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他就算有九條命,咱們都救不了他了”唐軍道。
農民道:“現在我只希望周虹她們能夠快點將他截住,制止這場不應該發生的悲劇”
龍運鵬則搖頭道:“我看黃跑跑這回肯定悲劇了”
再說黃跑跑,一路驅車狂奔,只想快點擺脫警方的糾纏。這時前方又出現了警方設的關卡,黃跑跑照樣是加大油門往前衝去,在撞翻了兩輛警車、撞斷攔路的欄杆後,終於衝過了這道關卡。但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車子猛地震動了一下,接着左邊的車身一下子塌陷了下去,車下也傳來了輪胎鋼圈摩擦地面發出的刺耳的刮擦聲。
原來,車子的輪胎被警方撒在路上的鐵棘藜給扎破了,輪胎的氣頓時全部泄光,只剩下了空癟的膠皮和鋼圈。黃跑跑自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仍是開着跛足的車往前狂奔。
而在剛纔的這陣劇烈震動中,原本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的“楊浩一號”的軀體此刻也被震動得翻了一個身,然後他就藉着這個翻身躍了起來。他的眼睛裡放射着一種可怖的紅光,齜着兩顆大獠牙,轉動着腦袋四面張望着,鼻子裡也發出一種“吸呼吸呼”的聲音,似乎在嗅某種味道。
忽然他發現了坐在前排駕駛座上的黃跑跑,他頓時嗅到了某種味道,眼裡的紅光更濃,嘴巴也張開了。然後他就向黃跑跑的後背抓了過去。而黃跑跑對於車廂後面的變化仍是毫無察覺,雖然車子癟了一隻輪胎讓他開得很難受,但他仍緊握着方向盤,將油門踩得死死的,車子也如一個瘋漢一般往前急闖……
這時,“楊浩一號”已經挪到了黃跑跑的身後,將獠牙比劃着往黃跑跑的後腦勺上咬去。恰在這時車子又是猛一顛簸,黃跑跑的腦袋也跟着往前一傾,“楊浩一號”的獠牙便落了空,讓黃跑跑逃過了一劫。
不過他的獠牙仍然在黃跑跑的的後腦勺上磕了一下。這一磕使得黃跑跑終於有所察覺,他連忙下意識地回過了頭……
當他看清楚“楊浩一號”的猙獰模樣後,頓時便嚇得呆住了。前面說過,他其實並不害怕別的東西,但他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最怕鬼和殭屍、喪屍之類的東西。因此一見到“楊浩一號”的這副形象,他頓時便嚇得渾身的肌肉都發了緊。
在呆怔了片刻後,他不顧命地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此時車子的速度已經慢了許多,雖然黃跑跑連車子都沒有停就跳了下去,但也僅僅只是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並沒有摔傷。
不過這時候警方的車輛也終於靠了上來,警察們跳下車,舉槍衝黃跑跑大聲喝道:“不許動舉起手來”
黃跑跑剛想將手舉起來,眼角的餘光卻看見“楊浩一號”已經從打開的駕駛室裡爬了出來,黃跑跑明白這“楊浩一號”實際上已經變成了喪屍,它的可怕性超過了警方的槍炮
因此他立即撒腿便跑。由於他還揹着槍,警方便又誤解了他的意思,頓時又咋喝了起來,要向他開槍。
而那喪屍已經撲到了衆警察的身後,一個年輕的警察聽到風聲回過頭看時,那喪屍的獠牙已經咬向了他的喉嚨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藍色的光束從空中射了下來,一下子將“楊浩一號”的給打得飛了出去,那年輕的警察則算是僥倖撿得了一條命。衆警察正莫名其妙地四處張望時,一輛小汽車從天而降,幾位仙子般的美女從車裡鑽了出來。這幾位美女自然就是周虹、龍芸一行。剛纔就是龍芸發射了一束激光打飛了“楊浩一號”的腦袋。
看着“楊浩一號”倒在地上的屍身,龍芸嘆息了一聲,眼裡猶有一種複雜的表情。她自己也想不到她由堅決反對擊斃“楊浩一號”到由她親手擊斃了“楊浩一號”這種巨大轉變的反差。
周虹輕聲道:“芸芸,你做對,如果不是你當機立斷,那位警察的命就已經丟了。”
這時,另一拔警察正在追趕向遠處逃去的黃跑跑,子彈“啾啾”在他的身旁飛過,有的子彈甚至就直接擊中了他的後背。當然他穿着“禁宮寶甲”,一時還不會有事,但是“禁宮寶甲”也是物質,用久了也會磨損。一旦出現了磨損,還能不能防彈那就難說了。
周虹道:“我們必須趕快去救黃跑跑,不然他遲早會被*掉的”
高偉珍道:“用什麼辦法救啊?”
