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朱六小組刺探朝歌城的各個重要外圍目標的時候,第三組卻並沒有草率的去接近核心,而是在皇城裡周邊的範圍刺探一些外圍情報。
不論是哪個位面,只要涉及到“皇城”二字,這裡面都大同小異。高度的獨裁加上封建的等級制度和不人道的奴隸制度,讓皇城裡的各個階層之間不可能都是和和美美的,相互間的互相嘀咕在所難免,也給了第三小組不少收集情報的機會。
比方說,這皇城內的一把手壽王,關於他的傳說和流言就不少。雖然奴隸和宮女嬪妃們不敢堂而皇之的談論他,但私下的小話卻是多不勝數。
比方說,這壽王身爲一個和平年代的君王,空有一身修爲和武力但卻無用武之地,四下國泰民安不需要他去轉悠。如此安逸的日子久了自然就多出來不少壞毛病,比方說“自大”,“目中無人”,“好色”且沒什麼道德底線。
最讓人覺得奇葩的還是這壽王在位十來年,居然因爲臣下對他恭順而產生了一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歪念頭。這種念頭要是忠臣產生倒還說得過去,但一個君王要是也有這個念頭,並且堅信的話,那就要出事兒了。
這段時間壽王靜久思動,覺得自己整天在皇城裡待着也是無聊,除了玩玩美女實在沒什麼好說的。況且那些美女早被他玩兒膩了,哪有什麼興趣。而後心頭的歪心思就開始轉悠了,莫名的想起自己手下那位黃飛虎大將軍的老婆很漂亮,他以前曾經在國宴上見過,那身材也是了得,讓本來就深感內心躁動無聊的壽王一下有些按奈不住了。
於是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頭,趁着酒興,壽王就當衆開始讚美黃飛虎老婆的美貌,並且那臉色和眼神,極爲齷齪。
當然,以上這些東西都是第三組的密探用神念從哪些伺候壽王宴請酒席的奴隸和宮女的私話中知曉的。也讓他們對於壽王的秉性和目前的狀況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
“壽王無德,且好色,心思躁動又無底線,算不得持重君王。其餘還需繼續觀察跟進。”
來之前,所有的鐵衛密探都有任務在身,當然這些任務的知情者只是每個小組的組長,要由組長來掌握時機和成熟度分派任務下去。
第一個任務不是別的,就是潛伏,儘量收取所有可能有用的訊息,貼近併成爲關鍵人物的近前人,但不可貿然干涉。
商君王,壽,就是一個核心目標人物。想要貼近他很難。想要不被發現的貼近更是艱難萬分。所以,急不得。
這日,在黃府潛伏的輝得到了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消息,連忙將其反饋回了組長的手裡。
說是黃飛虎回了府中之後怒聲大罵“狂徒”,還罵了“瀆神”等等極爲可怖的言辭。嚇得黃飛虎的老婆連忙規勸,好半天才消了氣。問起緣由才徐徐道來,簡直匪夷所思。甚至讓作爲密探,自詡見多識廣的輝也有些覺得這件事完全就是在“找死”。
前日,正逢世間神明“女媧”壽誕,身爲人間之主的壽王按照習俗需要沐浴更衣,以最高的禮儀擺駕女媧廟,攜滿朝文武爲女媧賀壽,同時獻上賀禮。
女媧壽誕間隔極長,以凡人的壽命來算要三百六十五年纔會有一次。所以壽王也是第一次參與這種賀壽的大典。本來是頗爲在意的。老老實實按照禮法將自己收拾妥當,穿上自己的王袍,帶着大臣,後面載着各種貢品,浩浩蕩蕩就到了離朝歌一日路程的女媧廟。
而黃飛虎身爲商朝上將軍自然也跟着同行。
事情到此都還無錯。問題出就出在進了女媧廟之後。
這方位面可不是那些中低級別的位面。這裡的神明仙人多如牛毛,並且並沒有老是把自己藏着掖着,老百姓都是知道他們的存在,甚至凡間也時不時的會有神蹟顯化出來。就比如說這座被商朝歷代君王供奉的女媧廟便是一處不一般的地方。
女媧是真實存在的神明,這是這方世界衆所周知的事情,而且是事實。女媧廟便是女媧這位神明在凡間唯一顯化之地,極爲神聖。而廟裡的雕塑也不是一般的泥雕或者石雕,而是由女媧的法力顯化出來的一份可以和本體產生聯繫的神像。
也正因爲這座女媧神像,加上商朝的這一代君王“壽”目前正處於一種內心躁動,德行匱乏的時期,問題就這樣極爲蹊蹺的產生了。
壽王祭拜之後,擡頭一看,發現這女媧的神像居然魅力無邊,豔色濤濤,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吸引人。當時只覺腦子一熱,便又來了歪心思。於是好一番讚歎女媧的美豔之後,一把拔出腰間長劍,唰唰唰的就在廟中石壁上留詩一首。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嬌豔;芍藥籠煙騁媚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這首詩的意境之類的都上不得什麼檯面,意思也是直白。私下這麼弄一下也還過得去,起碼可以博人一笑。但這裡是哪兒?可是堂堂女媧神明的廟宇,神威顯化之地!你弄一首如此直白且帶着歪心思的詩上去是幾個意思?這就是在找死啊!
偏偏這壽王自大無比,還說自己乃是人間之主,地位和這女媧平起平坐,見其美貌,留詩一首又有何妨?這是讚美!不準颳去!然後就得意洋洋的擺駕回宮了。
這一系列的作死操作弄得跟着目睹了整個過程的黃飛虎是心頭一陣大怒啊,覺得這壽王實在太不是個玩意兒了。加之之前壽王當衆表露對他老婆的那種念想,黃飛虎能忍着回家才泄憤已經算是涵養不錯了。
這消息是黃府的密探輝傳到朱六手裡的,可傳來類似消息的不僅僅是輝,其餘的六組的密探也陸陸續續的傳來了。
朱六皺眉暗道:壽王好色且自大,但也不至於腦子發熱到如此境地吧?能當上君王的人不可能是傻子,能想不明白女媧和他商朝地位之間的巨大差異嗎?區區凡人也敢“取回長樂侍君王”的朝女媧叫囂?這裡面必定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