她說，飛機場到這裡需要幾個小時，讓她睡一覺，她這樣才睡着的。”
“嘻嘻，看來人家小姑娘喜歡你咯。”燕子調皮的笑了笑，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吃醋或者難過的神色，還是那個表情。
醫凡苦笑搖頭：“哪有這麼多nv孩喜歡我呢？只是我幫她父親治病，胃癌，有些好轉了，也許她是想報答吧，畢竟我沒收錢，燕子，她是你的員工，你不會不知道她父親生病吧？怎麼不幫幫忙？”
燕子也學着醫凡苦笑了一聲：“哪能呢？我把藝婷可是當妹妹的，她比我小几個月，只是我每次說幫她，她都不願意，就說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找她，我也不好說什麼子倔，所以每次我大事小事都要她去辦，給她雙倍的錢，不過這件事她不知道而已。”
醫凡想起來莫藝婷給自己送禮物，點了點頭，這丫頭好像是這樣的，自己看病沒找她要錢，她自主的給自己送禮，這說明她知恩圖報，也說明她不喜歡白受人恩惠。
她跟茗瑾都是這樣，茗瑾雖然看上去有些柔弱子絕對是不弱的，可相比之下，茗瑾就比較好了，畢竟有家世，還有一個很疼她的姐姐。
看上去莫藝婷就有些可憐了，家裡的問題都需要他們兄妹兩個去想辦法。
“多照顧照顧她，她哥哥是我兄弟。”
“嗯，一定會的。”
“燕子。”醫凡想到了茗瑾：“等忙完林家這件事，也就今明兩天吧，然後查一查一個叫餘孟然的，是天晉人，到這邊是做生意還有開會，我需要抓到他的把柄，可以要他命的把柄。”
燕子看醫凡臉色突然正經起來，也仔細詢問：“除了名字還有什麼資料嗎？”
醫凡想了想，說道：“還是從‘千龍山莊’下手查吧，f區23號別墅內，就是你上次去的那一家，那個nv主人就是餘孟然的大nv兒，其他的人你不用查，我只需要餘孟然致命的把柄，讓他看到把柄就渾身冒汗。”
“這是小事，我查林家下屬犯罪證據的時候，順便查一下這個餘孟然吧，有藝婷幫忙，我們手上也比較輕鬆了。”燕子想了想，看了看四周，語氣壓低一些，靠近醫凡道：“師傅，有件事我需要問問你。”
聞着燕子身上那濃濃的體香，醫凡趕忙的壓了一下體內差點狂躁的真氣，鼻子不自覺的向後躲了躲：“嗯，你問。”
燕子看到了醫凡這個動作，不過沒往心裡去，繼續低聲開口：“林家外圍有很多的公司，如果搞定之後，在a市牽連會很大很大，也許比你和我想象中的都大，到時候上頭也許會介入，在商界或許也是一次大的洗牌，我想問的就是，我們需不需要在裡面撈一些好處？”
醫凡還沒想好，燕子繼續說道：“現在這邊是一個很大的如果咬的好，可以咬一嘴油，那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可要是咬不好，說不定牙都會被人給敲掉，畢竟我們沒有人支持，六字招牌就算倒臺一個，裡面的油水也會被其他幾家瓜分，我們只是一隻不起眼的小蟲子而已。”
醫凡冷哼一聲，如果怕事的話，就不是醫凡了：“吃，憑什麼不吃？要是可以，全吃了都行。”
“不過……”醫凡也不傻：“我們確實是沒有人支持，但這也沒什麼。我們現在缺的就是關係而已，等明天早上，我去找北宮寒，找他幫忙。”
“北宮寒？他會幫忙嗎？”
“條件是我們和李家五五平分，我想不到他有什麼理由去拒絕。”醫凡笑道：“你不是說了嗎？其他五家會瓜分，李家最後能分多少？最多五分之一，要是他支持我們，我們出頭，他就是靠關係拿五層，我們靠實力拿五層，何樂而不爲？”
燕子點了點頭，忽然笑了起來：“那到時候我們可是一下就吃成了胖子。”
“我現在缺錢，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醫凡嘴角微微一個弧度上翹，要什麼來什麼，現在就缺錢培養勢力，把林家除了，錢就有了。
大不了跟其餘想分紅的一些人大戰，現在醫凡真的不怕事了。
也許是因爲知道了這次的目的，醫凡的內心有了一點點的轉變，以前的醫凡剛來到a市，不想惹事，也不喜歡去惹事，那是因爲自己身上有使命。
但現在不同，知道了這次的任務之後，醫凡忽然覺得，向第一大隊那種地方，自己是找不到的，只能要他們來找自己，所以自己現在應該是‘出山’的時候了。
還有一點就是，醫凡現在等不了，如果等下去，自己萬一要是哪一天入魔，身邊的朋友都要倒黴，所以現在時間真的就是金錢。
廣場上非常的熱鬧，有載歌載舞的，也有小兩口遛狗逛街的，還有無聊出來吵架的情侶，不過距離有些遠，醫凡也不擔心廣場上的喧鬧吵到車內的莫藝婷睡覺。
靠在車旁，醫凡眼神瞟了瞟小區內一個身影，從開始燕子來了一分鐘那個人就一直盯着自己這邊看，記得給燕子打電話的時候，聽到有個男人的聲音：“燕子，那是你們公司的人嗎？”
燕子回頭看了一眼，小區是開放式的，沒有大門也沒有院牆，只有樓與樓之間的空隙而已，在夜晚燈光的照耀下，一個男人在一棟樓旁，出了半個身位看着這邊。
“我對門。”燕子苦笑，接着解釋道：“有一次我上樓，正好他也放學，我們兩人一個電梯，好像就是從那之後，每次我下樓他都會跟着下來，我查了一下，他就是美術學院那邊的一個學生而已，沒什麼背景，家境也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