周虹道:“現在勸說那些戰士不要射擊顯然不現實,唯一的辦法就是採取隔離措施。”
龍芸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幾個女孩子便運起“克服地球重力要訣”,如一陣風般地往前趕去……
這時,警方已經將黃跑跑重重包圍在一座山腳下,武警的防暴車都出動了,槍榴彈、迫擊炮彈都往黃跑跑藏身的地方招呼了過去。黃跑跑藏身的地方已經被炸成了一片火海。
此刻黃跑跑藏在一條一米多深的水溝裡,水溝兩旁皆是一人多高的茅草,雖然茅草都被燒着了,但他藏在水溝裡卻沒有什麼事。他甚至還時不時地向外還擊一兩槍。這更加重了警方要擊斃他的決心。
警方的兵力不斷增多,不大一會兒,水溝外圍已經被數百名公安、武警和防暴特警圍了個水泄不通,警方的狙擊手也在尋找着合適的狙擊地點,只要黃跑跑的腦袋一冒出來,他就會被擊斃
周虹等人此刻已經飛到了黃跑跑藏身的上空,但是一時仍找不到間隙實施隔離。時間越拖得久,顯然對黃跑跑也就越不利。
周虹道:“這樣不行,還是趕快和唐軍他們聯繫一下吧,讓唐軍他們想想辦法。”
高偉珍道:“嗯,聯繫一下唐軍他們吧。”
唐軍等人接到周虹她們的通報後,既是驚,又是喜,又是愁。驚的是黃跑跑難脫險境,喜的是黃跑跑到現在還沒死,愁的是他們現在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來。
農民搔了搔頭皮道:“唐老鴨,你還是去同警方交涉一下,讓他們暫緩攻擊,或者減輕一點攻擊的強度,好給周虹她們騰出時間布結界。”
唐軍道:“唉,現在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黃跑跑惹了那麼大的禍,警方的第一個想法肯定就是將他擊斃,連活捉的可能性都不會有,更別說放他了。”
農民道:“我也知道警方饒不了他,我們只想使個緩兵之計,好讓周虹她們布結界。”
“那就不知道他們警方會不會‘中計’了。”衡其插嘴道。
“不中計也要讓他們中計”農民道。
於是唐軍便再去和警方交涉:他已經想到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由他們去勸降,把黃跑跑勸出來,因此請求警方網開一面、暫緩攻擊。
但警方卻不答應唐軍的請求,說“犯罪分子”已經“冥頑不靈”,除了將他擊斃外,他們不會再採取其他任何的方案。
因此警方不僅沒有答應唐軍勸降的要求,反而加大了打擊的力度。
黃跑跑呆在水溝裡此刻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槍裡的子彈已經全部打光,他的神經也幾近崩潰。
他絞盡腦汁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投降。可是投降要有白布,而他身上根本就沒有白布,這可怎麼辦呢?於是他想到了自己身上穿着的一件紅背心,他連拉帶拽地將紅背心從身上扯了下來,然後做成了一面紅旗,挑在槍尖上往水溝上面舉了出去……
但他的“紅旗”還沒有舉出去,便被一隻手奪了過去。他扭頭一看,正和一雙熟悉的眼睛四目相對。呆了片刻,他從喉嚨裡駭出了一聲:“鬼啊……”
“鬼你個頭你聽着,紅旗象徵着挑戰和決心,而不是投降,你把紅旗舉出去,不但不能起到你要表達的投降的意思,反而會暴露你的位置,那你就真正死翹翹了”那人用手指戳着黃跑跑的腦門道。
黃跑跑此刻對那人說的話竟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腦子裡只有一個疑問,同時他也將這個疑問結結巴巴地問了出來:“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別廢話了,我要是鬼,會來救你嗎?跟我走吧。”那人說着,手指一揮,在他的身後竟然出現了一個淡藍色的光暈。然後他將黃跑跑的衣領一拽,便拉着他鑽進了那個淡藍色的光暈裡……
卻說唐軍等人還在犯愁,忽然接到了周虹的通報,周虹告訴他們說,事情已經解決了,讓他們立即撤退。
唐軍不解道:“可是,黃跑跑不救了?”
