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這不是念惜的戰法嗎?!他怎麼又用上念惜的戰法了?”緊張的校隊隊員們用驚奇的語調互相詢問着。
“他快要撐不住了。”凌風雲這時突然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凌風雲的這句話,大部分緊張的校隊隊員們都沒聽見。唯一一個聽見的馮霄宇倒是回頭答了一句:“哎?你說劉健?我也看出他快要撐不住了!……哇!剛纔那一下好險!”不過,他很快又將目光轉會到場上那兩臺戰在一處的機體上去了。
“不,我說快要撐不住的人不是劉健,是那個新生。”
“啊?那個新生?他快要撐不住了?”馮霄宇這一次吃驚的叫出了聲。而他的大嗓門很快就將其他隊員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
“隊長?”一衆隊員全都將迷惑的目光對準了凌風雲。
“不行啊!看起來今天的比賽結束之後,你們都要給我加大訓練量。”凌風雲摘下眼鏡,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你們跟他交手了那麼多場,難道就什麼都沒看出來嗎?那個新生在戰鬥的時候,表現的可以說極其穩健老道。除了跟霄宇對戰的第一場比賽有點讓人看不明白之外,他跟楊銳和小維的兩場戰鬥,都是一直在選擇最穩妥最保險的方式來贏得勝利。包括與飛羽的前面大半場比賽,他應該也是一直在隱忍,想等飛羽出現失誤。可是最後,他卻突然改變了方法,用一波強攻硬是擊破了飛羽的防禦。”
“啊!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我看他用起強攻起來,那攻勢比霄宇還厲害。”黃飛羽心有餘悸的問道。
“沒錯。他的實力的確很強。但是我說了,他是個老練的機師。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冒險。上一場比賽,他最後對飛羽發動的那波強攻,本身就已經很冒險了。這場比賽呢?他簡直就是一上來就在跟劉健賭命。如果劉健一開始能夠識破他的計劃,在第一次射擊的時候打個時間差,那麼這場比賽他其實就已經輸了。”
“隊長,你能不能說得明白點兒?”馮霄宇依舊很茫然的問道。
“還不明白嗎?他之所以採用這些博命式的戰法,是因爲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快要沒有體力了,纔不得不強求速戰速決。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只要劉健能夠撐過前面的十五分鐘。勝負就會見分曉了。”
“哦!原來是這樣!嘖嘖!那他的運氣可實在是太差了。”聽到這兒,馮霄宇終於忍不住咂了咂嘴,笑着說道,“偏偏在他沒有了體力,要跟人拼命的時候,碰上了劉健。”
“是啊。劉健上次跟念惜打訓練賽,在念惜手上撐了多長時間來着?”
“三十五分鐘。是除了隊長以外,其他人在念惜手底下堅持時間的新記錄。”
“嗯!他玩貼身短兵戰的能力好像比起念惜來還要差一點。看起來,劉健總算是能把這個麻煩的傢伙解決掉了。”緊張了半天的校隊隊員們此時總算是能長出一口氣。
“就算贏了這場比賽也沒什麼可自滿的!你們可是校隊的正式隊員,卻用車輪戰把一個新生的體力耗盡了才能贏下比賽。”凌風雲接着教訓了隊員們幾句。
而此時的賽場上,姚艾倫的狀況其實與凌風雲所料想的完全一樣。從比賽開始之初,姚艾倫就因爲察覺到自己的體能狀況,纔不得已選擇了最搏命的戰術。
然後,對姚艾倫來說,搏命的戰術本身也是一柄雙刃劍。如果能夠儘快結束戰鬥固然是好,但是一旦像現在這樣陷入久攻不下的局面,那麼貼身短刃格鬥對操作的高要求,反而會讓姚艾倫的體力以更快的速度流逝。
很快,姚艾倫就感覺到了極限的到來。雖然血騎士內溫度調節器的功率已經被開到了最大,可他所吸入的每一口空氣卻依舊如同夏日裡的沙漠一般灼熱。隨之而來的,便是姚艾倫的意識開始漸漸變得模糊。
終於,在一次與對手的碰撞之後,姚艾倫忘記了接下來的走位。他完全無意識的在原地停留了大約一秒。這給了劉健足夠的時間,從姚艾倫身邊退開。
“呼!”離開了那個將自己逼得雞飛狗跳的姚艾倫身邊,劉健終於可以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了。
剛纔那十分鐘激烈的戰鬥,讓剛剛上場的劉健也感到了一絲疲憊。不過,對面的那個新生應該已經快要不行了吧。從姚艾倫的動作中,劉健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小子,你的實力確實很強。也許我們很快就會成爲隊友。不過今天,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雖然用車輪戰贏下比賽的確很不光彩,但是如果用上了車輪戰還輸掉的話,那我們這些正式隊員的顏面可就更無處可放了。劉健心裡想着,迅速拔出光劍,反而迎着姚艾倫逆衝而上。
光劍在手,劉健與姚艾倫兩人的攻守局面瞬間便發生了逆轉。
而剛纔在對劉健進行搏命一擊的時候,姚艾倫爲了增加速度,在第一次衝鋒的時候就拋下了盾牌和光劍。結果,手中只有一柄金屬短刃的姚艾倫只能通過拼命的躲閃來避開劉健的攻擊。而這,無疑又大大增加了對姚艾倫體力的消耗。
“你到底想幹什麼?打到這種程度難道還覺得不夠嗎?放棄吧,只不過是一場迎新賽而已。”一直在場邊觀戰的楚漢,此時也禁不住皺起眉頭,自言自語着說出了這樣的話。
但可惜的是,姚艾倫此時聽不到楚漢的話。甚至,他的腦海中已經沒有了選擇放棄或者不放棄的意識。他只是讓雙手和雙腳隨着自己的本能繼續運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