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天君向江定和周圍天君分享自己團隊的研究成果。
“能獨立循環，還能進化的生態系統……”
江定屏住呼吸，翻開這個半成品論文。
裡面數據詳實，資料豐富，詳細論述了這兩個來自仙宗道子的一階生態系統的運轉原理。
同時，上面也寫到，這裡面蘊含了極其高深的仙道技術，知道原理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出同等的東西，則是不確定的，需要更多時間。
“和我們的一些研究理論有相似之處。”
遠很快看完，插話道：“煉虛，應該就是在丹田處誕生一個切實的空間，能夠汲取和誕生天地靈氣的那種獨立空間，這正是煉虛三萬載壽命的由來。”
“三萬年！”
“要知道，我們的奴隸社會到如今，整個文明長度，至今也沒有到三萬年，一個生命個體的壽命卻達到了，這真是無法想象的宇宙奇蹟。”
“指導原理，我們是有的。”
“只可惜，原理只是原理，如何實現，卻是遠遠未曾知曉。”
遠搓了搓手，十分興奮道。
“這兩個一階生態系統中的技術如果能夠攻克，應當能讓煉虛之路往前邁出一大步！”
這是江定第一次見到他表現出這樣明顯的情緒，往日一向都是波瀾不驚，溫和有禮的，現在卻像是孩童一樣的天真喜悅。
“看下一頁，”
“別說我們光顧自己，忘記你了啊。”
神機天君笑了笑，接着道：“重元子和影魔道子都有不同的一階生態系統，我猜想，你應該也要在你的‘煉虛空間’，這是我們給你取的名字，在煉虛空間裡，應該也要出現不同的劍氣和劍意。”
“比如，大地屬性劍意，應該作爲空間承載之基；
火屬性、岩漿屬性的劍意，爲大地龍脈和靈脈的構成；
風霜雨雪劍意，爲空間增添流動，使流水不腐戶樞不蠹；
木屬劍意帶來生機；
陰屬劍意帶來死亡；
陽屬劍意光芒照耀世界……”
“最主要的，自然是作爲核心的大日破滅劍意，坐鎮永恆的天空！”
神機天君一一介紹他們團隊的研究成果，仙道科學猜想，讓江定浮想聯翩，許多靈感涌現。
“這些劍意，自然不是要你去掠奪其他人的劍意——好像也能行，就是可能要陷入永恆的煉虛初期瓶頸，永遠無法突破。”
“正道，應該是去參悟這些劍意，大地，火，岩漿，風霜雨雪等劍意……用自己的劍意去模擬這些劍意。”
“須知，任何東西，都是從萬物之中誕生的。”
“只有完全理解了萬物，才能誕生至強的大日破滅劍意。”
神機天君頗爲自信道。
“我有一些把握，這應該就是大日劍閣的煉虛之路。”
“不同的劍意……”
江定心中，驟然出現一種既視感。
金雨真君，坎雨侍女，秋之侍女，冬雪侍女等人死的時候，在他心中浮現出的種種關於雨之劍意，夏之劍意，冬雪之劍意等種種淺顯的領悟……
還有大日劍閣巔峰之時，過萬種類的不同劍意……
大日劍閣劍修對於與劍修，與法意修士決鬥的狂熱……
這些種種，以往只是平常。
這時，聯繫起來，豁然開朗！
“前輩，你的把握，我想，應該是正確的！”
江定興奮道。
“你的劍道直覺本能認可了嗎？”
“那這個方向應該穩了。”
神機天君若有所思：“現在，就是和我們一樣的困境了，方向有了，技術手段沒有，這些都要從頭研發。
你最好參與進來，再另外搞一套自己的仙道劍氣劍意生態系統試試水，在實踐中不斷糾正。”
“放心，伱的不是突破煉虛，要簡單得多，沒那麼困難，幾百年就差不多了。” “是，前輩。”
江定認真點頭。
“遠，煉虛，就是要誕生規則之力，這太難了……”
神機天君轉頭開始和遠等前輩討論，話題驟然上升無數個難度。
這些江定就無法理解了。
幾位天君言語之中傳遞的信息他都有大半無法接收，神魂容納能力有限，完全是聾子，瞎子，沒有研究的基礎。
江定也不氣餒，來到金皇浴美圖前，開始參悟仙術線索中的金之因果。
這項工作，他已經持續了數百年，不時大量閱讀前輩們的探索論文，不時也有所得，對於金之因果的領悟能力日漸深入。
參悟數月後，江定神魂大幅度消耗，搖搖晃晃地醒過來，起身向外走去。
不遠處，滅日天君和一干老朋友躲着遠、神機天君等古老化神，正在吹牛打屁聊天。
“外敵暫時解決，徐氏化神和王氏化神可以弄死了吧？”
“這可是兩個小界，落在他們手中浪費了。”
“你不知道，有點麻煩的。”
“當年這兩個狗東西和中央陣靈計算機簽訂了條約，在不重大違反法律的情況下，仙門公民不能對他們出手，中央陣靈計算機會干涉的。”
“這有什麼？”
滅日天君不以爲然。
“我都想好了，我們幾十個人退籍，先退出仙門，然後跟這種邪魔外道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併肩子上，直接將他們兩個圍殺即可。”
“仙門可沒有保護他們被散修化神圍殺的責任，死了也就死了。”
“沒那麼簡單的。”
平陽真君搖頭：“首先，我們需要確保界外大能不會干涉，別管大能幹不干涉，我們家大業大，都得當成他們會一起幹涉做準備，基業得確保萬無一失。”
“這樣，幾十個化神修士一起退籍肯定不能行，界外星空部隊的安全必須要保證。”
“最多七八化神修士吧。”
他想了一下。
“另外就是，這兩個狗東西籤條約的時候，他們也考慮到這方面了，上面有寫散修如果駕駛空天戰機、戰艦、星空要塞圍殺他們，仙門也有出兵的義務。”
“當時情況很危急，我們不得不同意了。”
“也就是說，我們如果要圍殺他們兩個，如果不冒着星空防線崩塌的風險，只能有七八個化神修士，還不能有星空要塞……這不太穩妥啊。”
平陽天君犯難道。
“我們可是高貴的界域霸主級勢力的天君，可不像是這兩個泥腿子一樣，說拼命就拼命了，不值當，怎麼也要百分之九十八的成功率吧？”
“的確。”
“平陽說得有道理。”
周圍天君深以爲然。
“那……”
滅日天君不甘。
“再等等吧，等多出一些天君誕生，恢復仙門原本的兵力，並且超過，抵達兩百天君這個數量，才能稱得上萬無一失。”
“現在爲這兩個狗東西冒險不值得。”
“一兩千年而已。”
平陽天君安慰道。
“一兩千年，太長了，不至於……”
逆日天君努努嘴，示意其他人看向一個方向。
不遠處，走過一個青衣少年，十六歲的年紀，稚嫩的外表，腰佩長劍，走路晃晃悠悠的。
周圍天君目光齊齊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