周虹答道:“不用救了。”
唐軍雖然摸不着頭腦,但還是朝衡其、農民等人一揮手道:“好了,咱們收隊吧。”
衆人都頭大道:“收隊?不救跑跑了?”
唐軍聳聳肩膀道:“周虹剛纔通報說事情已經解決了,估計黃跑跑也沒有什麼危險了,咱們再呆在這裡也沒有意思,還是收隊吧。”
衆人雖然滿腹疑問,但見唐軍既然這樣說,想必事情又有了什麼轉機,於是大家便都坐上了借來的車子,打道回府了。
回到下榻的賓館後,唐軍更是宣佈了一項驚人的決定:“我們的行動已經全部結束了,現在立刻全體返回雙塔鎮養豬場基地”
此話一出立刻在衆人的心中炸了鍋。謝可率先問道:“唐老鴨,黃跑跑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不救也就算了,爲什麼所有的行動都要取消?難道不找‘楊浩二號’了?”
“是啊,雖然‘楊浩一號’完了,可是還有‘楊浩二號’沒找到啊,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也有點不大象話吧?”衆人也都紛紛質疑道。
唐軍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好了,大家準備出發吧。”
一天後,所有的人終於都回到了雙塔鎮。
在走進雙塔鎮養豬場基地大門的時候,人們仍然在議論紛紛:“也不知道‘楊浩二號’到底找到了沒有?如果找不到的話,又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天?還有黃跑跑,這人雖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好象咱們特遣隊也不能少了他。現在他沒了,特遣隊實際也就乏味了許多。”
衆人再留心打量高偉珍和陳小玲,卻沒見她們的臉上有什麼憂傷的神情,莫非黃跑跑的死正是她們樂意看到的?雖說黃跑跑配不上她們,可如果這樣對待一個死者,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衆人心裡正如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時,養豬場基地的大門打開了,從門裡走出了一羣人來,爲首的就是蝦皮,還有吳小文、趙俊傑、劉存明、錢老2等人。衆人上前同唐軍等人熱烈握手,並連聲說道:“大家辛苦了,這次任務的圓滿完成,大家都功不可沒。”
衡其率先發難道:“蝦皮,你們到底是在諷刺我們還是怎麼回事?我們這麼灰溜溜地回來,你還說我們圓滿完成了任務,你到底想說啥呢?”
蝦皮對衡其的質問不但不生氣,反而春風滿面道:“我沒有說錯啊,你們是圓滿完成了任務啊,今天晚上我們還要爲你們舉行一場盛大的慶功宴會呢,大家可以盡情地放鬆一下。”
大頭道:“我看慶祝宴會就免了吧,我們受之有愧啊”
“是啊,這種摸不着頭腦的宴會有什麼好舉行的?”衆人紛紛贊同道。
“誰說這種宴會摸不着頭腦啊?空——”隨着“空”地一聲從鼻子裡發出的氣流衝擊聲,一個邋里邋遢的人出現在了養豬場基地的大門口。
所有的人的眼光一下拉得筆直:“黃跑跑真的是你嗎?”
