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變強的事情,這個我沒法幫你。”
葉塵搖頭苦笑一聲,“其次,對付孟家,暫時不考慮。”
“既然你不想休息,那咱們就離開吧。”
“去孟家轉轉。”
說話的時候,葉塵稍微用力,捆着他的繩索便被崩開。
跟着他把唐英身上的繩索也給解開。
大門在葉塵面前也形同虛設,直接就被他把鎖鏈扯斷,兩人信步走了出去。
纔剛出門,就被旁邊房間內的人發現。
掙扎着向他們求救。
他們這一喊,也把其他的人驚醒。
一個個的趴在門窗上,求葉塵和唐英搭救。
聲音悽慘,神色痛苦。
“都安靜一下。”
葉塵皺着眉頭呵斥,“你們是想把外面的人全部吸引過來嗎?”
“到時候誰都走不掉。”
聽到這話,那些被關押的人不敢再發出聲音,只是用口型向葉塵求救。
“都先等會,一個一個來。”
葉塵說完,便走向了旁邊的那一個房間。
淡漠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爲什麼被關在這裡?”
“我叫李生,是雲海市本地人。”
李生說:“我家是做高考複習題生意的。”
“誰知道孟霍找到我們,要收購我們的門店,我覺得他還只是一個小屁孩,沒當回事,便沒有同意。”
“沒想到不幾天,他就把我抓了進來,關在這裡。”
“一關都是好幾年。”
“我都投降了,也已經把門店轉讓給他們,甚至一分錢都沒有要,孟霍那個混蛋還是不打算放過我。”
“你的家人呢?”
葉塵好奇道:“你都被關押這麼多年了,他們怎麼不選擇報警?”
“嗚嗚嗚,都是孟霍那個狗孃養的,他不是人啊。”
李生聞言,眼淚頓時就滾落下來。
四十歲的漢子,哭的撕心裂肺,讓人聽着都有些痛徹心扉之感。
片刻之後,他吸了吸鼻子,才咬牙切齒的說:“孟霍把我抓進來之後,就開始讓我把門店轉讓給他。”
“那家店是我們整個家的收入來源,給了他,我們豈不是要餓死啊。”
“所以我一直不同意。”
“然後孟霍就把我的老婆抓了進來。”
“我服軟了,把門店轉給他,可已經惹惱了他。”
“那會我把腦袋磕的鮮血直流,向他求饒,但一點用處都沒有。”
“他帶着人,當着我的面,把我老婆禍害了。”
“我還有父母,知道我被關進來之後,便要去派出所報案,可卻莫名其妙的摔倒在地上,雙雙摔死。”
“我還有一子一女,現在也不知所蹤。”
“我,我,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我,我……嗚嗚嗚,救救我吧,我要出去,要殺了孟霍,殺他全家。”
說着說着,李生的雙目變的猩紅,雙手緊緊握住欄杆,蒼白沒有血色,但卻極爲有力,欄杆幾乎快被他抓的變形了。
緊咬牙關,披頭散髮。
像個瘋子,不對,更確切的說,像個野人。
鬍子邋遢,頭髮凌亂。
應該是好多年都沒有洗澡洗頭了,整個人身上都散發着一股子惡臭,難聞無比。
葉塵和唐英都沒有嫌棄。
兩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震驚,憤怒,充斥着兩人的內心。
尤其唐英,身爲體制內的成員,負責雲海市的安全。
在她的眼皮底下竟然還有這種事情發生,讓她憤怒的同時,也羞愧的有些無地自容。
葉塵則更多的是好奇。
孟家這麼做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
按說只是孟霍收購一家門店的事情,直接帶着一大幫子人去強買強賣不就行了嗎?
幹嘛要把人關押在這裡那麼多年呢?
“李生,你放心,我肯定會把你救出來。”
沉默許久,唐英才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那還等什麼啊?”
李生恢復常態,急切道:“趕快把房門打開,帶着我們出去啊。”
“現在不行。”
唐英搖搖頭說:“我們都在密室裡面,外面就是孟家的地盤,上面有很多人把守着,現在帶你們出去,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我不怕。”
李生冷厲道:“孟霍害的我家破人亡,還把我關押在這裡那麼久,我早就想跟他們拼命了。”
“胡鬧!”
