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紅軍的說法,不管缺不缺德,極樂天堂生意越來越好。
與之相反的是,近兩年來,殷老闆開始逐漸低調起來,整天躲在店鋪裡不出來,幾乎不參與任何應酬。
此外他還僱了幾個扎紙師傅,沒想到經過他一指點,原本手藝一般的師傅,立刻變得手藝精湛,有的水平和他本身有過之而不及。
低調?不出門?秦天腦子中冒出了一些疑問。
“那位殷老闆,以前也這樣嗎?經常不出門,也不喜歡應酬?”於是他問了一句。
按理說但凡成功的創業者,大多交際能力很強,交際很廣,因爲很多事情必須親力親爲,不僅生意上的往來,就是工商、稅務、環保等部門,就足夠他應酬的了。
“以前我和他沒有過接觸過,只是我接手紙紮店生意後,需要找一家合作的店鋪,所以才和他有往來。但是聽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很愛交際……”
這就奇怪了,從林紅軍的描述來看,這位殷老闆前後生活習慣變化大不相同,即使再低調也不應該是這種低調法啊!
難道他是一位會施展邪術的世外之人?白先生亡妻紙紮是不是就他做的手腳?那麼以前是否也做過類似的事?爲什麼他的生活習慣有如此大的變化呢?
秦天直覺上這位殷老闆有問題,暗想什麼時候應該去看看。
不一會兒,陳笑趕來了。因爲電話裡秦天只是大致地描述了幾句,然後又把關於詳細情況講給了她聽。
“秦天,你打算怎麼辦?”陳笑聽了之後問道。
“守株待兔。現在天色也要黑了,我們不妨在這裡守一夜。如果守不到,我明天再想其他的辦法……”秦天沉吟一下,說道。
那位白先生化爲的惡鬼,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還執意準備找林紅軍的麻煩,應該就是在紙紮店附近徘徊。
現在林紅軍回來了,林老太太的鬼魂又走了,它上門報仇的機率很大。
秦天和陳笑稍稍在紙紮店佈置一番,然後三人到了的一家小飯店內吃飯,直到九點多鐘,飯店要關門了,才又返回店中。
“不要害怕,林老闆。你帶着護身符,那惡鬼傷不了的……”看着惶恐不安的林紅軍,秦天安慰道。
秦天和陳笑佈置了一個小型迷蹤陣,躲在其中,防止那惡鬼發現情況。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夜漸漸深了,街上越來越變得安靜,周邊的店鋪大多已經關門,昏黃暗淡的路燈下,幾乎看不見行人了。
“現在快到子時了,那惡鬼應該要來了。”陳笑看了看時間,說道。
秦天點了點頭,了一眼躺在牀上的林紅軍,又向門外看去。林紅軍剛纔強行灌了半瓶白酒,已經把自己灌得睡着了。
門外似乎漸漸起了風,路邊的樹葉輕輕搖動起來。
不一會兒,那股風開始順着門縫往裡吹,一些輕巧的紙紮開始輕輕晃動,風中還夾雜着一些淡淡的霧氣,整個店內更加昏暗起來。
這時傳來一陣砰砰聲,像是風捲着砂石吹打着店門,又像是什麼東西在撞門。
“來了!”秦天和陳笑迅速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目不轉睛地看着門口。
果不其然,隨着陣陣陰風不停往裡吹,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從門縫擠了進來,待完全進來了,那人影站在原地呆站了一下。
此次此刻秦天看清楚了,這隻惡鬼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臉色蒼白如紙,帶着不少可怖的血漬,嘴脣鮮紅,眼神之中透着一絲呆滯。
可是當目光落到牀上爛醉如泥的林紅軍,惡鬼那呆滯的眼神頓時不見了,眼睛裡立刻露出惡毒怨恨的光芒,桀桀的怪叫一聲,直撲了過去。
“哼,鬼東西,休要傷人。”秦天突然現身,低喝一聲,一劍紅芒隨之掃了過去。
這惡鬼顯然沒想到屋裡還有其他人,先是一怔,隨後眼睛裡露出膽怯的恐慌之色,連忙飄動身子躲閃來襲來的劍芒。
“你阻止我報仇,我要殺了你……”惡鬼突然面色變得猙獰可憎,衝着秦天色厲內荏地尖叫一聲,衝了過來。
這時候陳笑的伏鬼鈴一響,惡鬼頓時變得遲鈍起來。
“赦!”秦天冷哼一聲,隨之暴喝道。再看事先佈置好的法陣瞬間啓動,光芒閃爍,立刻將惡鬼困在其中。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阻止我報仇,爲什麼幫這個惡魔,我花了錢讓他扎我的妻子,爲什麼他還害我,你們都是騙子……”在五行陣中被困住的惡鬼,不停地憤怒嚎叫着,試圖掙扎闖出來。
“哼,你這個惡鬼,不分青紅皁白就傷人,你還有理了?那紙紮人是其他人扎的,並不是他害你的,他只是做了轉手生意。”秦天看着被困住的惡鬼,冷哼一聲,說道。
“我想問你,你妻子是到底如何死的?如果說的話,我會幫你報仇……”
想起在新聞採訪中有人說這位白先生和他妻子死在同一個地點,而且姿勢一樣,秦天就感覺兩人得死有一定聯繫。
聽秦天如此一問,惡鬼先是一愣,隨後雙眼血紅,似乎受到刺激嚎叫起來。“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告訴你們,我妻子的死和你們無關……”
隨着他不停地哀嚎,拼命地掙扎,最後又放聲痛哭起來,悽慘之聲瀰漫開來,讓陰森森的紙紮店更添幾分恐怖。
秦天和陳笑並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地看着對方,知道這隻惡鬼精神崩潰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這隻惡鬼停止了哭泣和哀嚎,眼神中不見了之前的憤怒和怨恨,只是無限的悲慼,自言自語地講述它和妻子的故事。
在惡鬼的哀訴中,秦天驚駭地發現,在沒死亡之前與林紅軍交往的白先生,原來竟然是一個患有精神分裂症傾向的人。
他和林紅軍所說的,前半部分是沒錯,他的全名叫白正綱。
白正綱和他妻子是大學同學,一起艱辛創業,共甘共苦,這些是沒錯。可是有了錢之後的生活,就和他的描述有很大出入了。
在他和林紅軍描述中的一切美好,包括和妻子恩愛如初,相濡以沫,大部分是他想象編造出來的,不然也不會出現後來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