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雄峰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當真給對面年輕的少校產生了不小的壓力,但是想了想他努力擡起頭直視阮雄峰。
這名年輕的軍官看着阮雄峰誠懇的開口說道:
“阮團長,我們需要的是和您的學員進行溝通,我們希望您來出面……”
“打住,老子不是來聽你們廢話的,換個話題。”
大光頭斜眼撇着這眉目間透出一股正義和英氣的年輕少校,揚了揚下巴,“比如你們那是不是最近來了幾個腦子缺根弦的傻貨?”
啊?
那名少校看着面前不按套路出牌的光頭男人,眼中騰起怒氣,但最終還是沉默的屈服了。
他不敢忤逆面前這個魔王一般的光頭。
那強盛的氣勢,透過光幕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以至於中將最終默默看着將那名自作聰明的作戰部上校,一言不發直接將其轟出了指揮室。
世家對軍隊的滲透,此刻就是最好的體現。
少校到來之前,他的直屬上級金大校特意囑咐道:“只要別激怒那個光頭男人,最終結果不需要我們親自出手殺人,能答應的就答應吧。”
最後大腦依舊處於混沌狀態的年輕少校迷迷糊糊的就走出了指揮所。
這種有損聯邦軍方威嚴的談判,不能由高層親自出面,一個軍銜不上不下的少校卻是最好的選擇。
年輕的少校看着四周同伴傳來隱隱的擔憂目光,挺直了身子,“阮團長,確實有部分人員已經被威爾科特斯中將趕出了指揮大廳,相信接下來中將回追究其相關責任的,關於這件事的真實程度您大可以和軍部進行覈實。”
“哈哈哈,我還信不過你們嗎?”阮雄峰撫摸着自己的大光頭,哈哈笑道。
但是這個姿態卻讓在場的人同時默然無語。
這個老兵痞如果要論流氓的程度,在所有人裡當排的上第一。
“阮團長如果不想出面,那麼軍部希望有一個方式能夠和大雷梟的駕駛者進行溝通。”少校回想起自己的任務,忍住爆粗口的衝動,再次低頭問道。
“溝通?有什麼溝通的必要嗎?有人殺我徒弟被他命大躲過去了,現在要殺回去,這件事需要什麼溝通?”
“軍部首長在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個屁,我徒弟的命差點就沒了,誤會他姥姥。”阮雄峰罵罵咧咧的說道。
這次萊爾(立ar)少校背後的幾名隨行軍官,忍不住握緊手中的槍。
然而阮大光頭僅僅是看似無意的擡頭看着沉重而壓抑的飛龍號,笑了笑。
那些軍官又強迫將雙手鬆開,場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阮雄峰擺明的不配合,卻讓所有人都無可奈何。
那些定川學員,他們狂熱的看着阮雄峰那偉岸的背影,雖然很多人沒有被這個光頭親自教導過。
但是現在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卻在真真切切的感染着衆人。
年輕少校,這一刻再次低頭!
“不論有無誤會,請阮團長告知我們通訊方式,我們想和您的弟子進行直接的通話,或許他的答案並不是我們現在討論的內容。軍部僅此一個要求,希望阮團長能夠……支持。”
就在萊爾少校說出這番話的同時,那輛烈火坦克前方死不瞑目的培迪·漢森屍體依然無人敢動。
這種鮮明的對比,在衆目睽睽之下,無不是一種對於軍部淡淡的嘲諷。
偏偏當事人卻不敢有絲毫反駁。
因爲那個光頭男人背後展現的力量,甚至要凌駕於藍都星軍部之上!
聽到少校的請求,阮光頭臉上泛起一絲奇異的表情。
那是一種略顯古怪卻又想笑,想掩飾但又懶得掩飾。
軍部和那個臭小子溝通,那結果要是不精彩,他都不信。
他倒是真的期待軍部準備用什麼措辭來招呼他的寶貝弟子。
於是萊爾少校的面孔跟隨着阮雄峰的表情一同變得異常……難看。
終於阮雄峰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對方肩膀,宛如一名正在鼓勵後輩的老成前輩。
“你們真的想要和大雷梟進行溝通?”
“嗯,是的,而且請您相信我們絕對不會對大雷梟貿然發起攻擊。”
阮雄峰嗤笑一聲,“你們倒想攻擊,來,告訴我能幹的過麼?”
“閣下!”少校的臉漲得通紅。
“太抱歉了,我並不是在針對你,我是說的你們所有人。”少校身後的數名軍官心中一片罵娘聲,他們怕真的忍不住開槍,哪怕死也要給那傢伙來一梭子。
“好吧好吧,你們這些沒見過血和火的軍官們,真是連玩笑都開不起了。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可以一字不落的傳遞回去。”
阮雄峰淡淡的注視着對方衣領上的那枚聲音採集器。
“請阮團長不吝指教!”
阮雄峰拍了拍少校的肩膀,語氣悠遠的說道:“大雷梟的防禦力場結界,你們可以用七級以上的戰列艦主炮或者s級的機甲輕易擊破,可是你們恐怕又不能這樣做……所以,你們想和大雷梟溝通,只剩下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
“拉橫幅會不會?那種最原始的歡迎標語,越簡單越好,大雷梟對低級玩意沒有阻隔的。”
阮雄峰就這樣將這個軍方無比關心的答案說出來,偏偏臉上卻掛着一幅我是爲你好的表情。
少校臉色此刻鼻腔中噴出的氣息都有些熾熱,他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身體在抖動。
“阮團長,您確定您是認真的嗎?”
“廢話,不認真老子和你墨跡這麼半天?大雷梟的【天地囚籠】又不能隔絕視線,你們只需要用最誇張的姿態引起他的注意,然後打出你們的標語,那麼我相信他會給你們開啓一個通話途徑的。畢竟,我們都是聯邦軍人!”
阮雄峰眯起眼,似乎在回憶當年的崢嶸歲月。
“除此之外,難道沒有別的手段麼?”
“別無他法。”
光頭男人攤開雙手,滿臉無奈。
“好,感謝阮團長的配合。”
這個看似荒誕的回答,竟然得到了這支部隊的認可。
一羣剛從司令部趕來的軍人們,此刻壓抑着滿肚子的鬱悶和怨氣,撤退到五百米之外,開始將獲得的情報反饋。
不過這個反饋,卻是分成了兩部分。
第一部分,就是將這裡發生的事情,以及阮雄峰的表現,以記敘的口吻進行敘述,並沒有側重講解阮雄峰的方案。
第二部分,就是直接反饋給政府一方,這是聯邦憲法規定的緊急情況政府知情權,萊爾少校重點將阮雄峰的話轉述過去。
天訊那端聽到這個扯淡的回答,沉默良久……
然後幽幽的聲音傳來,帶着無盡的怒氣和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