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運球來到宋亮身前,突然身子一沉,將重心壓低,接着猛然加速突進起來。
宋亮以爲陳青要突破上籃,趕緊後退回防,誰知陳青竟然將球用右手從胯下拉回,接着一個後撤步,此時籃球彈起,左手貼着球體,同時右手也作勢向球摸去……這是後仰投籃的動作。
宋亮急了,見陳青要投籃,趕緊撲身上前,舉起右手,一個急停跳起就要封蓋。
陳青狡黠地笑了笑,原本摸向籃球的右手忽然向後一甩,左手將籃球往右路斜拍,重心下移前衝,又是一個假動作!
宋亮身子在半空中,眼睜睜地看着陳青左路突破成功,然後就是運球,躍起,扣籃。
“完美!”
“我嘞個去,扣籃!”
“那小子是青蛙嗎?跳得好高!”
……
陳青和宋亮的這次比賽僅僅在一球之後便被迫停止,因爲場邊張海和黃山叫住了他們。
“老大老四,我們趕緊走吧……”一見兩人下來,黃山就一臉焦急開口了。
陳青問道:“怎麼回事?”
張海推了推眼鏡,一臉無語:“老四,我剛剛纔知道,原來他們是去叫“狗哥”去了,狗哥是校隊的老大,說是學生,不如說是混混,最是護短了。”
宋亮和陳青聞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臉茫然。
“我說,老大,老四,你們不會連狗哥是誰都不知道吧?”黃山苦笑着問道。
陳青嘴角抽了抽:“狗哥很厲害?我真不知道。”
黃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厲不厲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條瘋狗,不咬死人不鬆口。”
“一條瘋狗而已,還想趕人走?真是笑話!”宋亮有些不爽了,要是他就這麼被一條狗趕走了,以後還混不混?
“走?你們想到哪裡去?”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聲音有些熟悉。
陳青擡頭看去,只見一人右手纏着繃帶,隱隱帶着些血絲,左手是一把明亮的西瓜刀,正冷冷地看着他們,不是去而復返的板寸頭是誰?和先前不一樣的是,這會兒跟在他身後的是黑色短袖的傢伙,每個人身上都拿着鐵棍和西瓜刀,少說也有三四十個人。
“你們不是很能打的嗎?……狗哥,就是這小子,最能打,一點也不把你放在眼裡!”板寸頭擠出了兩道笑容,讓出了身子,他的身後,三十多個小混混把一個瘦瘦的光頭圍在了中間。
他叫苟勝茂,校隊的隊長,自認爲最講江湖道義,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小弟受欺負,小弟們叫他“狗哥”。板寸頭回來一哭訴,狗哥就帶着自己的屬下過來找場子了,青海大學是他的地盤,狗哥絕對不會讓別人染指。
“我是狗哥,聽說你很能打?”
陳青把玩着手裡的籃球,微微蹙起眉頭。他不過是想和幾個兄弟打打球,拉近拉近感情,哪知道會遇見這些垃圾?眼前的小光頭個子不高,殺氣卻不小,一看就知道是一肚子壞水,看來這件事不露真本事就沒完沒了啊。
“轟隆”一聲,陳青率先動手了,籃球砸向板寸頭。
先聲奪人,出手風雷,既然不能善了,他就用暴力征服他們。
“哎呦!”慘叫一聲,板寸頭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滿臉血水,手中的西瓜刀也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綻出了無數火花。
“動手啊,哥幾個!”板寸頭一臉鼻涕一臉淚,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我要他們學狗,然後再跪下來喊爺爺!”
陳青嘴角抽了抽,學狗叫,再喊你爺爺?你是狗爺爺嗎?豬腦袋!他一個馬步,穩穩地站在衆人前面,光天化日之下,這些小混混不敢殺人,手裡的西瓜刀只不過是個擺設……既然他們不敢下殺手,陳青就不會怕他們!
他有這個實力。
狗哥估計也想不到,青海大學會有這樣的二愣子,金刀鐵馬地站在自己面前,好像根本就不怕自己手裡的西瓜刀一樣。要是在小巷子裡,他二話不說就讓手下的弟兄們衝上去了,可是眼前有這麼多人看着,他哪裡敢動手?隨便出了點岔子,就是他這個帶頭大哥倒黴。
聽板寸頭說了陳青很能打,他也不讓手下的兄弟赤手空拳衝上去,要是三十多號人都被打趴下了,他這個大哥不是更沒有面子?打不得,退不得,狗哥帶着三十多個屬下,愣在了哪裡。
三十個人對上一個人,居然僵持在那裡,現場的氣氛有些詭異。
“喲喲喲,好厲害好厲害!”一個嬌滴滴的女聲打破了雙方的沉靜,“聽說有人要砍我弟弟?”
那是一個女人,身材火辣的女人。一身警服下,玲瓏有致的身材盡顯,脣紅齒白,柳葉彎眉,只不過一對秋眸裡盡是殺氣,配合上剛纔那句話,衆人哪裡還不知道,這是個脾氣火爆的小辣椒?
板寸吞了吞口水,眼前的這個女人身材太火辣了,儘管青海大學裡美女無數,他也沒有見過如此誘惑的美人:和她比起來,那些校花系花什麼的,都是些沒有長開的花骨頭,完全沒有女人的味道。
只不過,爲什麼這個美人蹙着眉毛?還有,她是誰的姐姐啊?
“小弟,怎麼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調皮呢?遛狗玩兒也不叫姐姐來!”
