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定北侯府的外牆邊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的閃過,到了後院的位置,這才停了下來,蘇淺夏的後背緊貼着牆壁,四周勘察了一番,確定沒人發現,這才一躍上了牆上。
月音卻愣愣的看着她不敢有所動作,蘇淺夏疑惑的看向她,在心裡傳音:“還愣着幹嘛!上來啊!”
“主人,我過不去,有隔絕妖魔的結界…”
有結界?蘇淺夏無奈,朝她擺擺手,“那你就在這兒等着,我去去就回,別讓人發現了。”
“是,主人!”
蘇淺夏孤身一人闖進定北侯府,這裡的路線,她早在白天的時候就讓人給打聽清楚了,所以她並沒走什麼彎路,直接就去了流遷的屋子。
暗夜之下,屋內的燭光飄搖,忽閃忽閃,在窗邊染上了一層層的光暈,蘇淺夏剛想靠近,裡面就傳出了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腳下的步伐一頓,不露聲色的躲在暗處。
“流遷,你任性,爲父由着你,可是你看你現在這樣子,越來越不像話…”
“侯爺若是看不順眼,可以出去,我想休息!”
流遷那近乎冷漠的聲音隔着牆壁傳了出來,蘇淺夏微怔,難以相信,那冷漠的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
當年她向他尋求變異靈根的方法時,他雖與侯爺不甚親近,但也是恭敬有加,絕不是像現在這樣…
“混賬…”定北侯震怒,“老夫養你十餘載,將你培養成今天這樣,你就是這樣回報我?”
“侯爺有大哥扶持,少一個流遷又有何關係?”流遷輕笑一聲,看向他的眸中帶着諷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想要我幫忙?做夢!”
“你…你…”定北侯的胸腔劇烈的起伏着,臉上滿滿的均是怒意,“逆子…”
震怒之下,定北侯揚手就要打人,紫鳶連忙擋在流遷的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侯爺,求求您了,公子已經受了傷,您再打…”
“滾開…”
定北侯一腳將紫鳶踹開,渾厚的力量涌聚在手心,朝着流遷一掌拍出。
流遷看了一眼從地上爬起,嘴角已經溢出血跡的紫鳶,眸中同樣顯現着怒意,直接伸手對上了定北侯的手掌。
可是饒是他用盡了全力,受傷情況下的他,也不可能是定北侯的對手。
不過片刻,就被震得口吐鮮血,身下的輪椅往後滑去,最後撞到柱子,往一旁倒了下去。
見他臉色慘白,定北侯終究還是不忍心,冷哼一聲:“這次就算是給你一個教訓,爲父已經讓戰幫你尋找醫治你腿疾的藥材,這就算是爲父對你的一點補償吧!”
“補償?”流遷手捂着胸口,似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要我幫你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那我寧願毀了我這雙手,不會煉藥的流遷,自然會甘願跟着你…”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若真到了那天,我會讓淑霞給你那雙被毀的手陪葬。”定北侯冷言威脅,“如你覺得還不夠,那就再加個紫鳶…那些伺候你的人,我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