唐英呵斥道:“我既然來了,就要把你們安全的帶出去。”
“先等着吧,回頭我們上去把孟家解決掉,再把你們全部帶走。”
這些都是證據。
是孟霍爲禍一方的證據。
單單是一個李生,只要他所言非虛,就能讓孟霍吃花生米。
安撫好李生,葉塵便又去另外一個房間詢問情況。
“我是孟啓山關進來的。”
那人嘆息道:“已經在這裡住了幾十年。”
“怎麼那麼久?”
葉塵意外道。
同時也佩服這貨的耐力。
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竟能生活幾十年,這傢伙是個人才啊。
“哎。”
那人再次嘆了一口氣,“我不想死啊。”
“我想報仇。”
“想親手殺了孟啓山,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我想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越說,那人的戾氣就越重。
雙眼跟着也變成了赤紅色,白皙的臉上也爬滿了血絲。
一根根青紅的血管暴露出來,如同爬蟲一般。
極爲可怖。
哪怕唐英是體制內的人,見狀也忍不住被嚇的連連後退。
葉塵急忙拉住她,才穩住她的身形。
跟着上前拍了拍那人的手背,打算往他體內輸入浩然真氣,讓他冷靜一下。
然而纔剛剛接觸,葉塵的身子就被震的後退一步。
嗯?
葉塵輕咦一聲,忍不住皺眉問道:“你體內還有什麼力量?”
“我要殺了孟啓山,殺他全家。”
可那人如同瘋魔了一般,嘴裡不斷嘶吼着這些話,壓根不理會葉塵。
“怎麼了?”
唐英擔憂道:“他體內還有別的情況嗎?”
“恩。”
葉塵點頭說:“我修的是武道,體內有真氣,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內力。”
“可他的體內也有一股子特殊的力量,跟我的內力相沖。”
“應該算是一個修煉者。”
“這也就是我想不通的一點,若他是修煉者的話,怎麼會被關押起來呢?”
“在就破籠而出了。”
但對方腦子一直不清醒,像是發瘋了一般,不斷重複着那些話,要殺了孟啓山全家,根本問不出來什麼。
葉塵又去找下一個人。
那人是被一句話害的。
他原本是西區的混子,一天喝酒的時候跟別人對視了一眼。
學着網上的名句。
你瞅啥呢?我瞅你咋滴了?
然後就打了起來,跟着就被關在了這裡,成爲階下囚。
不過這麼些年過去,這傢伙已經被磨平了棱角,只想出去,報不報仇的都無所謂。
甚至投靠孟家,爲孟凱效力他也心甘情願。
但孟家的人就是不放過他。
一個接着一個詢問,葉塵對孟家越來越恨。
平白無故就把人關起來,一關就是這麼多年,簡直就是畜生行徑啊。
雲海市竟然還存在這麼一個家族,真是雲海市的恥辱。
唐英氣的雙手緊握,指甲都嵌入到手掌之內,鮮血直流,足見她的恨意之深。
“葉塵,一定要把孟家剷除,一定。”
唐英咬牙切齒道。
葉塵沒有說話,而是點點頭,態度也相當凝重。
但心中仍舊十分疑惑。
孟家幹嘛要把這些人關起來呢?
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爲癖好?
他就不怕這麼多人失蹤之後,被警方注意,然後找他們的麻煩嗎?
還有這些人發瘋狀態下,體內總是會迸射出來一股子特殊的力量。
葉塵感受了一下,雖然還不到武者的層次。
但最起碼也比左昊強。
把這幫子人放出去,絕對會成爲一股子能橫掃一切的勢力啊。
不容小覷。
最後一個房間關押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
體形偏瘦,面色蒼白如紙。
當葉塵問他的時候,他苦笑着搖頭,“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被關押在這裡。”
“我叫柴胡,開了一家燒烤店。”
“我記得那年明德福利院失火,第二天有警察找我問話。”
“剛從派出所出來,我就被另外一幫子人帶走了。”
“他們也穿着警察的制服,當時跟我說的是問話,結果就被關在這裡,一關就是十年。”
“等等,你說什麼?”
話音剛落,葉塵就迫不及待道:“你是在明德福利院失火之後被帶到這裡關押的?”
葉塵顯得很急切,他恍若抓到了重點,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對。”
柴胡點點頭說:“就這麼被關押了。”
“你的家人呢?”
葉塵又問,“他們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