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順着他的目光一看,也都大驚失色……
那地面上分明躺着一隻人耳朵!!!
這是誰的耳朵?楊浩的嗎?如果是他的耳朵,那這表明了什麼?他犧牲了還是受到了虐待?
謝可道:“完了,這肯定是楊浩的耳朵,他肯定掛了!”
大頭道:“他就算沒有掛,肯定也受到了虐囚的待遇,和掛了也沒有區別了。”
唐軍也點頭道:“是呀,連耳朵都割下來了,表明他已經成了廢人一個!”
唐金花的心也跳得很厲害,不過她不相信楊浩已經遇害了,楊浩那麼機警,怎麼會中招被擒?就算他不幸被擒,那些人也不會那麼兇殘就殺害了他吧?
雖然她心裡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但這個沾染着鮮血的人耳朵又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楊浩一定出了事!
回想着這些天來的經歷,她心裡對他已經有了一種不一樣的牽掛和擔心,她只不過是在刻意逃避而已。
心爲什麼會這麼痛?如果不是最讓自己掛心的人,心又如何會痛?
是因爲愛嗎?她心裡有一種濺着淚水的好笑:自己怎麼配在他面前提一個“愛”字?雖然自己才二十五歲,才比他大了三歲,可自己已經是結過婚的人了,這就是一道無形的坎,是自己永遠也無法逾越的!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婚姻,自從她認養了乾女兒甜甜以來,自己那貌似忠厚的丈夫對她就一直有一份不願表露出來的怨言,而自打上次從豹子崖叢林裡回來後,他對她的埋怨就更多。他常常喝得爛醉回家,在她面前惡言惡語,語帶譏誚地說她想紅杏出牆。不久他更是徹夜不歸,在外面找了女人。更露骨的是,他竟直接把女人帶回了家!
爲了挽救這段婚姻,她對他的一切都忍了。直到有一天,她發現了他的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和婚外情無關。但卻促使她終於決定結束這段婚姻。
於是她向法院提交了訴狀,但那個人竟惡人先告狀,反誣她行爲不端,還告到她的學校裡。她不但被校方開除了,還被法院判爲過錯方,失去了全部的財產……
但是她無怨無悔,只求有朝一日能天理昭彰,揭露出他和那件事的真面目!
那到底是一件什麼事?她到底發現了什麼秘密?楊浩曾經問過她,但她卻秘而不宣,只說時機未到。
“唐老師,咱們怎麼辦?”唐軍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將她從悲憤和悵惘中驚醒了過來。
唐金花強忍着淚水道:“咱們再找找看,看附近還有沒有線索……”
回到了現實中的她仍然緊盯着楊浩用鮮血畫出來的五角星。楊浩爲什麼要畫這麼一個五角星在這裡?他究竟想說明什麼?
按理說這個房子已經是終點了,而房間內又沒有其他的門或者出口,他畫這麼一個五角星在這裡幹啥?
唐軍道:“這五角星的下面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他拿出一把匕首,在五角星下方的地面上挖了起來。然而他把地上刨出了一個大坑,也仍然是沒有任何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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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可哂道:“你就算挖到明年,我保證你也挖不到黃金!”
唐軍白了他一眼道:“去你的,你以爲這是在挖黃金啊,這是在找線索呢!”
盯着那隻人耳朵,另一個女孩子的淚水也在嘩嘩地流淌。她永遠也忘不了她和他露宿溪邊小島上的情景,自從那一晚過後,她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但是她的面前橫亙着一個周虹,周虹是她的好姐妹,她無論怎樣也不會搶好朋友的“楷子”,因此她也只能把愛埋藏在心裡,寧可在遠處把他當作一道美好的風景來欣賞,而不會靠近他,向他直白自己的感情。因此她的苦也是沒有人知道的,至少他不知道,他的眼裡只有周虹,間或還有唐金花,但就是不會有她龍芸!
但是她卻把他當成了她的全部,爲他高興,爲他流淚,爲他生,爲他死……
如今看見了這隻耳朵,她怎不傷心欲絕?
