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雖輕,但卻有如炸雷般迴盪在衆人耳中,讓衆人頃刻面色大變,隨即轟然發笑。
區區天通境初期的修爲竟然敢開如此大口,要知在場的哪個修爲不比他高,隨便一人便能將他擊殺,竟然還敢說讓他們且自離去,當真是可笑至極。
“哈哈哈,沒想到‘雲天宗’竟還有如此俠義的弟子,竟想要隻身一人救下他們,不過可惜你雖有此胸懷,但實力太低,想要擋下我們可是妄想了。”孫啓哈哈一笑,他當然不認爲此子有實力能擋下他們,誤以爲是此子胸懷俠義,想要自己殿後救下他們一行人。
“自己都沒能力活下去還想救別人,當真是迂腐,此番你即便是不死在我們手裡,日後也難以活命,今日就算是讓你長長記性,記得下輩子活着的時候有些事情還是要等有實力的時候做才行。”呂富冷冷一笑,此刻手中的長劍已是泛出淡淡的光芒,卻是不打算繼續拖下去了,要速戰速決。
“楊兄弟,你的好意我唐成心領了,只是這些人實力高強,你自己一人根本難以抵擋,我們這裡雖沒他們人多,但也不會就此丟下楊兄弟不管的。”那唐成也誤以爲楊邪是打算爲他們殿後,心中不由有些感動,他也不是臨陣脫逃之輩,既然逃不了那就殺一個夠本,當下他抽出兵刃站在楊邪一旁。
其他弟子也自知今日怕是難逃一劫,反倒升起了拼命之心,一個個帶着視死如歸的架勢看着四周的兩宗弟子。
楊邪看着身邊的唐成,目光微微一動,卻沒有說什麼,看了眼面帶嘲弄的孫啓等人,忽的輕聲自語道:“果然,這世間還是可笑之人居多。”
聞言,孫啓、呂富兩人面色一變,臉上浮現狂怒之色,寒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此丹我要了。”楊邪擡起長劍,劍尖一一點過衆人,一字一字道:“還有你們的人頭,我也要了。”
他說出第一個字時話還很輕,但隨着每說一字聲音便拔高一分,待說到最後一字時,整個聲音有如轟雷般迴盪四野,讓衆人面色狂變。
“小子你找死!”孫啓厲嘯一聲,手中的長槍一指楊邪等人,大喝道:“上!給我殺了他們!”
此言一出,不論是‘紫極宗’的弟子亦或是‘天音宗’的弟子,紛紛爆喝一聲,但見‘紫極宗’弟子飛身撲來,手中的兵刃爆發出強烈的光芒,撕裂空氣,瘋狂的向‘雲天宗’的弟子轟去,而那‘天音宗’的弟子也同樣如此,只是這些弟子施展出招式來,光芒伴隨之間竟還隱隱有各種樂器之聲迴盪,十分奇妙。
這兩宗弟子加起來足有近四十人,修爲近半都是天通境後期,另一半則是天通境中期,這些人一起出手,各種轟鳴之聲迴旋,當真是讓天地都爲之變色。
看着這聲勢駭人的一擊,‘雲天宗’的弟子面色發白,他們人數較少,只有十餘人,且天通境中期的修士佔了大半,便是連一宗的弟子都不是對手,更何況是兩宗聯手。
只是他們面上雖驚,但目光卻是閃過一絲堅韌,正要大喝一聲,出手還擊。
而就在這時,楊邪忽的轉頭問向唐成道:“有酒嗎?”
唐成微微一怔,不知楊邪此刻爲何要討酒喝,不過還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酒葫蘆,他生性好酒,不僅將凡間好酒品嚐了一遍,更是拖人購買了用靈果釀製的‘凝香酒’,此酒不僅香氣怡人,長期服用更是能增進修爲,價值不低。
“給。”唐成將酒遞給楊邪後,面色凝重的看着四周奔來的光芒,周身氣勢暴漲,手中的利刺綻放出奪目的光芒。
楊邪接過酒葫蘆,打開瓶塞,仰頭灌了一口烈酒,他頭一次飲酒,卻不覺酒味衝辣,反倒覺得暢快至極。
一酒飲罷,楊邪長嘯一聲道:“紫燕黃金瞳,啾啾搖綠騣。平明相馳逐,結客洛門東。少年學劍術,凌轢白猿公。珠袍曳錦帶,匕首插吳鴻。”
他腳步一邁,在衆人即將出手之際,手中長劍一揮。
剎那間,無數劍芒爆射而出,這劍芒粗大無比,金光璀璨,如雨一般射出,一時竟將那漫天光芒所壓制。
轟!
一聲震天巨響,劍芒與衆人攻擊相撞,一些光芒堅持片刻便被劍芒擊碎,而一些光芒則是方一接觸就被劍芒洞穿,在那些弟子駭然的神色中,從腰間一斬而過,分屍兩截,鮮血狂噴中,流下一地花花碌碌的腸子。
只此一擊,便有近十人死在他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