黃跑跑又擤了一把鼻涕道:“不是我是誰啊?”
“這老小子,你沒有死?”衆人都瘋了般衝向黃跑跑,扯手擡腳將他給舉了起來,準備拋往天上“打油”。
黃跑跑慌忙大叫道:“你們快放我下來,值得你們打油的人在後面呢”
“誰?”衆人將黃跑跑放落到了地上,一齊問道。
黃跑跑往大門內一指道:“你們自己看啊”
衆人的目光便隨着黃跑跑的手指轉向了大門內。
“啊?可司?”衆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的人都呆在了那裡,如一根根的木頭樁子。
“別驚訝,當然是我。”楊浩微笑道。
“這不可能你是‘楊浩二號’嗎?”大頭上前詢問道。
“什麼‘二號’、‘一號’?我就是楊浩”楊浩不滿地嗔道。
“那,你是人是鬼?你是那具由我們複製的肉身,還是‘黑暗之子’?”龍運鵬也問道。
“我就是我,不是你們說的那些東西”楊浩大聲道。
衡其這時走上了前去,抓起楊浩的手臂捏了捏,突然張開血盆大口朝着楊浩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楊浩慌忙奮力抽出了手臂,同時大聲喝道:“臭小子你幹什麼?得狂犬症了?”
衡其道:“我要咬你一口,看你疼不疼?如果疼,你就是真的可司,如果不疼,那你就是……”
“你要做的事我們早做了。”隨着銀鈴般的笑聲,周虹、龍芸等人也出現在了楊浩的身後。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但衡其,所有的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楊浩微笑道:“其實‘楊浩一號’的意識在醫院裡的時候已經離開了**,並且找到了‘楊浩二號’,然後合二爲一。而你們後來所做的事其實全是瞎忙乎,特別是黃跑跑,純粹就是在幫倒忙,越幫越忙……現在好了,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可以開始最後的遠征了。”
衆人雖然都恍然大悟了,但對於黃跑跑的命運卻仍然有一些擔心。這其中以龍運鵬的話最有代表性:“黃跑跑的事好象還沒有完吧?他惹毛了警察,撞人、擊落直升機,還和警察交了那麼長時間的火,警察不會找他的碴嗎?”
蝦皮道:“黃跑跑已經被警方擊斃在那條水溝裡了。”
“什麼意思?黃跑跑被擊斃了,那這位是誰?”衆人的頭一個個又大了起來。
“因爲黃跑跑是被可司開了傳送門接走的,而現場又被警方打成了一片火海,所以警方根本不可能找到黃跑跑的屍體,只能認定黃跑跑的屍體已經氣化了。再說了,他們只能認定黃跑跑是一名犯罪嫌疑人,卻連黃跑跑的名字都不知道呢。”蝦皮道。
衆人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當天晚上,養豬場大院裡的露天場地上大擺宴席,衆特遣隊員們圍着五、六張八仙大桌坐定,開懷暢飲、談笑風生,人人都喝得紅光滿面、意氣風發。衆人更是不停地紛紛向楊浩敬酒,以慶祝他的新生。
而閉關修煉陣法的向秋玲、唐金花等人也都完成了修煉,她們也欣然在坐。楊浩自然是和他的紅顏知己們坐了一桌:周虹、龍芸坐在他的左右兩邊,其餘唐金花、向秋玲、謝燕等人也都環伺而坐。不過在楊浩的對面卻有兩個空位子沒有人坐,但這兩個空位子上也擺着碗筷和酒杯,酒杯裡甚至還斟滿了酒。
坐在楊浩他們旁邊一張桌上的李壽生將腦袋伸了過來道:“可司,你們這一桌爲什麼只有六個人,應該坐八個纔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