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他會治什麼病?侯二仙說各種癔症。
大家半信半疑,信的是大部分是發生意外成爲大仙的,疑的是侯二如此窩囊的一個人,怎麼會得仙,說不準也是捧個大眼賊來充數。
大眼賊,又稱黃鼠,乃是老鼠的一種,在山裡面很常見。
萬物皆有靈,大眼賊和黃皮子差不多,也有得道的,可能是先天不足的原因,大部分得道的大眼賊出馬之後,享受了人家香火,卻往往看不好病。
其實就像現在的醫生,大家表面都是一樣的身份,可是有的給人治病藥到病除,有的卻只能拿工資混日子,仙家也是如此,大眼賊無疑就是後者。
侯二仙也不分辨,但很快大家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附近鄰村有個姓高的村長,在政府搬遷佔用村裡土地的時候,這高村長貪污了不少錢
這趙村長有個綽號叫高衙內的混蛋兒子,仗着他爹在村裡的威望,家裡在區政府有親戚,高衙內整天牛皮哄哄的,經常打架鬥毆,即使成婚有了兩個孩子,還是和二流子一樣。
誰知道報應不爽,高衙內剛剛三十歲整就得了癌症。
有病自然不能不治,尤其有錢人,高村長帶兒子開始跑大小醫院,治了個遍,結果錢都被騙光了,醫生卻說你兒子沒治了,回家吧,他願意吃啥就給他做點啥。
就這樣高村長帶着他那混賬兒子回來了。
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的,但畢竟見過一些世面,聽了侯二仙的事情,心裡有些信了。於是乾脆把兒子擡了過來,死馬當活馬醫!
當高村長把高衙內擡到侯二家,侯二仙找了面驢皮鼓,就跳起來了。
跳了一會兒,侯二仙便昏過去了,隨後半昏半醒時從他嘴裡傳出一個小孩子聲,對着高衙內說他就是當年被你扔進茅坑中的那個孩子。
孩子說,他前幾輩子都是畜生身,這輩子好不容易託了人胎,結果剛出生就被扔到茅坑裡溺死了,死得很不甘心,而且全身太埋汰,沒地方託生,就待在了你肚子中。
其他人嚇了一大跳,竟然鬧出了人命案。
這個現代版高衙內聽了,當時也嚇懵了,看到有人要報警,他才吞吞吐吐老實交代,還真有這麼一個回事。
原來高衙內原本就是吃喝嫖賭的貨色,即使結婚了也沒改,仗着有點小錢和花言巧語,在外面又搞個女人,而且還懷了孕。
一見那女人懷孕裡,他立刻動了心思,他媳婦給他生了兩個閨女,他一隻還想要個兒子,於是哄着那女人把孩子給他生下來。
有道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很多女人偏偏喜歡這種男人。那女人就是,在高衙內花言巧語下還真沒有去打胎。
其實那女人也不是什麼好角色,兩人就是在足浴城認識的,看高衙內出手大方纔勾搭上的,時間一長就看出高衙內其實是驢糞球子表面光溜,自然不樂意了。
眼看懷胎都七八個月了,高衙內也花了不少錢,自然不同意打胎了。
又恰巧那女人帶着大肚子和舊情人約會,讓高衙內看見了,他當時喝得醉醺醺的,頓時大怒把人打了一頓。
回去之後他又不知怎麼犯了邪勁兒,不管不顧強行把女人撲到了牀上,兩人滾起了牀單,一折騰孩子早產了。
開始他還後悔不已,後來一想孩子還不一定是誰的種,一氣之下,立刻把孩子裝進黑塑料袋子,直接扔到附近一個旱廁的茅坑裡。
那女人也是爲了錢才和高衙內在一起,高衙內用錢封住了她的嘴,本以爲事情就過去了,哪想造了孽。
聽孩子這麼說,高衙內直接跪下了,千央求萬許願,孩子總算開了面,一定要把他好好安葬,他才走。
後來侯二仙讓他家裡給孩子打了一口小棺材,做了個紙人,寫上名字放到棺材裡面,燒了些金元寶,找了個好地方把棺材埋了。
還別說,這次真靈,從那以後高衙內的病漸漸好了,也改邪歸正了。
從此侯二仙越來越有名氣了。當然了,這些無一例外也都是表姐聽別人說的,她同學的一個親戚就在胡二仙所在的村子。
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又遇到他了,再想到孟瘸子的經歷,這件事不難猜出了。
當年孟瘸子見到出殯的人家,恐怕就是侯二仙,本來鬼魂都離體了,又被狐仙施法請了體內,然後達成某種交易。
至於兩人如何又結了善緣,應該和狐仙有關了。
這些並不是秦天所關心的,他關心的是孟瘸子究竟是怎麼知道那枚明月玉佩造型的。
“孟先生,別誤會了,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擁有或從什麼地方看到過的……”誰知他剛剛開口,就見孟瘸子明顯臉上一變,一口拒絕了。
“我沒有什麼玉佩,也從來沒見過,你找錯人了!”說着他站起身來就把秦天往外推。
“別……”
可惜孟瘸子根本不容許秦天分辨,把他推出門,哐噹一聲把門關上了。
“孟先生,你聽我說,我真沒有其他意思……”秦天在外面敲着門,想讓孟瘸子開門。
“你還是走吧!我什麼都不知道。”可能是見他實在不走,孟瘸子終於出聲了。
“孟先生,我祖傳有一塊類似的玉佩,我只想向你打聽一下。真沒有其他意思!”見對方好像態度軟了一下,秦天進一步解釋道。
“你走吧!我也是受人所託,迫不得已!我現在只是個廢物一樣的糟老頭子,至於其他的,忠人之事,恕我無可奉告!”就聽見從屋裡傳來孟瘸子嘆氣聲,然後幽幽的說道。
在之後,任憑他怎麼央求,屋裡都沒有動靜了。
唉!看來白跑一趟了!
自從無法做薩滿之後,孟瘸子便用養父傳給他的手藝給人刻章製作玉件,小有名氣,經常有人像秦天一樣主動慕名上門。
但他性格孤僻古怪,沉默寡言,平時很少和人來往,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
這些都是秦天向周邊鄰居那來打聽來的。可能是自己帶來了他弟弟的消息,感情激動,所以才和自己莫名其妙說了許多,秦天暗暗猜測。
回頭看看幾乎要坍塌的土平房,他很是鬱悶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