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4 我試試
其實當初重華在鄰里的威望也還是有的，秦沐那個時候打下手，經常看見重華救治病人，只是重華對於恢復巫歌的使用，已經達到了不張嘴就能夠看到效果的程度，雖說這個效果遠沒有恢復巫歌張嘴開唱來的那樣強大，可對於治癒一個病人的外傷來說，那已經是足夠了。
在重華快要離家的時候，就沒怎麼接治療的病人了，再加上那個時候，花街有了第二家診所，韓大夫。
韓大夫是正統的西醫，人家是有學歷的那種，不像秦沐和重華，一個沒拿到執照的半吊子，一個純粹就是個野路子，對於那些藥財，除了人蔘靈芝天材地寶，重華能一眼認出來的，還真沒幾個。
漸漸地田醫生門診部也就沒落下來，再加上重華走後，秦沐的醫術也確實不咋地，如果不吟唱巫歌，他是能活生生的把感冒看成了肺結核，便再也沒有人因爲小疾病來到秦沐這裡，除了偶爾有人過來買點感冒藥，或者手割破了用點創口貼，就沒有人記得還有個田醫生門診部。
秦沐也就乾脆不做那些生意，專心接起了虛病生意，這個接線人便是邱老六。
如今邱老六下落不明，也甚少有生意上門了。
而在爆炸發生的第三天，越來越多的人找上了秦沐，此時秦沐對面那條通往外面的小巷，已經挖掘了出來，再加上上次小升爲老漢就診的事情，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進入小診所，尋求幫助。
寧城居民區的碎石塊已經挖開，但是，寧城依舊沒有辦法跟外界聯繫，通往外界的道路都已經被弄斷，當然也不是徹底的沒了辦法，體力好的，還是能從護城河游出去的。
修路的加緊在修路，當然，最先修復的還是護城河連接的那段，因爲那段橋一共才二十多米，斷裂的部分也不是很寬，只要修復一下，就可以暫時痛路，從外界運輸物資過來。
這些日子裡，因着上回小升治病救人的事情，這來到診所裡面的，也是越來越多，可後來路挖開之後，雖然過不得車子，但是人還是能夠輕鬆的通過的，在這樣的情形下，來到秦沐這裡看病的也就少了，再者就是些小打小鬧的，小升出手就足矣。
這幾日，小升的地位，隱隱的似乎要比秦沐這個正牌巫祝要來的高一些。
但是大概在爆炸發生的第三天，來到這個已經不是特別受關注的小店的一個三四十歲的老漢，卻成了小診所再度火起來的一個契機。
秦沐這幾日的診所也不是特別忙，最重要的，是這貨對生意經並不是很精通，收費極爲便宜，相對於韓醫生的診所，富麗堂皇的裝修，精美的儀器，以及韓醫生本人的帥氣，加上昂貴的藥費，成爲花街各大美女和敗家老孃們兒一度追求的。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在便宜沒好貨的真理橫行的世界裡，秦沐的低收費，反而帶來不了更好的利益，當然，秦沐本人也不希望這診所突然冒出這麼多人，他還要好好修煉呢。
但是，這個在爆炸第三天來到診所的老人，卻非同尋常。
首先這老人家是讓他的親人用一牀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發臭被子擡過來的，而且在當天下午擡過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老漢的家人，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的家人將他給拋棄了，將秦沐這裡當做一個荒山野嶺，扔在這裡就拍拍屁股走人。
這還算了，在這樣的病態的社會，這種事情是屢見不鮮，可關鍵就是，無論是秦沐，還是小升，都查不出這老漢身上有什麼病。
不像是虛病，確定是實病無意。
但是老漢身上所表現出來的始終是一種極度健康的狀態，甚至說這種健康的狀態出現在一個快四十歲的老漢身上是極度不正常的，這就好比八十歲的老大爺心臟跳動的頻率如同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樣不正常。
“這……這尼瑪我檢查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很正常啊。”秦沐一臉納悶的將手從老漢的身上拿開，那老漢不僅身上裹着一牀看不出顏色的被子，而且他本人身上也是散發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這股味道將秦沐家裡的幾個女人是薰得離那老漢足足有三尺的距離。
甚至紅蓮直接到樓上的書房歇着去了，那叫一個眼不見爲淨。
而強行讓秦沐扣下來的小升也是捂着自己的嘴巴，表情那叫一個勉強：“我看給他洗洗澡算了，他的身上根本沒什麼問題，可我不明白的是他現在的情況，這……這會不會讓什麼東西纏上了。”
老漢現在簡直就是奇葩，他不停的吐血，不停的吐，而且高燒，說胡話，總是喊疼，不要給他打針，不要這樣不要那樣之類的……
“出現了幻覺。”花無月隔着老遠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人的大腦很奇怪，如果腦子認定某種事情一定會發生，那麼人就會朝着那個方向走向死亡。”
“我不懂你的意思。”秦沐楞了一下說道。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花無月皺着眉說道，她在說話的時候，還是注意要跟底下的老漢保持距離，那個味道，別說住在房間裡的幾個人了，就是先前來到診所裡面看病的，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只聽得花無月的聲音再度傳來：“這種東西很簡單，就是他的大腦始終處於一個認爲自己有病的狀態下，比如我最近看網頁就看到這樣一個有趣的例子，一個科學家將一個人綁在椅子上，蒙上眼睛，然後用冰涼的刀片在他的手腕上比劃，並且讓他有痛處，讓他覺得自己的手臂已經被刀片割開了，然後再捂着他的眼睛的情況下，將水龍頭打開，用滴水的聲音，讓他誤以爲是自己身上的血在流……”
秦沐依稀的好像記得自己是聽過這個故事的，連忙說道：“結果呢？結果就是那人真的死了對吧，覺得是自己的血液都沒了才死的。”
“死亡原因一堆醫學用詞我看不懂，大概就是被自己給嚇死的。”花無月這麼說道：“我看這老漢也應該是這個原因……很有可能。”
“這樣，那我就沒辦法了。”秦沐聳聳肩膀。
“有的呀，沐沐你忘了，巫歌就可以，恢復巫歌不就可以讓他恢復到自己沒出事的那個時間點，不是嗎？”小白連忙提醒道：“你趕緊唱歌吧。”
“你的意思是讓他的大腦恢復正常？”秦沐點了點頭，“我試試。”