遛狗玩兒?板寸頭一下子愣住了,狗哥的火爆脾氣他最清楚了,這麼被人當面罵做了狗,他一定會像瘋狗一樣咬人的。板寸頭擡起頭,卻是再一次愣住了,只見狗哥臉色蒼白,雙腿打着哆嗦地看着那個女人。
“狗哥……上去砍他們啊?”板寸頭擠出幾個字,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陳青苦笑,自從方菲菲出現他就沒有做聲。母暴龍的恐怖他可是一清二楚,眼前的三四十號人估計還不夠她玩兒的……可是,這樣的女人居然還有傻瓜敢主動挑釁?
果然,方菲冷笑一聲,看了板寸頭一眼,“爲什麼我聽見有狗在叫啊?苟勝茂,他是你的人?”
“不不不!”狗哥打了個哆嗦,連連搖頭,“我不認識他,不認識他!”
他訕訕的笑了笑,把手裡的西瓜刀藏到了自己身後。見板寸頭還是不識趣地提着西瓜刀,狗哥看也不看,伸手一抓,一巴掌直接印在了板寸頭的面門上,板寸頭頓時哇哇大叫,手上的西瓜刀掉到在地上。
板寸頭蜷縮着身子,不解地看着狗哥,痛苦開口道:“狗哥……你怎麼……”
話還沒有說完,狗哥一腳踹在他的面門上,板寸頭血流滿面,哀嚎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狗哥皺了皺眉,又是躬身又是討好的笑道,“方,方警官,我這就走,就走!”
說是走,方菲菲沒有點頭,狗哥是動都不敢動一下,只見他滿頭大汗,一動一動地盯着方菲菲,臉上盡是討好的笑容。
“警什麼警,官什麼官,現在我是陳青他姐姐,聽說你要砍我弟弟?行啊,苟勝茂,看來最近你皮癢癢了,該鬆鬆骨頭了吧?”
“別啊,方警官,我有眼不識泰山,您饒了我成嗎?……呃,陳青,我該打,該打,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狗哥一眼方菲菲板着臉,連忙苦着臉朝陳青哀求道。他見過方菲菲一次,就那一次,這個母暴龍把他哥哥打了,家族不但有半點異議。從那個時候起,他就知道,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警花小姐,是他惹不起的存在,這會兒一聽見方菲菲喊出他的名字,狗哥差點沒有哭出來。
“你走吧!”陳青一臉厭惡的看了狗尾乞憐的狗哥一眼,擺擺手就讓他走了,“那個龍……姐啊,你怎麼來了?”
狗哥一臉笑意地離開了,擡着板寸頭,三十多個人不敢發出半點聲響,生怕觸怒了方菲菲。宋亮他們一頭霧水的看着方菲菲,不知道陳青怎麼就多出了個護短的姐姐,偏偏還長得如此妖孽。
“臭小子,知道喊姐啦?”方菲菲笑眯眯地拉着陳青的臉蛋,扯啊扯啊,很是得意,陳青剛纔差點喊出“龍妹”的稱呼,也不怪方菲菲這會兒報復。
在外人看來,這對姐弟感情真不錯啊,特別是黃山和張海兩個牲口,恨不得自己代替陳青,讓這美女姐姐揉揉臉,那該是多麼奇妙的享受啊……想到這裡,黃山趕緊拿出一瓶飲料,開了蓋送到方菲菲面前,“你好你好,方姐姐,我是黃山,陳青最好的兄弟,今年十九,未婚,還沒有女朋友!”
“你滾遠些!”張海遞上了一瓶礦泉水,滿臉笑容,“姐姐你好,我是張海啊,陳青和我的關係可好了……你喝水,喝水!”
“哈哈哈,陳青,你的兄弟很可愛嘛!”方菲菲看着面前的礦泉水和飲料瓶,咬牙切齒地開口了,“你沒有告訴他們,我和你的關係嗎?”
陳青一頭霧水,他也不知道方菲菲在搞什麼鬼,按理說午夜狂魔還沒有出現,方菲菲就不應該在陳青面前出現,以免打草驚蛇。午夜狂魔那麼狡猾的一個人,怎麼會在打草驚蛇的境況下還露出尾巴呢?
可偏偏方菲菲就這麼做了,不遮擋自己警察的身份,唯一不同的是,她變成了陳青的姐姐。看着方菲菲似羞還怒的笑臉,陳青心裡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哈哈哈,什麼身份啊?方警官不會是陳青的表姐吧?我記得……”黃山笑呵呵地開口了。陳青的身份他們幾個兄弟都知道,父母雙亡,家裡的親戚根本就斷絕了來往,哪裡會有什麼表姐?
“表什麼姐啊?”方菲菲一下子摟住了陳青的胳膊,腦袋靠在他的胳膊上,很是哀怨地開口了,“我們可是青梅竹馬的娃娃親,早就緣定三生了!”
娃娃親,緣定三生,這不就是情姐姐嗎?看着依靠在陳青身上小鳥依人的方菲菲,黃山和張海的笑容戛然而止,看陳青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牲口。
陳青也是愣住了,很是無語的看着方菲菲:姐,你成了我女朋友,秦瑩瑩一定會殺了我的!
“愣着幹什麼啊?傻小子,見到姐姐來了高興壞了吧!……可惜今天不能讓你們盡興了,幾位同學,我在外面買了一套房子,陳青以後就住到外面了……臭小子,跟我去看看房子吧!”
不由分說的,方菲菲把陳青拉走了,留下了眼鏡掉了一地的宋亮他們,“真彪悍啊,金屋藏男,陳青正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