“討厭,死可司,人家都還沒來得及說出那個字,你就死了,我恨死你了……”她一邊在心裡傷心地哭罵,一邊下意識地用腳踢着散落在地上的木塊(這房間裡有很多巴掌大小的木塊,顯然是當初蓋這所房子時留下的邊角料),一個木塊碰巧被她的鞋尖踢了起來,劃出一個拋物線徑飛出去,撞到了對面的牆壁上,接着又反彈回來,砸中了地上的某個地方。
也就是這一砸,大頭站立的地面忽然陷了下去——謝可急忙抱住了他的大腦袋,兩個人一齊摔倒在了地上——灰塵四起中,房子中央竟露出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地道口!
“有地道!”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謝可嘖嘖讚歎道:“龍芸這一砸竟砸出了地道口,乖乖……”
大頭道:“你好不要臉,喊人家女生‘乖乖’……”
謝可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你懂什麼?這叫語氣助詞,鄉巴佬!”
唐軍道:“這一砸也確實夠有難度的,又要砸到牆壁上,又要反彈回來,還要砸中機關,真的是有點巧了。”
大頭接口道:“這就叫無巧不成書!假如將來有哪個作者大大把這寫成書,要是不巧,他還能寫下去嗎?”
“嗯,是有點難。”唐軍點頭道。他的本意是說龍芸踢出的這個木塊要砸中機關很有點難度,但聽在謝可耳朵裡就成了他接住了大頭說的話,他不由斜睨着二人道:“現在就看着你們兄弟倆唱雙簧算了。”
唐金花卻無暇聽衆人扯蛋,她看了看黑黝黝的地道口,再看了看楊浩畫的那個五角星,忽然明白了過來:五角星的大角所指的方向正是地道口的方向!
看來如果一開始就順着五角星的大角所指的方向去搜索,說不定已經找到了地道口,而不用等到龍芸“碰巧”地去踢那個木塊。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光靠碰巧是不可能解決的,還要靠用心去發現。
“可司,你真是一個有心人。”她在心裡暗暗讚歎一聲。
唐軍分析道:“歹徒肯定是從地道里轉移了,咱們必須趕快追上去!”
謝可卻反對道:“不能冒險!誰知道地道通向哪裡?地道的出口那端有多少把槍或者刀在等着我們?說不定裡頭還有機關暗器呢!”
大頭道:“那照你說該怎麼辦?”
“把農民他們那一組的人也叫來,合兵一處,這就叫人多膽壯!”
唐金花否決了謝可的提議:“農民那一組的人不能叫來,他們尋找真老虎的責任同樣重大!好了,咱們現在就下地道。”
一個不見天日的黑房子裡,亮着幾隻昏黃的蠟燭。那兩個“倀鬼”又碰面了。只聽一個“倀鬼”陰冷地說道:“那小子真的太狠了,不但被他逃掉了,還咬掉了瘦毛的一隻耳朵!”
“他就算逃掉了也沒有用,就讓他們在‘死人灣’一帶兜圈子吧,‘死人灣’裡有的是招待他們的貨色!那兩個‘喜客’你們一定要看管好,不能讓她們逃掉了!”
“那兩個‘喜客’已經由老胡送到‘窩’裡了,她們想逃也逃不掉!”
“做得很好!那隻老蟲現在到了何處?”
“那隻老蟲已經翻過了野狼界,到達了亂石峪。不過,老蟲的後面也有尾巴。”
“咱們要搶在尾巴長出之前把老蟲收割了!”
“對了,老大,威利先生的三千萬美金究竟能不能兌現?”
“這不是你關心的事!下去吧。”
“是!”
唐金花一行此刻正行進在地道里。
唐金花依然挎着班用機槍走在最前面,謝可和大頭緊跟在她後面,三個女孩子走在中間,唐軍、衡其、田小兵押尾。
“這地道真黑呀。”謝可感嘆道。
“是呀,又矮又窄,我的頭都碰到了好幾次。”大頭也嘀咕道。
唐金花的眼前卻老是出現那隻耳朵……
可司,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你向我保證過的,你會完完整整地出現在我面前……你現在在哪裡?
前面的地道忽然變得寬敞了起來,唐金花她們象是走進了一座巨大的洞廳裡,不知何處傳來流水的滴答聲,迎面而來的空氣也有幾分潮溼的感覺。
唐金花用手電筒照射了一下前方,發現這果然是一處地下洞穴,估計有上千個平米,手電筒的光束根本就照不到邊。
唐軍伸出鼻子嗅了嗅道:“大家小心點,這裡有很大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